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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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纸婚约

    李遂安笑而不语,自知自己的身世,他如何心静的做到傅锦言口中清冷避世的谪仙,他大仇未报,一切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人看的伪装罢了,免得惹人口舌是非徒增麻烦。

    与傅锦言相处之时,他觉得自己与他是投缘的,自然想的也是或许该对他敞开心扉的,而不是如同带着面具一直如此相处下去,连一二个知心好友都没有,像如今这般,日子一天天的熬,也是很累。

    傅锦言看着他那副狡黠的样子,末了轻叹一声:“你说你若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该有多好……”

    “小侯爷喜欢我这般的?”李遂安只觉一阵好笑,“那我只能说小侯爷的口味还是很与众不同的。”

    傅锦言干咳几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装的一副清高样儿,还喜梅好茶的,喏,这是我新得的好茶,银丝梅,给你几包尝尝。”

    银丝梅一般是寒国进贡与金陵的贡品,如今能到傅锦言手中,估计是皇上赏下来的。宫中的贡品味道岂能差?虽现在皱巴巴的被团成了一团,但李遂安深知,味道定是差不了的。

    李遂安眸中染了些许笑意:“那便谢过小侯爷了,竟能想起给我带一份。”

    端的还是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但又蓦的带了些狡黠,看起来跟个半仙狐狸似的,却也是毫无违和感。

    猫儿往他怀中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毛绒般的只探出个头,怯生生的巴望着傅锦言。

    傅锦言唇角微勾,笑的不怀好意,故意压低了声音道:“遂安方才都拿自己与我换了猫崽子,如今便也是我傅锦言的人了,即是我傅锦言的人,平日又怎的能亏待了你……”

    李遂安只觉他小孩子脾气,说这话无非是故意给他找别扭,真当他听不出他那别别扭扭的语气吗。

    李遂安晓得这一点,便只是笑:“多谢小侯爷如此体谅麾下幕僚,遂安感激不尽,不如去我院中喝茶叙上一叙?”

    傅锦言撇了撇嘴:“当真是一副女儿家做派,不会又是赏花饮茶吧?”

    李遂安不语,意思不言而喻,傅锦言无法,捏了捏眉心:“得,遂安你这一套下来,衬得你更是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人儿似的了。”

    “何须来衬,个人乐趣罢了,”李遂安扭头向别院,“绿梅开的正盛,你当真不去?”

    “乏味得很,不去不去,我还有要事在身,需回府处理一下,告辞。”傅锦言推辞着,转身朝后门离去。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怀中的猫儿又开始喵喵叫,李遂安伸出食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又叫什么?”

    快到院中时,李遂安瞧见门口有个往里头张望的人影,活泼又娇俏的,不是傅华年又是谁?

    李遂安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这对儿兄妹……

    “华年来了?”李遂安先行走过去冲她招呼,俨然一副世家好哥哥的模样。抱着猫的他没了上次见面的不食人间烟火,多了几分亲民的味道,温柔的如一池春水,傅华年都觉得自己要溺毙在这春水之中了。

    往日大大咧咧的傅华年有些忸怩了:“我,我来找遂安哥哥讨杯茶喝……”

    说完她又有些羞恼,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些,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局促的抓着手里的荷包。

    李遂安道:“那正好,小侯爷刚送与我几包银丝梅,我院中绿梅又新开,不如进来说吧。”

    她的窘迫被他这一番轻描淡写,于是也不再尴尬,只是低红着脸:“好。”

    院中那棵绿梅年头虽长,主干也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大腿粗,但架不住它支干繁多,满树的花泛着淡淡的绿,开的正盛。

    即是平日里没半点女儿家样的傅华年,如今也同往常的闺阁小姐一般无二的一脸欣喜:“真的是绿梅啊,遂安哥哥,我可是头一次见呢!”

    “华年可是喜欢?”李遂安问。

    傅华年兴奋的指了指旁的一小枝:“自然是极其喜欢的,遂安哥哥能折一枝给我吗?”

    李道安欣能答应,上前折下一枝开的香味正浓的枝条:“拿去插在花瓶里还能开些时日,入夜后是极香的。”

    “我晓得了,有遂安哥哥折的梅,华年睡觉做梦也是香的。”傅华年嬉笑着,没了方才的扭捏。

    “好一个欢脱的丫头,那方才你又脸红个什么劲。”李遂安抚着怀中躁动不安的猫儿无情的揭她的短儿。

    傅华年立即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的:“怕被遂安哥哥拒之门外,到时东西没送出去反倒被赶了出来就丢人了……”

    东西?李遂安不由自主的看向她手里的荷包,但还是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傅华年笑嘻嘻的把一只绣的针脚极为别扭的荷包递给了他,还真是……一言难尽。

    “我女红不好……”傅华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李遂安真是一脸黑线,他解释道:“华年你可能有所不知,这女子送荷包给男子,寓意的是芳心暗许,男子若是收了,可就是等于私定终身了,对女子的闺名是有损的。”

    “我对此还是知晓的,”傅华年扬起今日特别打扮过的精致的小脸儿,“遂安哥哥,那日我见你就心生好感,大哥二哥与父亲打趣我,过后我思量了几日,或许我对遂安哥哥是有好感在的,二哥说这叫一见钟情,是难得的缘分呢。”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表明心迹,李遂安沉默,眼前的少女又是一脸期待的等着他的回话,他斟酌着如何开口:“华年可知晓一见钟情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华年羞恼的瞪着李遂安,“我可是想好了才跟遂安哥哥说的。”

    “华年,”李遂安叹了口气,“没人比我更清楚我这身子骨,能活几年都没个定数,你又何苦把自己的一辈子托付给我这么个病秧子……”

    “遂安哥哥,这话可莫要乱说!”傅华年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奈何个子不够高,只能就此作罢,“这可太不吉利了!”

    “华年,我目前这副样子是真的无法对你负责,若你真有意我们日后再谈?”李遂安已经算是拒绝的委婉。

    傅华年面子有些挂不住,但仍顺从的应下,有些不放心的加了句:“那遂安哥哥莫要因此疏远我……”

    李遂安还没开口,就有门房的小厮来抱报:“少爷,老爷和侯爷在叫您呐!”

    李遂安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傅华年,傅华年有些悻悻的:“遂安哥哥去吧,我不碍事的。”

    李遂安把管理的猫放到了她的怀里,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头,傅华年扯了一个笑,有些呆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绿梅。

    李遂安随小厮朝外走去:“爹怎么会突然叫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小人不知只是见老爷与侯爷相谈甚欢,像是有什么好事……”小厮低着头疾步走着。

    好事?不见得吧……

    见到李士泉时,他皱着眉怀有心事的样子,傅恒也没好到哪去,紧缩着眉。

    李遂安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父亲,侯爷,怎么回事?”

    见李遂安到来,傅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遂安,如今朝局动荡严重,宫里的娘娘们给皇子指婚都是择优先看我宁远侯府,诸位皇子皆想纳我女儿华年为侧妃,以得我宁远侯府的助力……”

    李遂安闻言也微微皱眉:“那侯爷的意思是?”

    傅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示意李士泉开口:“哎,安儿,傅恒我们二人当年得了德妃娘娘的授意,明里暗里助你夺得那个位置,如今朝局的动荡威胁到了发展的进程。要想拿捏住宁远侯府,只需娶了傅家小姐,若是皇子们得了好,往后对我们也不利。李傅两家为世家交好,为敌是万万不可的……”

    李遂安心里有了个念头,他有些艰难的开口:“那父亲的意思不会是……”

    李士泉点头:“你与华年定下一纸婚约可好?”

    一瞬间李遂安如五雷轰顶,他刚回绝了人姑娘,现在又来这么一档子事儿:“虽我两家为多年交好的世家,结为亲家也是无可厚非,可我这身子能撑几年……”

    “遂安,”李士泉无奈的打断他,“莫要拿你的身子当挡箭牌,别人不知晓我还能不知晓?日后好好调养不是什么大事,也只有你才能扭转现如今的局面了。”

    “父亲,不妥的,”李遂安道,“大哥二哥未婚,先与幺儿订婚,传出去恐造人诟病。”

    “无非说我偏心幺儿罢了。这婚还真不能给商柏牧松定下来,他二人即使娶了华年,一个走了仕途,一个经商,照样能受限与诸位皇子,唯有你是变数,”李士泉长叹一口气,“与宁远侯府联姻对你也是一大助力,百利而无一害。”

    “局势所迫,李家三公子,名义上也只有你不会被拉拢了去了,”傅恒捏了捏眉心,“就算帮帮我宁远侯府了,也算是成全华年的心意。”

    李遂安抿了抿嘴,他是真有些为难,局势所迫他是清楚的,可他又不想耽误到姑娘的一辈子,他不愿为破一个凶龙的命格而耽误傅华年那么个难得一见的欢脱女子。

    “我是不愿误了华年妹妹……”李遂安歉意的看着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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