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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忘记了规矩的沈太太

    戚容迅速穿戴整齐,奚露坐在床上笑,“哼,庸俗的男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戚容冷她一眼,跌落在床底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离奚露近,奚露捞起来递给他。

    戚容看了眼来电显示,眸子一深,一边接电话一边往衣橱走去。

    电话是诊所打来的,“容哥你来一趟吧,这小孩情况很不好。”

    听属下焦急的口气,戚容就知道出事了。

    戚容声音很稳,“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随便取了一件黑色衬衫穿上,对奚露说,“把衣服穿上。”

    奚露喊累,“不要,我想再睡会。”

    “你弟出事了。”

    两个人迅速赶到了诊所。

    奚露一颗心被吊得很高,却无比冷静,车子在路上开了许久她才问,“你到底瞒了我多少关于奚晨的事?”

    戚容说,“你等会就知道了。”

    奚晨的突然病发在戚容的意料之中,又觉得是意料之外。

    奚晨的骨骼发育得很奇怪,就像是被套上了磨具的西瓜,长成别人想要的任意形状。

    这对生物来说很残忍,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奚晨就是如此。

    戚容把他解救出来的时候,奚晨四肢是扭曲的,身体内很多器官都长得变形,他跟奚露未见面的那几天,戚容就是在忙碌奚晨的手术。

    他太过于注意奚晨的身体结构,从而没有注意奚晨的其他事项。

    奚晨被注射过毒/品,而且是隐藏性的,奚晨在治愈过程中突然病发,戚容才意识到这个的问题。

    毒瘾发作是很可怕的事情,如果只是身体硬抗,对奚晨来说很困难。

    戚容跟奚露赶到门口时,戚容一把抓住了要冲进去的奚露。

    他知道奚晨此时的样子很可怕,奚露看见会崩溃。

    奚露推开他的手,“我什么场面没见过,给我放开!”

    “他是你弟弟,情况不一样。”

    他们从很多尸体上踏过,也结束过别人的生命,任何血腥的场面,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小事一桩。

    但如果是自己的亲人,哪怕是被蚊子叮一下,他们也会心疼,情况完全不一样。

    所以戚容的态度很强硬,即使奚露眼眶通红,他也没有松手。

    “交给我。”他说。

    奚露别过头去。

    戚容推开门,看见两三个属下守在床边,用手压制着暴躁的奚晨。

    他的伤口绷开了,素白的病号服上全是血,眼里全是可怕的血丝,眼珠子几乎要飞出来,可是喉咙像是被塞了东西,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一个医生准备好镇定剂,临时打了一针。

    几分钟后,奚晨才安静下来,但眼睛依然没有闭上。

    戚容走过去,给他闭上眼。

    他花了好几个小时,把奚晨崩断的伤口处理好,给自己又换了一身衣服。

    奚露一动不动的坐在外面,一点都没有挪动过。

    她出了一身的汗,衣服紧贴在身上,却没有觉得一点点不适。

    见到戚容,她立马站起来问,“出什么事了?”

    戚容跟她说了实话。

    奚露嘴唇颤抖了一下。

    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跟着沈临的时候,沈临就是专门走这方面的暗道,他要运用毒/品折磨一个人,是最轻松的一件事。

    奚露崩溃的趴在戚容身上。

    戚容皱着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这些人舔刀口最怕的就是有软肋,会成为对方手里的致命武器。

    过后几天,戚容亲自来往,奚晨的情况就稳定了许多。

    他有意识了,或许是习惯了疼痛,常人忍受不了的伤口他倒是不痛不痒,只是很害怕,看见戚容就会露出小狗般的可怜眼神。

    戚容给他挂上刚运回来的营养液,问他怎么样。

    奚晨乖巧的点头,但眼里对戚容很防备。

    这几天的结果,也让他验证了一回事。

    奚晨忽然病发不是突然。

    戚容确认奚晨没什么事之后,才让奚露进来。

    奚露走得缓慢,举步维艰。

    奚晨畏畏缩缩的看了眼奚露,害怕瞬间就消失无踪,瞳孔也放大了,刚刚还平稳的小胸脯,此时一起一伏的不断喘着大气。

    他张大嘴,发出难听的啊啊声。

    奚露要把指甲掐进肉里,才没有忍住大哭的冲动。

    奚晨认出她了,而且在努力的发出姐姐的声音。

    但是他说不出话,喉咙受到重创,等于是个哑巴。

    奚露蹲在床边,握住了奚晨的手。

    奚晨泪流满面,像抓着宝贝一样把奚露的手抱在怀里,又放在脸上蹭,依然在努力叫她姐姐。

    戚容给了他们单独的时间。

    他有点私事要处理。

    奚露说,“好了别哭,再哭伤口又要裂开了。”

    奚露被卖给叶芝桐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她跟奚晨都是卖作钱的东西,叶芝桐当年只要了她。

    奚露以为弟弟就因此免于了灾难。

    可她没想到,弟弟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着非人的生活。

    两姐弟很久没见了,奚露有很多话跟他说,但说的都是些家常话,奚露不愿意问起他跟叶芝桐的事,担心触到他的伤口。

    奚晨需要很多休息时间,身体差,不一会就困得不行,奚露能看得出来他强撑着睡意在跟自己说话,她很心疼。

    后来奚晨实在受不了了,就这样握着奚露的手睡着了。

    奚露给他掖好被子,离开了病房。

    她在病房待了半小时左右。

    戚容刚好处理完事回来,奚露看见他的身影进了休息室,便跟了上去。

    她走到门口,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戚容只是洗了手就出来了,奚露问,“发生什么事了?”

    戚容没有说。

    他始终觉得奚晨身上有很多疑问,他细心观察了,奚晨的发病并非偶然,是有人做了手脚。

    可是诊所里的所有人他都是亲自挑选来的,除掉是内部人为,那就只能是有别人来过。

    这么森严的戒备,谁能来?

    刚刚那半个小时,戚容就是去审讯属下了。

    查不出原因,也揪不出凶手。

    属下告诉戚容,毒瘾在人体内,本就是不规则的发作,可能是他想多了。

    戚容没有头绪,暂时按兵不动。

    只是这儿的戒备他又加了人力。

    戚容不说,奚露也不会追着问,她沉默了许久,跟戚容说,“如果我弟弟下次再发作,你自己看着办吧。”

    戚容拧起眉,看着她。

    奚露低着头,戚容看不见她眼里的情绪。

    戚容没有说话。

    他好像理解了奚露的心情。

    奚晨对奚露而言,或许比命都要重要的。

    但是奚晨痛苦,奚露宁愿他有个好死。

    奚露在车子上睡了一路,戚容将她抱回公寓,她依然睡得很沉。

    刚把人放下,戚容的电话响了。

    是别墅打来的。

    唐衣说,“有空吧?来一趟别墅。”

    奚露这一觉睡到了晚上。

    她睡得并不舒服,做了很久的恶梦,醒来后头昏脑涨脚步虚浮,去洗了一把冷水脸之后才算清醒些。

    客厅里亮着灯,奚露光着脚丫子出去。

    她没见到戚容,就去了书房,依然不见他的影子。

    奚露靠在墙上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见到他啊,就跟两口子一样。

    门口忽然传来动静,奚露磨了磨脚,盯着门口。

    回来的是大头。

    大头手里拎着很多菜,嗓音洪亮,“露姐你起来啦,我马上给你做晚餐。”

    他颠颠的往厨房跑。

    奚露问,“你容哥呢?”

    “容哥走了呀,露姐你不知道吗?”

    奚露一脸懵逼,“不知道啊,我这不是睡觉呢吗?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好像出远门了,他就跟我随便说了两句。”

    奚露想到什么,回了卧室。

    手机指示灯在闪烁。

    打开一看,果然看到上面有戚容发来的短信。

    “我带着太太去找先生了,你弟弟那边我会安排大头过去。”

    奚露心里沉了沉。

    沈野所在的地方离这有好长一段距离。

    沈野又受伤暂时回不来,戚容这一走,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奚露又躺回了床上,被子一拉把脸完全遮住。

    此时戚容跟唐衣刚上飞机,他们在特定的包舱里,除机务人员外,没有谁会来打扰。

    唐衣看戚容好几次都拿出手机,看一眼又关上。

    唐衣问,“你在等谁给你发消息吗?”

    戚容神色一滞,很快又恢复正常,“没有,只是在想要不要提前报备先生。”

    “不需要。”唐衣语气轻缓。

    她看出了戚容的失神,兀自轻笑。

    刚刚那个问题,走的时候她就跟戚容说过了,戚容不是健忘的人,对她的话从来都是铭记于心,还没有出现过今天的情况。

    那就是想谁了。

    见戚容这座冰山也变得像小孩子一样笨拙可爱,唐衣羡慕又高兴。

    休息时,戚容给唐衣端来了新鲜的鸽子汤和清素的晚餐,就去了外面守着。

    飞了接近一天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戚容知道唐衣是想给沈野一个惊喜,所以谁也没有报备,也避开了江城逸跟沈野的视线,赶往他们所住的地方。

    这时候正好是黄昏,天色渐渐暗沉,今晚上海边巨轮上有一场贵族派对,那儿的灯光一一亮起,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贵宾们提前赶到,现场很热闹。

    沈野和江城逸也在其中。

    沈野的伤势无大碍了,他邀请了一名尊贵的千金跳探戈,敏锐的眼神在人群里搜索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千金很喜欢沈野,觉得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很迷人,脸上全是少女的娇羞。

    江城逸也搂着一名太太的腰肢,轻巧的跳过来。

    他跟沈野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曲毕,沈野松开了千金,因为这儿的天气炎热,沈野一身西装革履,跳一场舞下来额头微汗,千金心疼的给他擦拭。

    沈野避开了她的触碰。

    千金娇贵,捏着裙摆看着他,半天才道,“沈先生,我很喜欢你,有时间的话,下次一起吃饭好吗?”

    沈野礼貌道,“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千金小脸微白,红着眼眶走了。

    四周嫉妒又愤恨的目光落在沈野身上。

    江城逸吹了声口哨,沈野端了一杯香槟站在他身旁,看远方的海浪。

    这巨轮上有城内著名的石油大亨,沈野调查过,他一直都是沈临的目标。

    今晚上这么好的机会,他以为沈临会出手。

    可是现场没有他们的人。

    江城逸舒舒服服的叹口气,“今晚上来都来了,玩玩再走?”

    “你来这里之后玩的人还少?”

    江城逸笑,“咋能嫌多呢?我又不像你吊死在一棵树上还吊得特别开心。”

    沈野松开紧绷的领带,慢悠悠道,“你自己玩吧。”

    他转身离开。

    江城逸问,“你干嘛去啊?”

    沈野不作答。

    江城逸正要跟上去,见一个女人穿着浅色礼服走上甲板,身材婀娜丰腴,腰肢跟肩膀却削细,是恰到好处的美态。

    那女人走得缓慢,戴着面具,露出了半边嘴唇和下巴。

    江城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蓦地笑了,将手头的香槟一饮而尽。

    女人跟沈野擦肩而过时,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

    沈野自然也看见了她。

    他的手还没有从领带上收回,直接一失手全部扯了下来,看女人的目光露骨而癫狂。

    沈野脚步微顿。

    女人背对着沈野而站,海风吹起她的裙摆,清新的体香飘过来,沁人心脾。

    有男人上前邀请她跳舞,她伸出手同意,红唇微勾点点头。

    沈野两步跨过去,拧开了那男人的胳膊。

    男人吃痛,捂着手臂后退。

    女人抬眸看他,水波盈盈。

    沈野倾身搂住了女人的腰肢,声音低沉,语气很火热,“未经丈夫允许就跟陌生男人跳舞,忘记自己身份了么?沈太太?”

    他的手臂收紧,唐衣胸前的丰满几乎要挤出礼服。

    唐衣佯装了许久的淡定在此刻破功,变得窘迫。

    沈野的心跳如雷,隔着衣服撞击着唐衣。

    她细若蚊吟,“涨奶了,你松开些。”

    露出来的小半边脸都变得粉红。

    沈野凑过去亲了她一口,拦腰将她抱起。

    脚步有些猴急。

    江城逸大声道,“嘿兄弟,休息室在这边儿!”

    唐衣勾着沈野的脖子,尽管戴着面具,她依然下意识的将脸埋进他伟岸的胸膛。

    好了,这条船上的人都知道他俩要着急的去啪啪了。

    沈野的脸皮倒是厚得很,门一关就要吻下来。

    唐衣不愿意,但是嫩白的手臂依然挂在他的脖子上,“我不想在这里。”

    沈野揭掉她脸上的面具,日思夜想的可人儿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沈野几乎要控制不住,“那用手先弄一次。”

    他喷出的气像是着了火,唐衣羞得缩肩膀,捶打他,“不要,我现在就想回家。”

    沈野狠狠地咬她的嘴唇,视线瞥到她光滑的肩膀,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两人一同从休息室出来。

    江城逸看见唐衣脸上的红晕,惊道,“卧槽,你这么快?”

    沈野凉他一眼,“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给我。”

    他不逗留一分钟,离开了甲板。

    千金一直有注意沈野的动态,得知他拥了一位美人去休息室,心情就一直不好,看见沈野带着女人离开,她当即让人去阻拦。

    可是随行保镖一看是沈野,都望而却步。

    “小姐,沈总身边的那位是沈太太,并非普通人家。”

    千金一愣,“什么?”

    沈野回去得很顺利,他自己开车,一路畅通无阻。

    他们住在市长提供的别墅里,周围有江城逸的特警保护,很高调,也很安全。

    看守们看见沈野带着唐衣回来,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回到家里,不等进卧室沈野就迫不及待的撕扯了唐衣的衣服。

    客厅很宽敞,又陌生,唐衣神经紧张。

    “这里有摄像头吗?”唐衣问着无关痛痒的问题。

    沈野埋首在她胸口,“你觉得你老公我舍得把你这骚身体给别人看?”

    唐衣脸红,“没有,我不是。”

    “那你千里迢迢赶来是做什么来的?”

    唐衣咬着唇,心里热乎乎的,不愿意说实话。

    她一来担心,二来实在是想念得紧。

    如果跟沈野说了,他尾巴要翘到天上,并且等会肯定不会放过她。

    唐衣不说,沈野也是知道的,但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当然了,办法很简单,也有很多。

    两人搞了许久,在客厅里弄了好几回,又去了卧室。

    卧室的床上有沈野的味道,床头柜摆着唐衣的照片,唐衣看见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但手臂一直放在他脸上,哀求道,“你吃了,倾聿吃什么啊。”

    沈野一直在她胸口留恋。

    沈野咕咚喝了几口,舔舔嘴角的奶渍,“她天天都喝,我这么久才喝一次,我还不能吃饱吗?”

    唐衣骂他不正经,不准他吃了。

    两个人清清爽爽的洗了个澡,在床上躺着。

    唐衣又看到了柜子上的照片。

    她忍不住笑,“你什么时候把我这照片拿走的?”

    “闲来无事随便洗了一张。”

    唐衣故意问他,“摆我照片干什么?”

    她是想让沈野说,太想她每天看一看解解思念之苦什么的。

    结果沈野说得一本正经,“打飞机用的,我让你跟我裸/聊你又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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