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独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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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恶毒女二爱上我

    虞城,林府。

    林壑刚处理完一处西域供货的去向,忽然又想起了叶浅榆。

    他轮廓被红烛温柔的勾勒描画,看起来比平常更添了几分柔和。

    “快宵禁了,还没找到吗?”

    阿英闻言,停下替他研墨的手。

    “已经吩咐下去了,应当”

    不一会儿,有人身沾夜露走进来。

    他也不废话一句,开口便禀报:

    “二公子,那姑娘在怡红院……”

    行云流水般顺畅的笔墨忽然一滞。

    “备车,去夜遂城。”

    他把椅子一推,站起来就往外走。

    阿英从一旁的架子上扯过他的披风,急急追了上去。

    那位禀报情况的男子长了张口,却被忽略,挤到一边。

    “公子,此事原委还请听在下讲.....”

    他追到林壑身边,开始讲述这一晚上发生的荒唐事。

    林府办事的效率一向极高,不过一刻钟,轿子便已在门口等着了。

    听完了事情经过的林壑,神色却没有一点放松的迹象,甚至愈来愈凝重。

    “此事万不可让殿下知晓。”

    他想了想,还是回头这么吩咐了一句。

    马嘶鸣。

    轿辇起驾,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两个时辰过去。

    本该睡着的叶浅榆猛然睁开眼睛,开始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来。

    身边那个人的睫毛微微颤动。

    那小姑娘,在装睡。

    叶浅榆犹豫半晌,还是干净利落的一掌下去,把小姑娘拍昏。

    她把被子一掀,起来放肆的伸了个懒腰。

    床旁有一面落地的大镜子,前面放着一把宽敞的太师椅,上头铺着柔软的垫子。

    叶浅榆挑了挑眉,忽然明白了它的用处。

    这古人在睡觉这方面还真是别出心裁。

    可惜,她用不着。

    她把椅子一拉,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从彭五哪儿抢来的那把胡子已然把她的脸糊的严严实实。

    叶浅榆找了盆水,用衣角沾了点水,把胶一点点化开。

    脸上的胡子稍稍有些松动,她一扯,一整把胡子都被扯了下来。

    “嘶.......”她忍不住呼痛出声。

    看着手里的那把胡子她又想起彭五视它为珍宝的态度,嘴角一抽,终究还是没有把胡子直接扔掉。

    下次有空再找机会回去还给彭五吧。

    嗯.....如果有空的话。

    她又胡乱擦了把脸,将上头的腌臜东西通通抹下来,沾湿了额上的头发。

    挠了挠头,实在觉得有些痒,索性将头发也一并洗了。

    做完这一切后,她掏着耳朵,随性的往太师椅上一靠,开始打量起自己的模样。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有些泛黄的铜镜中映着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身材清瘦的有些脱型。

    有些锋芒的眉下是一双杏眼,人如刀锋般清冽。

    这样的澄澈却生出一丝憔悴的美感来,令人不敢近前触碰。

    叶浅榆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由衷的说了一句。

    “不错。”

    她对自己的脸甚是满意。

    不是因为这张脸很美,而是因为这张脸与她本人的性格很符合。

    很倔,很危险。

    还没等她慢慢欣赏自己的脸,本以寂静的青楼忽然传来马蹄声。

    叶浅榆赶忙把衣服穿上,她正准备从窗台上跳下去逃跑。

    一回头,却见自己的窗台上已然站着个人。

    “谁?”

    她在被子里摸索了几下,掏出在虞城抢来的刀,指向来人。

    灯火晃了晃,她看清了来人的脸。

    那月朗风清的模样,还能是哪位公子呢。

    她把湿发往后一甩,神色坦然得仿佛只是在问候一个老朋友。

    “林二,是你啊。”

    “来抓我吗?”她又问。

    他直直的看着她单薄的衣衫和湿漉漉的头发。

    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叶浅榆也站在那儿任由他看。

    反正她这会儿应该也跑不掉了。

    床上本来被拍晕的小姑娘因这响动挣扎着张开了眼睛,却被叶浅榆一掌按了回去,只得乖乖躺在床上。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

    “你.....为何穿成这幅样子?”他问叶浅榆。

    杏月的小嘴儿一张,正要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的手心被叶浅榆拍了拍,她瞬间领会了意思,听话的噤声了。

    “你猜是为什么?”叶浅榆索性没有揭穿,恶趣味的反问他一句。

    林壑看着她,有半晌失神。

    “我赎你出来。”

    他转身,疾步向楼下走去,只留给叶浅榆和杏月一个背影。

    见他离去,叶浅榆看着小姑娘,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叫什么?”她问。

    “贺歆月。”小姑娘回答。

    “我问的是你在这青楼里是什么名。”

    “叫.....杏月”

    小姑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了她。

    叶浅榆不回答,却径直下楼,找到了正与老鸨攀谈的林壑。

    楼下,二人正僵持着。

    “今日.....没来过新的啊......”老鸨正思索着道。

    叶浅榆忙开口打断她的思路。

    “杏月,我是今个儿刚来的杏月”

    “昂,杏月姑娘啊,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佳人。”

    老鸨一面说着犯科打诨的漂亮话,一面令伙计去找出近日刚到手的卖身契。

    她翻着翻着,忽然两眼放光。

    “呦,还是官窑里送过来的,不知之前是哪家千金小姐呢。”

    老鸨转了转眼珠子,把那本写着卖身契的册子合上,对着林壑,谄媚的一笑。

    其含义不言而喻。

    林壑没有抬头,下笔随性的填了个数字,递给老鸨。

    他抬头看着叶浅榆。

    叶浅榆心知自己没理,她倒也没有回避林壑,

    “抱歉,骗了你。”

    “无碍。”林壑神色平静的答。

    他修长的手将那张卖身契递给叶浅榆,看着她接过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正所谓,沉默是金。

    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叶浅榆感到无所适从。

    恰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叶浅榆回头,拿着卖身契对追出来的杏月轻松的开口说:

    “小姑娘,恭喜,你自由了。”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在这个算不上美好的夜晚。

    杏月看着眼前那个在晚风中撩着长发的女子。

    她接过叶浅榆手里的那张卖身契,

    那张单薄的纸片被她贴在心口上,揉的都有些皱了。

    她喜极而泣。

    “祖宗啊,别哭了。”

    叶浅榆摸了摸她的脑袋,试图安慰这个脆弱的小孩。

    夜色里,有几个人提着灯笼走来。

    他们手里的锣鼓不时敲几下,好提醒所有人,时间已经不早了。

    夜遂城属南起国,自然遵守南起的宵禁令。

    子时至次日酉时,街上不准有人。

    宵禁后逗留在街上是犯法的。

    轻则拘留,重则就地正法。

    倒是林壑先开的口。

    “此地不宜说话,姑娘请随我来。”

    他伸手,示意叶浅榆上轿子。

    叶浅榆摇了摇头,自己跳上了马车前头赶车的位置,请原先的车夫下来。

    “你……”

    车夫哑口无言。

    “也罢,让她赶吧。”林壑开口替她解围。

    他也知道叶浅榆不可能对他放下心来。

    一路上,除了指路,二人并没有多余的对话。

    “到了。”他忽然开口。

    叶浅榆勒马,走到他近旁,掀开帘子,向他伸出手,把一个正经车夫该做的事情做了全套。

    他倒也直接牵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处树木葱郁的园林,布置讲究。

    她随林壑往里走,只见里头有一座阁楼,镂空的的雕花窗柩里透出斑斑点点稀碎的光影。

    怪的是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请随在下来。”

    他落下一句话,而后兀自上了阁楼。

    二人在追月阁的凉亭里落座。

    凉亭里早已点上了灯,案上正烹茶。

    他以一双润如玉兰的手替她布茶,动作却有些停顿,看起来并不是很熟练。

    其实他是甚少做这样的杂事的。

    他啜了一口茶,对她道:

    “让姑娘遭遇这样的事,还真是对不住。”

    叶浅榆也学他的样子啜了一口,叹了口气。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时,林壑已然不想和她再把这个哑谜打下去了,他索性直接讲话讲开。

    “今晚发生的事,在下都知道了。”

    他的态度不急不缓,看起来是要和叶浅榆促膝长谈。

    叶浅榆想起之前在虞城发生的事情,倒也没有对于他的知情感到特别惊讶。

    “那也没什么,你看我这不是拿到……”

    她不甚在意的开始调侃起自己来。

    林壑皱了皱眉,看起来对她的态度并不认同。

    “姑娘。”

    他难得的打断了叶浅榆的话。

    “纵是个真乞丐,做这样的事情也算折辱了自尊。

    他分外郑重的开口道:

    “在下代整个夜遂城向姑娘道歉。”

    这一刻,能言善辩的叶浅榆忽然像哑巴了一样,竟说不出一句打趣的话来。

    ------题外话------

    男二就是那种精明中带着点温良恭俭的男孩子,他比男主女主都要守公序良俗,是个好人!是绝对的好人!根正苗红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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