太史阑凤倾天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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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往事

    “你觉得我还会为朝廷效力么。”这是一句陈述句而非疑问句。君不离的声音伴随的冷冷的夜风吹过。

    他  说的对。看着自己家满门超斩,看透了平日里掐媚献笑人一转眼就变成了冷眼旁观的人这样的落差终究还是让他的心沉封了起来,再者说现在的朝廷也是暗波涌动,干净不到哪里去,他不愿意再去接触朝政之事也是在正常不过的。

    二人都不说话,沉默良久,锦颜身上没有像君不离身上的内力,耐不住夜间刺骨的冷风,还是回了房。

    因为灾情问题得到了解决,整个朝廷放假三日,让锦颜乐了半晌,以为第二天能够睡个好觉。

    和玉一大早就进来紧张兮兮跟她汇报,皇上来了。

    锦颜不敢怠慢,匆匆洗漱一番就去正厅见皇上去了。

    二十多日不见他的国字脸瘦削了几分,眼窝也凹陷下去,显得有些憔悴。昨日在烛光之下并未发现有何不一样,现在细细一看才觉得苍老了不少。诧异地看着他眼底深处的担忧和焦虑,微微一愣,难道他是真的关心她?那昨日的从容淡定难道都是装出来的么?

    皇上皱着眉头说:“锦颜,以后可不能在这么以身犯险。”

    锦颜一愣,正细细揣度着皇上的话中话,又听得皇上接着说:“幸好那些个村民没有的瘟疫,要是真的得了,你还回的来么?”

    锦颜心中一惊,难道他派人跟踪自己?

    皇上哪能不知道现在锦颜心中在想什么东西:“我看你们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很担心派人去寻找罢了。”

    锦颜微微皱眉,见皇上正怔怔的看着她,心中微凛,淡淡的笑道:“皇上,锦颜下次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身体,锦颜最后的三个字没有说出口,他这么关心自己还不是为了锦颜的这具身体吗。

    “走吧,今天带你出去走走。”皇上勾起食指敲了敲桌子。

    锦颜这才注意到皇上今天并没有穿龙袍只是传了普通百姓的衣服,难道是一早准备好的?

    “皇上,我去叫桥林来和我们一起,保护我们。”

    “不用。”皇上摆了摆手,“今天就我们两个带去看一个人。”

    锦颜微微思考了一下,但想到皇上身边肯定还有很多的暗卫跟着,安全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才同意。因为不想让等在府门前的宫女太监跟着,皇上跟着锦颜从后门溜出去了。

    出云层的群山似岛屿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悬浮着。  周围的大山像一幅五颜六色的花布。  山浪峰涛,层层叠叠。黑苍苍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头顶天立地。  起伏的黄土山头,真像一片大洪水的波涛。  晨曦初照,而山像含羞的少女,若隐若现,日落西山,余光横照。

    站在这里一看,真怪,山简直变了样,它们的形状与在平原或半山望上来大不相同,它们变得十分层叠、杂乱,雄伟而奇特。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也是山,前后左右尽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随时触到山。

    只见远处有一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围还有几十座小石峰。。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红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紧接着,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过了一阵儿,雾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绿的田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锦颜真的没有想到皇上会带她来这个地方,真是人间仙境,初晨的风飘过来,吹的人都心旷神怡了起来。

    “皇上,这是?”锦颜看着眼前的墓碑有些疑惑不解。

    皇上像是没有听见,只是目光哀伤的看着眼前的墓碑,眼睛里有不舍,有难过,还有思念。

    这葬的是谁?锦颜看着墓碑上写着:吾爱尧沫之墓。落款处是空着的。

    “沫儿,我带锦颜来看你了。”皇上黯哑着嗓子开口又有几分哽咽。

    一阵风吹过,树叶响起哗啦啦的声音,好似人在说话一般。

    “沫儿。”皇上的神色有几分激动,“你是不是感应到了?”

    话音刚落,有一些很微风吹过,带起的树叶又是一阵声响,像是真的跟皇上对话似的,连锦颜都有些吃惊。

    皇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两肩不断地耸动着。平日里威严肃然的皇上此刻竟然哭的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沫儿,沫儿”

    锦颜看看皇上又看看墓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受的紧,鼻子很酸,锦颜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过了许久,皇上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墓里埋的是谁?”

    锦颜上前一步,跟皇上并排站着,“是,皇上能否给我讲讲?”

    皇上哽咽了一下,摸了摸墓碑,“墓里葬的是我的娘子。”

    “娘子?”难道是皇后?

    “她是我一生唯一认定的娘子,也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是皇后吗?”

    皇上摇摇头,抚摸着墓碑,“沫儿是我从小长大的玩伴,从小我就是那个被抛弃的皇子寄养在农户那里,沫儿就是农户的女儿。说来她的名字还是我取得,本以为我们两个能够相濡以沫一辈子,哪知命运不公啊。”他自嘲一笑,像是在笑命运的无奈。

    “那后来呢?”

    “后来,先皇将我接了回去做了太子,我以为他也会将沫儿接回去,哪里知道他只是说时机未成熟等我的太子之位坐稳,自然会允许将沫儿接回来做太子妃。”皇上叹了口气,“等到我坐稳了太子之位,回来接沫儿的时候,她就已经病死了。”

    锦颜也叹了一口气,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与自己最爱的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

    ”我这一生都对不起沫儿,连个名字都不能写上墓碑。”皇上抚了抚落款处的空白,若是将皇上的名字刻在上头不知道还要惹起多少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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