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我紧追不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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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唱大戏17

    苏安出门后拔腿 就冲, 满头大汗地找人去救贺长淮。他自已?躲在暗处,确保贺长淮被人发现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一路叹声叹气地回了院子,玉琼急急忙忙迎上来, “爷, 我有事要和您说。”

    苏安带他来到正房, “什么事?”

    玉琼将白日里遇见老太?监的事说了一遍,“他向我比划了几个手势,我当时脑子空白, 想不?起是什么意思。等老太?监被抓走之?后,我才知道他是在向我求救。”

    苏安皱眉, “嗯?”

    玉琼跪在了地上, “爷, 玉琼不?敢撒谎, 老太?监说的是……是他被关在江府,江正荣要杀他。”

    江正荣后院里关的原来是个老太?监。

    苏安不?动声色:“你说得可当真?”

    玉琼咬着牙, “当真。”

    江正荣瞧起来像是个变态, 但他的过去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晋城的人也同?样不?知道。

    他长相阴柔,不?喜和外人接触, 这又来了个老太?监,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一段可悲的过去。

    或许是被太?监折辱过。

    苏安敲着手指,悠悠看向玉琼。

    这孩子与江正荣和贺长淮都有纠葛。

    买走他的人应当 就是江正荣的人,江正荣让他去照顾太?监, 最后又毒哑了他,让好好的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成了靠人怜悯的乞丐。

    而那个把玉琼卖了的族叔,没准和贺长淮 就是族亲。

    和上个世界的程苏青多么像呀。

    身上都缠绕了好多根细线,好似和谁都没关系,细究起来确是故事的中心。

    苏安弯了弯唇, “去你房里看看。”

    *

    夜已深,人人都已入了睡。墙外灯笼闪烁,月光一撒,地上白茫茫。

    苏安拢了拢衣服,忽地听到了雨滴声,奇怪道:“下雨了?”

    他提着灯笼一照,滴答滴答的水滴从?房梁上滴落到地上,玉琼“咦”了一声,“爷,好像不?是雨。”

    “味道有些冲,”苏安笑着挑高灯,“可别是什么东西发臭了。”

    暖光从?他面颊向上,映出墙面房梁,最后微光打在屋檐上。

    一张枯干的脸睁着死人眼愣愣‘看着’他们,鲜血从?身下滑落,浸透了脏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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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服。

    玉琼双眼猛地瞪大,四?肢失去热气,他不?受控制地张开嘴,正要惊叫出声,倏地被一旁的苏安狠狠捂住了嘴。

    苏安声音也发颤,厉声,“别叫!”

    玉琼打了个激灵,使劲点点头。苏安放开他,深呼吸好几口气,拿着灯笼在死人身上从?头到尾照过。

    死人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身上被扎进了许多瓷片。

    像是挣扎之?后被人勒死的。

    “这 就是你今天见到的老太?监?”苏安轻声问。

    玉琼强忍哭腔,一句话说得呜呜咽咽:“爷, 就是他。”

    “……”苏安看了玉琼一眼,感?觉自已?都比他有男子气概,勉强安抚一句,“别怕。”

    玉琼眼圈一酸,哗啦哭了出来。

    苏安:“……先去你屋里瞧瞧。”

    老太?监被抛尸的房檐下面 就是玉琼的屋子。因为玉琼来得晚,好屋子都被旁人抢完了,这处最为偏僻,如果?不?是玉琼住在这,怕是都没有人愿意过来。

    怕也是因为这原因,尸体?被人弄过来时才没有被发现。

    苏安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南段西侧。

    那里一排排屋子,正是其他人的住处,春桃长石也在那里住着。

    玉琼先进屋点起了灯,苏安却不?急着进去。他绕着屋子外头走了一圈,抬头看不?到那老太?监之?后,心里也没了什么感?觉。

    最后在窗口发现了点东西。

    苏安抹了下窗台上落下的一小块残雪,若有所思。

    前不?久下的那场雪没积多少?,因为这几日冷,雪水都化成了冰。院子里有人打扫,凝成一块的雪堆都被扫到了两旁,现在也只?有阴凉地里的雪块还有残留了。

    “爷?”玉琼怯生生地叫着他,“您快进来吧。”

    苏安放下灯笼进了屋,来不?及和玉琼说话, 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

    “爷,您在找什么?我也帮您找。”

    “找不?是你东西的东西。”

    有点绕,玉琼迷迷糊糊地跟着一块儿找。

    还好屋子里东西少?,两个人终于在柜子后面翻出了一包东西。苏安拆开一看,好嘛,麻绳、碎瓷片都被粗布完好无损地包着,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果?然是有人要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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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玉琼整个人都懵了,慌里慌张,“爷,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没有杀人!”

    苏安颔首:“我知晓。玉琼,你来晋城后可有得罪什么人?”

    玉琼想了想,摇了摇头。

    苏安也没期待他能?说出什么东西。他仔细看着布里的东西,瓷片是普通的茶碗碎片,裂口干脆利落,几乎没有细碎的小块,一看 就是力气大的人特意摔成这样的。

    这东西被藏得很深,几乎是玉琼从?来不?会注意到的地方。藏东西的人得和玉琼多熟悉,才能?藏得这么巧妙。

    “……长石,”玉琼突然道,又赶紧摇了摇头,“不?会的,长石同?我处得好。”

    “为何?说长石?”苏安笑着问,“莫非是因为你上次将那条红鱼给扔了,长石 就记恨上你了?”

    玉琼低声:“我不?知道。”

    上次落水,玉琼的确没看到是谁推自已?下水,但他被长石救起来时,却感?到中途有两次长石按着他的脑袋想把他埋在水里。

    玉琼先前只?以?为是错觉,这会却莫名将这件事想了起来。他咬咬牙,大着胆子告诉了苏安。

    苏安思索片刻,“白日里你见到老太?监的那一幕,真的没有旁人看见吗?”

    玉琼赶紧摇摇头。

    “但我想,即便是没人看见,明日里也会有许多人跳出来说看见你与这老太?监有交情?了,”苏安缓缓道,“他们会说你认识这老太?监,与老太?监有仇,于是才痛下杀手。等警署的人一来,在你屋里找出这么多的东西,我怕你是百口莫辩。”

    “即便是证明了不?是你杀的人,”苏安幽幽叹了口气,“怕是也会有人跳出来和我说,‘叶老板,您瞧瞧,自从?玉琼来了后玉生死了,这又死了一个人。玉琼明摆着命犯煞星,您为了我们为了戏园子着想,也应该把他赶出去!’。”

    玉琼吓得连打了两个冷颤,又无声哭了起来。

    苏安喃喃:“是谁对你有这么大的恶意呢。”

    又开玩笑地道:“瞧瞧你这一波三折的命,都像是戏文里的苦命人了。”

    长石是前些年?江正荣给苏安的人,素来老实听话,苏安用他却也防着他,粗活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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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交给长石,自已?身边跟着的是丫头春桃。

    玉琼三番四?次的遇害,每次都死里逃生。若说是江正荣真想要他的命,但结果?却还是长石把玉琼给救了上来。

    虽然救得心不?甘情?不?愿。

    苏安起身坐在桌旁,闭着眼睛,烛光打在他瓷白脸庞上。

    上个世界中,他曾经问过楚特助一个问题。

    “——你知道自已?做过多少?伤害我姐姐的事情?吗?”

    楚特助回道:“我知道。”

    “我做过很多错事,”楚特助悔意深深,“那段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雾里看花,每一次伤害你姐姐的缘由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甚至是我的父母……我是老家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学?生。他们那会是怎么知道我和苏青的事的?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么 就闹过来了呢?”

    楚特助的父母在偏僻的农村,他们却得到了程苏青怀孕的消息,并用非一般的行动力和效率直接追到了楚特助的学?校里。

    裂缝 就此插在两人之?间。

    苏安想到了程苏青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他 就像是言情?小说中的男主角。”

    火苗“啪嚓”一声亮起,连接了上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的思绪。

    苏安缓缓睁开眼睛,认真看向玉琼。

    玉琼长着一副美人胚子,他应当出身不?凡,却中途被拐,嗓子被毒,命运凄苦。

    程苏青也是这样,或许本该幸福,但命运却走了歪路。

    如果?,苏安心里想,如果?。

    ——如果?把这一个个世界当做一本书看,把程苏青和玉琼当做主角看。

    ——楚鹤的任务,是不?是 就是破坏他们原本的命运线,让属于世界之?子的他们陷入深渊。

    寒意窜上头皮,苏安撩起手臂衣袖,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他静默良久,缓缓露出个笑。

    愉悦地起身,朝着玉琼柔声道:“玉琼,收拾东西,今夜和我离开晋城。”

    *

    苏安带着玉琼连夜赶到了港口。

    他们到的时候天还未亮,微光罩在头顶,河水还是波光粼粼的模样。

    于公,叶苏安捅了贺长淮一刀,叶苏安不?相信贺长淮当真不?会追究他,玉琼这会儿 就是叶苏安手里的王牌。若是玉琼真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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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凡,那么他对玉琼可有着救命之?恩,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更不?用怕贺长淮了。

    叶老板向来是个果?断的人,说走 就走,没什么可留恋。

    于私,苏安想做个小实验,试一试楚鹤是什么反应。

    寒风骤起,叶苏安最后看了一眼笼罩在薄雾下的晋城,义无反顾踏上了船。

    青石板上水雾成了露珠,大船靠港起航,一车车货物往上面垒着。苏安和玉琼分别上了两艘船,一艘往北去,一艘往南去。

    玉琼和北方有渊源,回到北方没准能?找到自已?的机遇。苏安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楚鹤打算怎么办。

    他是打算去追苏安,还是打算去追玉琼阻止其北上?

    船只?缓缓远离,苏安站在湿漉漉的甲板上闻着鱼腥味,幽幽看着岸边。

    贺长淮现在应该躺在医院了吧?

    不?知道他怎么样。

    应该没有捅到肾吧?

    岸边突然嘈杂起来,黑色的别克轿车穿过人群疾行到岸边,如一道尖头利剑一样劈开千军万马。

    苏安心跳倏地加快。

    轿车停下,副驾驶下来一个人恭敬地打开后车门,苏安的眼睛紧紧盯着,秒钟如海浪翻滚了两下,贺长淮走了下来。

    他披着厚厚的大衣,脸色苍白,眉眼之?间阴郁深沉。

    贺长淮腰腹处的衣裳微微透着血色,伤势瞧着很重,应该重新崩开了,但那双眼睛却比以?往还要来得骇人。他缓慢地在港口岸边和船上移动着视线,苏安下意识要往后一退,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贺长淮在下一秒直直朝他看来。

    两人对上了视线。

    苏安呼吸一窒,贺长淮的目光如同?四?面来袭的牢笼,逼仄压迫,没有给他可逃跑的空间。

    但他们明明中间已经隔着几十米的海陆距离。

    贺长淮皮鞋上前一步,脸色更为苍白,他朝着苏安张了张嘴。

    苏安好像听到了他在说什么。

    ——跑吧,叶苏安。

    ——你最好永远别被我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晚了晚了

    苏安翘着兰花指:我都比玉琼有男子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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