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后被敌国皇子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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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

    她看了下沙漏,时间的确不早了,她今日又起得早,她便嗯了一声。

    “你们都退下吧。”刘徵对屋子里的婢女吩咐。

    房间里的婢女闻言,低头退了出去,等合上房门的声音响起,赵菀玉看向床榻,这张拔步床结实宽敞,上面放置大红色的被褥,被褥上绣的是并蒂莲和缠枝莲纹。

    赵菀玉看了眼刘徵,刘徵长睫垂下对她道:“你睡里面。”

    赵菀玉低声说了个好字。

    既然她睡里面她就率先上了床,然后她发现这张床的触感和她在公主府的差不多,柔软如云朵但不沉厚,这样熟悉的感觉让她难得生出的紧张少了许多。

    刘徵见她上了床,这才脱下鞋,躺在外侧。

    这张床很大,躺着四五个人都不拥挤,于是两个人中间隔着好大的空隙。

    冷梅的清香袅绕在卧室内。

    赵菀玉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她唇瓣动了好几下,都没有等到刘徵的动作,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喜房里婴儿小臂粗的红烛火光闪烁。不知多了多久,赵菀玉感觉到身侧传来衣裳摩擦锦被悉索声,她眼睫轻轻动了动。

    刘徵看到了她微微颤动的眼睫,他轻声道:“阿如以前是我的暗卫,会些功夫,以后出门可以带着她。”

    赵菀玉眼睛睁开,她偏过头,就对上刘徵的眼睛,织金红幔垂下,这张床形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光线被床幔筛过,帐内气氛氤氲。

    赵菀玉嗯了一声,“谢谢殿下。”

    刘徵道,“不客气。”

    赵菀玉闻言,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是很难得的时候,因为她很少遇到这样不知应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男子的呼吸越来越近,她双手不由得握紧了寝被,然后直直地看着他:“殿下。”

    刘徵的动作停下,“嗯?”

    赵菀玉的唇也很小,不过和刘徵的薄唇不同,她的唇瓣是略丰盈的花瓣状。卸妆之后,她的唇色稍稍淡了一些,就像是朱墨晕染在雪白的宣纸上,她略带歉意地道:“我来葵水了。”

    刘徵一愣,因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葵水是什么东西。等反应过来后,他身体微微僵硬了。

    赵菀玉和他成亲早就做好了同房的准备,倒不是故意拒绝他,只是她葵水向来不准,这次还没彻底走干净,于是她看着刘徵补充了一句,“应该过两日就可以了。”

    刘徵眼睫在眼睑下方形成一片阴影,他垂眸看了看赵菀玉,嗯了一声,然后给她捏了捏被褥,声音低低地道:“睡吧。”

    话说完就拉开了和赵菀玉的距离,男子清晰干净味道终于不像方才那样无孔不入地包裹着她,赵菀玉紧捏着被褥的手松开,她本来就是比较无波无澜的性子,很快也就放松下来。

    耳侧的呼吸渐渐平稳,闭着眼睛的刘徵轻轻睁开眼,他侧过头,静静地看了枕侧人片刻,然后才闭上眼睛。

    这张床大,这个房间里的感觉也和她住了几个月的公主府相差无几,不过或许是身边多了一个人的缘故,赵菀玉睡得并不踏实,所以当察觉到床榻有细小的动静传来时,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的喜烛已经彻底熄灭,唯一传进来的光是床脚缀着的那颗夜明珠,夜明珠外,视野还是一片漆黑。

    她看着正欲起身的人,刚醒来的声音带着点点惺忪,“殿下,什么时辰了。”

    刘徵没动作一怔,又低声道,“卯正,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卯正?难怪外面一片漆黑。

    “殿下,你起这么早?”现在的齐国五日上一次早朝,早朝时间冬日一般都是巳时正,卯时距离巳时还有两个时辰。

    “嗯,我要去练剑。”刘徵穿好鞋子说。

    难怪起的这么早,赵菀玉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刘徵看了看她,抿着唇起身,然后去外间穿好外衣,这才走了出去。

    听到尽量放轻微的关门声,赵菀玉翻了个身,脑袋朝着床帐里,然而两只雾眸却清醒地睁着。过了一会儿,她重新闭上眼,可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起了床。

    月见听到里面房间里面的动静,很快走了进来,看见赵菀玉已经坐在妆奁前梳妆,月见接过她的梳子,“公主,奴婢来吧。”

    梳妆洗漱结束换好衣服,赵菀玉听到阿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殿下。”

    然后是刘徵的声音,“夫人起来了吗?”

    “起来了,正在梳妆呢。”

    他唔了一声,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赵菀玉理了理裙摆,朝门口走去。

    现在的天泛起天蓝色,然而冬日清晨是寒冷的,从外头过来的刘徵身上也带着点寒意,或许是练剑后他换过衣裳,这寒意并不重,赵菀玉笑着叫了一声,“殿下。”

    赵菀玉今日要进宫拜见齐后,且她是新嫁娘,便穿了条石榴红的衫裙,头上戴红宝石步摇,唯一的素色是耳垂上的珍珠耳铛,珍珠是毫无杂质的霜白色,随着她走动,珍珠轻轻在她的脖颈处晃荡,肤白和霜白交织在一起。

    刘徵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应了一声后又吩咐婢女,“摆早膳吧。”

    昨夜赵菀玉就发现了,二皇子府里的饭食虽然精致,但并不奢侈浪费。早膳也只有甜糕酥皮小包杏仁粥,还有几个小菜,看到早膳,赵菀玉不由得瞧了一眼刘徵。

    刘徵注意到了赵菀玉的目光,道:“你若是喜欢吃什么,尽管吩咐厨房。”

    “嗯,我知道了。”赵菀玉把口里的粥咽下去后说,其实不用她去吩咐厨房,昨夜的晚膳和今早的早膳其中有一半都属于她爱吃的,她瞥了眼月见,月见神情挺高兴的,看来皇子府的人对她很和善。

    喝了一碗粥和吃了些小菜,赵菀玉的放下筷子。

    坐在对面的刘徵目光朝她看来。

    “我吃饱了。”赵菀玉道。

    刘徵看了看她那个白瓷小碗,手里的筷子动了一下,赵菀玉心里一跳,不过他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迅速解决了剩下的早膳。

    用过早膳以后,两人略作修整,便入宫。

    太阳已经完全冒了出来,驱散了些许冬日的寒凉。

    皇子府的马车精致柔软,车厢里也放了一个小暖炉。

    马车行到宫门口,然后两人下车,步行去凤鸣宫。等到了凤鸣宫,齐后笑着走出来,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刘徵和赵菀玉,然后对着刘徵道:“我们二郎终于娶妻了,我也算放下了一块心中大石。”

    刘徵闻言便道:“多谢皇后娘娘惦念。”

    这时候,齐后又看向赵菀玉,“菀玉,来和你的弟弟妹妹见见礼吧。”

    今日凤鸣宫不只有齐后,还有刘徵几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齐皇曾经有过九子三女,不过如今活下来的只有五子三女,太子和三皇子是齐后所生。

    赵菀玉最先给太子见礼。

    太子这些日子被齐后好好磨炼过,此刻见到赵菀玉,尽都是兄长对弟妹的关照。

    “太子殿下。”赵菀玉微微行礼。

    “二弟妹。”太子藏住眼里的幽光,嗓音温和。

    接下来是是三皇子刘泽,刘泽一双笑眼,看起来要活泼很多,见到赵菀玉就亲切地道:“二嫂。”

    不过赵菀玉倒没称呼三弟,依旧是一声三殿下。

    接下里便是四公主刘妩,她已嫁人,嫁的是齐后娘家子侄。五公主则是刘琦,见赵菀玉看过来,露出个善意的微笑,赵菀玉眼睫垂下。然后是六公主刘茉,她生性胆怯,笑容十分腼腆。七皇子皇子刚过十五,因为曾经发过高热,比起常人要愚钝很多,菀玉看过去,他拍了下脑袋,傻乎乎地叫了一声二嫂。

    最后则是最年幼的五皇子,五皇子是个病秧子,脸色苍白,身体比竹竿还瘦,性格很温和。

    见完礼后,齐后仿佛很满意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便道:“好不容易大家都来了,一起用个午膳吧。”

    凤鸣宫的午膳都是玉盘珍馐,赵菀玉和刘徵不是善于言辞之人,但有三皇子刘培和五公主刘琦在席间妙语连珠,这场家宴当得上和乐融融四字。

    离开凤鸣宫,上了皇子府的马车,赵菀玉才微微松了口气。

    刘徵侧过眸,“是不是累了?”

    赵菀玉摇了下头,“不累。”这话是真话,因为她在齐宫长大,这种面和心不和的宴会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凤鸣宫的家宴和齐宫的家宴差不多,甚至因为齐后是个体面人,面上大家都是和睦的。

    刘徵仔细看了看赵菀玉的脸色,确定所言非虚后,他薄唇微微抿了下,“既然不累,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出城。”

    赵菀玉一愣,“出城?”

    刘徵眼睫微微颤动,就像是春水边的青草,他组织了下措辞,“我城外有个庄子,你可以去逛一逛。”

    赵菀玉手指微动,讶异地看着他。

    刘徵见状补充了一句话话,“正好我要去附近办些事。”

    赵菀玉恍然大悟,难怪刘徵要带她去庄子,侧妃虽然有个侧字,但也能被称为一声嫂子,是以纳了侧妃的刘徵是有三天假期的。像他这样的皇子自然不可能时间白白消磨,借带侧妃出游的名头偷偷干点事,再正常不过。

    赵菀玉当即应好。

    刘徵看了下她。

    只去庄子两天,不需要收拾太多东西,回到皇子府不过小半个时辰,两人又重新上了马车,上马车后赵菀玉问了一句,“庄子距离洛城有多远?”

    “大概两个多时辰的车程。”

    两个多时辰,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马车出了洛城后,便一路向西,赵菀玉来了洛城大半年,但这是她第二次出洛城,至于上次是逃跑,那个时候也没心情赏景,此刻她掀开厚重的锦帘,望着道路两侧。

    赵国靠近沙漠,都城附近有宽广的河流流过,才形成了绿洲,夏日绿洲葱茏,然而到了冬日,是满地冰雪。齐国的洛城和赵国相差无已,只是雪不如赵国。

    此刻城外树木枯黄,只有零星绿色点缀其中。

    赵菀玉看了片刻后,放下车帘回过头,就见刘徵不知何时取了一本书出来,赵菀玉静坐了一会儿,刘徵忽然抬起头来,问她,“是不是很无聊。”

    赵菀玉愣了下回答,“倒也还好。”她本来就是耐得住寂寞的人。

    刘徵将书合上,问道:“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要不要下棋?”

    虽然赵菀玉耐得住寂寞,但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有事做总比无所事事要好,闻言她目光在车厢里绕了一圈,问:“有棋吗?”

    刘徵嗯了下,他按了下他位置旁边按钮,弹出一个小抽屉,他取出一个黑色木盒。这俩马车外表不太显眼,但内里的陈设一应俱全,他又将车厢底下的小方桌取出,装在铺了狐狸皮的长凳上,一个适合下棋的桌子就出现了。

    赵菀玉坐到刘徵的对面去。

    “你执什么棋?”刘徵道。

    “都可以。”

    刘徵便把装着白玉棋子的棋盒递给赵菀玉,白棋先行,赵菀玉也没推辞。因为性子安静,宫里的日子乏味枯燥,赵菀玉的棋艺很好,最起码目前除了教棋艺的师傅,还没有遇到别的对手,当然也是因为别人棋艺太垃圾了,她曾经教过月见和阿兄好长的时间,然而月见和阿兄应该都不是下棋的料,她便放弃了。

    而下棋这件事你来我往才有意思,若是单方面屠杀,她还不如研究残局。她瞥了眼低垂眉眼的男子,不知道他的棋艺怎么样。

    半个时辰后,赵菀玉捏着一枚白玉棋子,目光落在棋盘上良久,最后看着刘徵道:“我输了。”

    说完她又问了句,“殿下,再来?”

    刘徵颔首。这一局依旧是赵菀玉执白棋先行,半个时辰后,她放下一颗白字,浅笑着看向刘徵。

    刘徵将手里的黑子放进棋盒,“我输了。”

    “还来吗?”赵菀玉问。

    “嗯。”

    于是两人再次厮杀,下了两局棋,赵菀玉已经知道了刘徵的棋风,他的棋风就一个字,锐,锐的势不可挡,锐的来势汹汹,锐的孤勇凶猛。和刘徵相处了这么些日子,赵菀玉觉得他虽然看着冷冽,但脾气比很多男子都要好,所以他的棋风是有一点出乎赵菀玉的意料的,不过想到当初这位二殿下带兵打仗时,走的也是剑走偏锋孤勇锐利的路子,她又觉得他棋风应是如此。

    两人棋艺相当,赵菀玉低着眉捏着棋子思索下一步应该放在何处最恰当,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赵九的声音,“殿下,夫人,庄子到了。”

    赵菀玉一怔,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冬日里黑的早,此时天空只剩下一层淡淡的墨蓝色,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吗?

    她垂眸看着这局棋,她和刘徵进入胶着中,胜负难分。

    刘徵见状道:“我让人挪到房间里,我们晚上接着下,可好?”

    赵菀玉将手里的白玉棋子放进棋盒里,应了声好。

    刘徵掀开推开车厢门先下马车,赵菀玉紧随其后,一下车她就瑟缩了下,马车里放着暖炉,温度略高,而马车外的黄昏却刮着寒风,赵菀玉把披风的帽子往脖颈处收了收。

    刘徵往他身前站了站:“我们进去。”

    赵菀玉跟着他进了门,虽然有点冷,但她还是下意识将周围的环境记在心里,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庄子,陈设不足够精致,倒很有些古朴的味道。走了约莫半刻钟,她跟着刘徵进了一个小院子,然后刘徵在一个房门口立定,看了她眼。

    赵菀玉疑惑地推开门。

    门里软榻上有个男子无聊地坐着,听到开门声看过来,及至看清来人,他和赵菀玉有几分相似的眸子猛地一亮,倏地从椅上起身,“菀菀。”

    赵菀玉有片刻怔愣,因为眼前这个男子半张脸都被络腮胡遮挡,露出的皮肤黝黑粗糙,不过等他的声音一出来,赵菀玉一下子认出了来人,难以置信地说:“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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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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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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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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