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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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狗皮膏药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从寒冬腊月到了初春三月,京城的三月份还是春寒料峭,只是省去了冬日用的手炉,世家公子们早就免去了厚重的大氅。姑娘小姐们也纷纷减衣料,总是觉得衣物厚重会显得身形臃肿。

    早春的柳条开始抽芽,地上的草也相继冒了头。只是因着天儿还冷,长势没有往常喜人,细细瘦瘦的绿,唯有各家各院中种的竹子还是四季常青,总归是春天来了,不是它自己独个儿绿的单调。

    眼前的颜色没有了冬日的单调,即使春寒,也总有几家几府的公子小姐们爱往外跑,李遂安就被几家公子邀去新开的醉仙居小酌几杯。

    回京三个月,李遂安也忙活了三个月,连过年过节都在开拓自己的人脉。

    亏得李大公子李商柏走的仕途,当了户部尚书这么个肥差事,朝堂各大官员的走动没少了他从中操心,如今与几位在朝中最有发言权的大臣们混的倒是熟络。

    而今日这批公子则是想与他交好的,谁不想跟吏部户部这么两个肥差事打好关系,而李遂安也正是抱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心态应了约,结果却是好巧不巧的,在路上碰见了那人。

    李遂安本正往醉仙居走着,旁边的一辆马车冲着他就来了,李遂安躲闪不及正要被撞上时,马车猛的停下,车厢与他只有几寸的距离。

    差点以为是天降横祸时,马车的帘子突然掀开,李遂安正对上那张星目剑眉的俊脸,他笑的肆意又张狂:“你说巧不巧,在这里都能遇上遂安。”

    李遂安心跳还未平复,气不打一处来,平日淡然的脸上染了一丝怒色:“是啊,京城还真是小。”

    “哈哈哈,遂安这是生气了?”傅锦言揶揄的看着他。

    李遂安不理会他的问题:“小侯爷是故意的。”

    没有问傅锦言,李遂安非常肯定他是故意的,傅锦言就像个无聊的孩童,老是想看他出洋相。

    傅锦言一脸正色,倒显得他这个肇事人挺无辜:“遂安这话说的,怎么会?”

    李遂安不想理会他,本来今日出来心情还是不错的,遇上傅锦言心情断崖式跌落,心道晦气,早知道不出来了。

    傅锦言可没打算放过他,他跳下马车,不依不饶的跟着他,笑的一脸欠扁:“遂安这是要到哪里去?”

    李遂安没有回头看他,任由他跟着:“与小侯爷不是一个地方。”

    “你怎知不是一个地方,万一咱俩要去的一样,我好载你一程。”傅锦言道。

    李遂安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雅致小楼,新开业的醉仙居用红绸绑了花高高挂在牌匾上,喜庆的不得了,门口人来人往真是热闹。

    他扭头道:“我到了。”

    “到了?”傅锦言一抬眼正好瞅见巨大的新牌匾,“你来醉仙居?”

    “正是。”李遂安跨过脚下的横梁,走了进去。

    傅锦言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跟了进去。

    李遂安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他那副表情,也不知道他笑什么,直直的冲着店小二走了过去:“小二,二楼雅间可有位柳公子?”

    “有的有的,客官里边请,小的带您去!”小二笑脸相迎,带着他往楼上走。

    傅锦言还在与他并排往上走,李遂安有些忍无可忍,转过脸看着他:“小侯爷这是做何?”

    他今天有点烦这个狗皮膏药,也不知抽的什么风,粘着他怎么也甩不掉。

    狗皮膏药傅锦言这回是真有些无辜:“我来我自家开的酒楼吃顿饭不行吗?”

    “你的?”李遂安有些诧异,他可没想到这家酒楼会是傅锦言的,宁远侯府涉及到的产业还真是……还真是广。

    傅锦言看他的表情有些想笑,还是忍着笑:“不然呢,跟着李小公子去蹭一顿饭吗?若是遂安诚心相邀,我也是不会拒绝……”

    “别想。”李遂安果断拒绝,开玩笑,他这是受人相邀,半路上带个傅锦言过去算是什么事儿。

    可他不想带,不代表柳公子不想。

    柳甄清刚出雅间就碰上了他二人,柳甄清微微一愣:“傅锦言?”

    傅锦言照着他的肩膀来了一拳:“跟谁一起来的?”

    李遂安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二人还是旧相识。

    “林二和穆阳,”柳甄清龇牙咧嘴的揉着揉肩膀,疼的他忍不住爆粗口,“操,傅锦言你小子对本公子下死手?”

    傅锦言斜了他一眼:“我要是下死手你柳甄清就不在这儿了。”

    柳甄清捂着肩膀,看了看李遂安,又看了看傅锦言:“不是,你二位还认识?”

    还没等李遂安开口,傅锦言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脑子哪根筋搭错了,谁不知李傅两家是世交。”

    柳甄清寻思着也没见他俩接触过,这才没想起这么一茬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遂安:“我脑子不太好使,被傅锦言带的给忘了……”

    是了,他这才想起来,李遂安不仅是他家世交,还是他傅锦言未来的妹夫。

    “行了行了,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傅锦言拽了李遂安一把,戏谑的笑道,“走吧遂安?”

    于是,狗皮膏药傅锦言顺理成章的与李遂安蹭了一桌。

    雅间的桌子不小,五个人绰绰有余,那么大的地方,傅锦言硬是挤着李遂安坐。

    李遂安一直努力在旁边移,可傅锦言就是随着他往旁边走,死粘着他不放。

    李遂安不想承认,他记仇严重,甚至已经到了有些小心眼儿的地步。

    傅锦言这腻乎劲惹得他有些毛,他觉得今天脑子缺根弦的不止是柳甄清,还有他旁边这个厚着脸皮蹭过来的小侯爷。

    “傅小侯爷,”李遂安不悦的看着他,“旁边那么大的位置盛不下你吗?”

    傅锦言知道他本身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清冷,他若还一副清高的如高原雪莲似的,傅锦言就越想闹他。

    李遂安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冷冷的,惹得旁边埋头研究点什么菜的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穆阳好笑的看着傅锦言:“锦言,你这又是什么做派?”

    “遂安身子不大好,我离得近些好照拂。”某人大言不惭的道。

    李遂安撇了他一眼:“我身子好多了。”

    都是一块儿长大的,他傅锦言什么样他们还是清楚的,这厮这估计是存心招人膈应呢。

    柳甄清对此心知肚明,虽然知道他傅锦言是闲的没事故意惹人生气,但还是说道:“锦言,过来点菜,别在那惹遂安公子不快了。”

    傅锦言这才作罢,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道:“酒楼的招牌鹿蹄筋,再给遂安来盅老鸭参汤。”

    初春本来是没有什么新鲜蔬菜的,京城的绝大多数达官显贵都是吃的冬日白菜萝卜等易储存的,而架不住傅锦言神通广大,他从偏南地区运菜,快马加鞭到京城后也还算是新鲜,继而醉仙居是唯一一个能吃到非应季蔬菜的酒楼。

    菜上的很快,荤香四溢的烤乳鸽色泽鲜亮,文火慢炖的猪蹄软烂脱骨,招牌鹿蹄筋半透明的如凝脂一般看的令人食指大动。

    这些菜还算常规,李遂安看到一堆素菜时都怀疑今夕何年了。

    新鲜而非当季的素菜,什么番茄黄瓜青菜,被做成了各个拌菜炒菜。

    初春哪来的这些菜,令他匪夷所思。

    柳甄清给在座诸位各斟了一盅竹叶青:“话说这酒楼背后的人也是奇,什么神通广大的神仙能让人初春吃上这些东西,草都未长成呢,人便吃上菜了。”

    李遂安留意着身旁的傅锦言,只见他默不作声,仿佛人们说的不是他,与他无关一样。

    “据说是从南边运来的。”穆阳搭腔。

    李遂安看着扒拉菜的傅锦言:“小侯爷可曾听闻此事?”

    “略有耳闻。”傅锦言放下了筷子,听出李遂安有些揶揄的意味。

    果然,李遂安道:“那不若小侯爷讲讲?”

    三人齐齐的望着傅锦言,一瞬间他成了雅间的焦点。

    难怪李遂安没怎么说话,敢情是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他呢。

    “我听闻,种菜之人是个姑娘,姑娘是酒楼背后之人偶然间救下的,她说自己是异国人,离南陵很远,具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傅锦言接着道:“姑娘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告诉他一年四季其实都能吃上蔬菜,只需搭个窝棚从里种菜即可,如果他开酒楼,姑娘便会只为他的酒楼一年四季提供菜,保证酒楼长久不衰。”

    “窝棚?”李遂安抓住了重点,“窝棚里又如何种菜?”

    “姑娘说,窝棚是为保证温度适宜,免得冻了菜,”傅锦言加了筷子绿油油的青菜,“这菜确实不错。”

    “小侯爷这略有耳闻不太略啊……”李遂安托腮道。

    傅锦言笑了笑:“还好还好,道听途说而已。”

    林枫昱撇了撇嘴:“真真儿跟听书似的,哪有这样好的运气,捡到一个姑娘,姑娘带你发家致富?”

    柳甄清也觉得不可思议,笑道:“后面的发展是不是姑娘爱上了恩人,后来恩人与姑娘双宿双飞,传为后世的一段佳话?”

    傅锦言认真的想了想:“那便不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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