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顺着她的话回想，她和李幼安都比较高挑，又都染了栗色卷发，衣着也差不多，就像昨天，她穿的是红色毛衣裙，她则穿了红色毛呢套裙，款式虽然不一样，但也很类似。</p>
而且她还染了星空色的指甲。</p>
那晚在老宅见到，她明明没有染指甲。</p>
小秘书合理怀疑：“难道是故意学你？”</p>
无凭无据的事情，鸢也耸耸肩，不置与否。</p>
恰好郭苏雅走过来，鸢也微笑相对：“郭总监让手底下的人下来取就可以。”</p>
郭苏雅回以一笑：“有劳姜副部亲自送来。”</p>
“刚好路过。”鸢也将文件交给她，“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p>
郭苏雅略略犹豫，最后还是说：“等等。”</p>
“怎么了？”鸢也回头。</p>
郭苏雅抿唇：“上次你来尉氏，我恶意揣测过你，后来才知道是误会，我向你道歉——对不起。”</p>
鸢也一愣，恶意揣测她？</p>
哦，记起来了，是来签浮士德项目那次，她嘲讽她好手段，以为她是尉迟包-养的情人，她当时只是一笑而过，毕竟是无关人等，她不在乎，没想到，她现在会这样郑重道歉。</p>
“好，我接受，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年后项目开展，我们还有很多要接触的地方，郭总监多多指教。”</p>
“也请姜副部多指教。”</p>
两个女人友好分开，出了尉氏，小秘书好奇：“郭总监误会你什么啦？”</p>
鸢也随口把那件事一说，小秘书立即赞叹：“哇~知错道歉，难得难得。”</p>
确实，看来这位郭总监人还不错。</p>
“想必年后和她合作，应该会很愉快。”</p>
她们上车离开，李幼安才从外面回来，和郭苏雅同一架电梯上楼，顺口问：“郭总监怎么下楼？”</p>
郭苏雅说：“高桥的姜副部来送一份文件。”</p>
李幼安一顿，然后就是一笑：“她啊……”</p>
见客户的地方是在梨苑，上次来过一回，鸢也已经轻车熟路。</p>
不过这次的客户一看就不懂戏，约在这里大概率只是图个有趣，对戏曲的了解比鸢也还要外行，好在合作谈得很顺利，鸢也就不计较他那些废话了。</p>
聊了将近两个小时，一行人方才从梨苑出来，却在门口遇到了一顿喧闹。</p>
有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在那儿撒泼：“南音！南音你给老子出来！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了！”</p>
他又闹又哭：“你怎么可以骗我？我那么喜欢你，我所有的钱都送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南音——”</p>
小秘书胆小地躲到鸢也身后：“这个人在闹什么啊？”</p>
鸢也说：“南音是梨苑的当家花旦，大概是有什么纠葛。”</p>
那肯定不是一般纠葛！小秘书笃定，多半是感情问题，不禁唏嘘：“大白天喝得这么醉，还在门口大喊大叫，看来是对那个叫南音的还余情未了啊。”</p>
客户看戏的表情，冷嘲热讽：“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喜欢谁不好喜欢上个戏子，不骗他骗谁？”</p>
鸢也只是笑笑，送了客户上车，又回头说：“贞贞，打电话报警。”</p>
“啊？”</p>
鸢也理所当然：“醉鬼闹事当然要报警处理，有困难找警察啊。”</p>
秘书才应：“哦哦。”</p>
鸢也看着那醉鬼，在梨苑门口闹这一出，南音必定知道，她知道还不出来，摆明了不想搭理他，但这醉鬼要是再叫下去，损害了梨园当家花旦的名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善了。</p>
让警察把人带走，是最好的处理方式。</p>
不等警察过来，鸢也就先和秘书回公司了。</p>
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天上班，大家都有些飘飘然，无心工作，霍衍索性大手一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p>
商务部众人欢呼雀跃，鸢也也给尉迟打去电话：“下班了吗？”</p>
“还没有。”尉先生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进她的耳里，丝丝磁性。</p>
鸢也笑道：“我提前下班，过去找你吧。”</p>
“好。”</p>
鸢也说了声么么哒，尉迟挑了下眉，拿开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他唇边浅淡的笑意深了几分，将手机放下。</p>
与此同时，黎雪敲门进来：“尉总，秦先生来了。”</p>
尉迟颔首：“请进来。”</p>
秦自白拎着箱子进门：“我问了黎秘书，你们明天起放假，所以提前来给你做个检查。”毕竟春节这段时间，他不可能让他上门治疗。</p>
尉迟起身，走到躺椅上坐下：“有劳。”</p>
秦自白拿出电子仪器，绑在他的手腕上，监听他的心跳频率，顺带打量他：“不是情场商场两得意吗？怎么看你还是淡淡的？”</p>
尉迟说：“我一向如此。”</p>
秦自白想想确实如此：“也是。”</p>
正检查着，门毫无征兆地被人推开：“尉迟。”</p>
尉迟和秦自白都看向了门口，李幼安一愣：“你有客人啊。”</p>
秦自白笑了：“第一次看见有人进尉总办公室敢不敲门的。”</p>
李幼安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歉意地说：“刚才没有多想，不好意思。”</p>
不仅没敲门，还直呼其名，秦自白好奇：“这位小姐好像没见过？”</p>
“我叫李幼安，是尉氏海外市场部的总监。”</p>
这回轮到秦自白愣怔，脱口而出：“你就是李幼安？”</p>
李幼安莫名：“怎么了？”</p>
秦自白脸色古怪地回头看了尉迟一眼，他薄唇抿着，瞳眸平平淡淡，看不出来喜怒，但作为负责观察他这么多年的医生，他知道，他这是不悦，便及时打住话：“没事，我差不多了，先走了，你们聊吧。”</p>
秦自白记录下数据，收拾了东西，匆匆走了。</p>
尉迟将袖子放下来，一颗一颗别上纽扣，李幼安神情担心，一把抓住他的手：“尉迟，你生病了吗？”</p>
“不是，最近睡得不太好而已。”</p>
尉迟从藤椅上起身，李幼安顺势挽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向办公桌：“我比较认床，以往出差也总睡不好，后来我朋友介绍给我一种助眠香薰，我用着还不错，明天拿给你试试。”</p>
“好。”尉迟应下。</p>
李幼安弯唇，将手中的文件打开：“这里我有点想法，我和你说说。”</p>
“好。”</p>
鸢也路过一家蛋糕店，就进去买了几个面包，拎着去尉氏，她现在是尉氏人人皆知的少夫人，来尉氏也没有人敢拦她，径直就去了总裁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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