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原来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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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

    夜更深后,蝉鸣变得悠长,蛙声时缓时断,天上星光璀璨。

    房门被推开带进夜间寒气,还有一股浓烈的女人香,这香萧允绎在上林苑时闻过,是锦琼天身上的。

    他望着黑暗中的人换回寝衣,散了会儿身上的寒气才钻进被窝,躺下后似乎长叹一口气。接着扭了扭身体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要入睡。

    余幼容刚闭上眼睛便感觉身后的人贴了过来。

    她微微一僵,随即有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将她身上最后一丝寒意也驱走才放心。

    余幼容顺势靠近身后人的怀里,也没睁眼,迷迷糊糊的问,“你没睡?”

    身后人的声音同样喑哑,“岂能抛下夫人独自安枕?”

    所以——他一直醒着?

    她慢慢转身面对身后的人,依旧没睁眼,伸手环住他的腰枕进他臂弯,熟悉的梅香直钻鼻腔,还是那么好闻。余幼容蹭了蹭脑袋,默默感叹,终于找到最舒服的姿势了。

    “问吧,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余幼容自认为自己无比体贴,若换做未对他动情前,她是决计不会搭理他的。

    然而听在太子殿下耳中却有些不对味。

    怎么好像哪里反了?好像他是个因夫人深夜未归而失眠的怨夫?就等着她一回来便要拷问一番?

    但问还是要问的,不是不信任她,是不想她独自背负太多,更不愿她有危险。

    “去见锦琼天了?”

    余幼容不惊讶萧允绎为何能准确猜出她见了谁,“嗯”了一声。

    “她来襄城有任务,杀人,酬金十分丰厚,我分析了下雇主会是谁——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是那位广平侯夫人?”

    黑暗中余幼容挑了下眉,“怎么说?”

    “能让你和锦琼天觉得丰厚的酬金自是一笔惊人数目,这就排除了很多人,只剩那么几家。沈伊心会花这么多银子去杀她父兄?若她早狠得下心如此,赵家那群人早已被赶出沈府。再就是高家米行,高老爷的夫人仰仗高老爷鼻息而活,舍得杀他?最后——便是你说的难以置信。”

    余幼容终于睁开眼睛,一双杏眸在黑暗中亮的惊人,“你怎么知道雇主是女子?”

    “啊——”问完她就觉得自己问了句蠢话,萧允绎肯定也知道锦琼天厌恶男人,又怎会愿意同男人做交易。

    “我今天不是见到那位广平侯夫人了嘛,性子软绵得很,能让她下定决心找上玄机——该是多大的恨意。锦琼天说她只求让对方死的惨。”

    余幼容沉思片刻,“既然这么恨,她为何不学商黎姝一纸和离书两不相见。”

    “你以为嫁入皇家这么容易和离?三嫂那是上了玉牒的,她那纸和离书根本不作数,那位广平侯夫人也在宗人府登记在册,她若是要跟广平侯和离过程之繁杂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再者——哪个男人不好面子?何况是王侯将相,这种事岂能大肆宣扬闹得人尽皆知?”

    “等等!!”

    余幼容好看的杏眸突然一眯紧紧盯着萧允绎,眸光渐渐幽深,“照你这么说嫁入皇家就别想和离?那我呢?当初你可没提醒我嫁了就不能反悔了。”

    萧允绎自觉失言,可惜后悔已经晚了,而他家夫人又不是个好糊弄的。

    他伸手将怀里的人抱紧些,故意不让她看自己老谋深算找补对策的眼神,最后选了个最稳妥的法子。

    “原来你想过跟我和离啊——”

    太子殿下委屈的调子就好像余幼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极对不起他的事,牢记过犹不及这个道理,苦肉计后又是美人计,“从决定娶你那日起我便从未想过要跟你分开。”

    话音未落,一枚滚烫的吻烙在余幼容眉心,又顺着鼻梁一点一点蚕食怀中人的理智,如何让她不再追问?

    自然是让她没空追问——于是太子殿下给他家夫人找了点事做。

    **

    六月二十九高家六姨娘于房中自尽一事才传了出来,惊起的风浪自然没有沈夫人那么大。

    所有人能想到的便是她多年不受宠,人生无味无望,终于熬不下去了才走上这条路。

    而高家不仅没有给茵姨娘办个像模像样的葬礼,甚至草席卷一卷直接扔到了城外乱葬岗,余幼容知道这件事时已扔了一个多时辰,她别有深意的看了崔文远一眼便走了。

    吓得崔文远恨不得一脚踹翻高老爷,净不干人事!还拖累他!看来襄城这米不能让他一家独大了。

    **

    乱葬岗。

    余幼容眼力极好,远远便看见了一名男子忙碌的背影,走近些,那人正将一具用草席卷着的尸体往旁边的板车上搬。余幼容一眼便看出他下盘虚浮,肌无力。

    尸体都要从草席里甩出来了硬是没搬上去。

    她上前,轻轻松松便从他手里抱过那尸体,转而放到板车上,又将滑下去的草席往上拉了拉。

    盖住茵姨娘已开始发黑的脸。

    男子三十上下,因为方才那一番折腾,满脸的汗,此刻一脸错愕的望着面前的年轻公子,想了半天才拱了拱手,“多谢公子相助——”说完又怎么想怎么怪。

    哪有人连这种忙都帮的?而且这公子方才还将草席盖上了,他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道完谢,男子便欲离开。

    余幼容没阻止,只跟在他身后一起走,男子推板车依旧推的十分费力,半天才挪动一小段距离。

    但这次余幼容没帮忙,他停下休息,她便就等在那里,他走她也走。

    最后那男子实在忍不住了,“这位公子——”他气喘吁吁的,两颊热到发红发胀,一身蓝衫已被汗水浸湿,“你为何跟着我?方才我已经同你道谢了。”

    “看着你将她安葬我就走。”

    “……”

    男子完全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实诚,接着又不解的问,“你为何要看着我将她安葬?你认识她?”半晌后,他有些不安且恐慌的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余幼容将实诚进行到底,一点头,“嗯,我知道她是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