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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戴了假眼镜

    再次坐在谢宴生的副驾驶,我仍是不自在,心中反复琢磨他今晚请我吃饭还要送我回家的目的。途经海边的街,谢宴生突然问我,“去海边走走?”

    我被他磁性的嗓音拉回思绪,他看上去很有兴致的样子,我点头,车速这才缓缓减下来。

    我们在海边观景区的长椅上坐下,海风迎面而来,带着淡淡的咸腥味。我深吸了几口,顿时觉得这段时间的疲惫压抑消散了不少,索性闭上眼贪婪地又吸了几口。

    睁开眼时发现谢宴生正单手撑着下颚盯着我看,“心情好些了吗?”

    他的问题叫我觉得莫名,“我看上去心情不好?”

    “有点。”

    他过于坦诚,我有些招架不住。

    “确实有那么一丁点,不过现在好多了。”我笑开了些,证明自己此刻的心情不错。

    谢宴生笑了下,换了个双手抱胸的姿势靠在长椅上,平视着海天一线的远方,“喜欢海吗?”

    他话题转的很快,我却像习以为常似的放松自己与他一起观望着大海,“不算喜欢,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倒是可以来海边坐坐。你呢,经常去那家餐厅,是因为它可以观海?”

    谢宴生摇头,“只是单纯喜欢吃他家的牡蛎,跟海没有关系。”

    原来是个吃货。

    谢宴生沉吟片刻,“山海相比,我更喜欢山,处在光明中,有棱有角,高度可以用肉眼测量。但是海不同,不仅包罗万象,还深不可测,迄今为止,马里亚纳海沟是否是世界上最深的海,似乎也没有准确的答案。”

    “谢董还研究地理学?”我大约明白他山海相比隐喻着什么,只是不想交浅言深,因为他是余衡的上司。

    “上高中的时候,加入过一个海洋探险队,跟队友们经常到世界各地的深海去探险。”兴许这是他的兴趣所在,提起探险队三个字时,他的眼里有璀璨的光芒在夜间闪烁,“那几年受朋友的影响,对大海最深处充满近乎痴狂的向往,迫切地想要知道里面都藏着些什么,所以每当放假时,我们会有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在海上度过。”

    “后来呢?”

    “被我爸捉回了墨尔本,接替他的工作。”

    以前听余常辉提起过,泽丰董事长所在的公司是家族企业,涉及多个产业,其中规模最大的就是海运,几乎遍布全球。结合上次秦菲给出的资料,谢宴生应该就是这个企业老板的儿子,会被他爸捉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人家需要回去接掌企业。

    我想了一会儿,问出心里一直困惑的问题,“谢董,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谢宴生偏过头与我对视,面部轮廓在路灯的映照下更显的线条分明,“问。”

    “泽丰的人说你之前一直在墨尔本,两个月前才回国,但我在半年多以前就在我们初见的那家咖啡馆见过你了。”我看了眼他的脸色,还是浅笑温润的模样,我壮了胆继续,“既然你早就在东城,为什么要等了半年才回公司?”

    谢宴生微微眨动眼睫,“我把答案说出来,是否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达到交心的地步了?”

    我忙解释道:“如果这涉及到商业机密或是你的个人**,请原谅我的冒昧,你可以不回答。”

    谢宴生没多大反应,淡若清风的样子实在高深莫测,“如果是以前,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你是余太太。但是现在不同了,你是许唯,也仅仅是许唯而已。这样的你,并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

    谢宴生这话一语双关,竟让我心尖儿一颤,“所以在我跟余衡没有离婚之前,你其实一直在提防着我?”

    “宴会上得知你是余衡太太时,我以为我们三番五次的见面是你故意接近我,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刚好撞上我的车?而后你喝醉酒打电话到我手机上让我去接你这种行为,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的目的。”谢宴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睛明的位置,看上去有些疲劳,复又将眼镜戴上,“世界上有很多巧合,但重复两次以上,巧合就会显得太刻意了。”

    他这么一分析,确实合情合理,就像我一开始也曾怀疑他一样,我打趣道:“既然你怀疑我对你别有企图,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去KTV把我接到你家里?要知道你这种行为可是在冒险,如果我在你家留宿的消息传去公司,你的声誉可就毁了。”

    “相比起来,似乎你才是真正被毁的那个人。”谢宴生看了我一眼,轻笑。

    我挥手无所谓地说:“我可不在乎名声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又不能解决温饱。”

    “包括被误会撞倒别人致使流产也不在乎?”

    我语凝,这段时间没联系余衡和温予墨,都不知道温予墨到底是怎么向大家解释的,谢宴生是泽丰的领导,肯定有所耳闻,可以向他打听打听,“那是个误会,当事人已经解释清楚了,谢董在公司,应该也听说过吧?”

    谢宴生笑,“当事人说,是她没看到你,自己不小心才撞到你身上导致流产。可监控显示,她是看到你出门后才故意撞了上来,按照物理定律,你们碰撞时产生的力量并不足以将她反弹到桌角,更别说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调监控了?”

    他不置可否。

    “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亲眼看看现场。”

    我接着问,“监控只有你一个人看了?”

    谢宴生笑若春风,“总部的人都看了,大家心知肚明。”默了片刻,他又说:“只可惜了余衡。”

    “余衡怎么了?”提到余衡我心里就很紧张,生怕他出什么事,都没想过要问谢宴生为什么把监控内容公布出去。

    谢宴生叹息,“被外面的女人蒙蔽了心智,舍弃了你这么好的妻子,不是很可惜么?”

    我怔然,好半晌没有缓过神,冷静下来又在心中骂自己没用,都跟余衡离婚了还在担心他,自己找罪受。

    正当我低垂着头自我反省时,余光一道黑影渐渐靠近,下一秒谢宴生已经坐在离我不足五厘米的地方,我错愕地看向他,他墨黑的瞳孔里温柔的目光如水荡漾着。

    谢宴生皮相生的好,尤其是这双眼睛,在镜片后面依然好看又深邃,很容易令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被他近距离注视着,我心虚又紧张,忙站起身想尽快结束今晚的见面。

    “我有事先回……”

    话没说完就被谢宴生抓住手腕重新拉回长椅上,我被他强大的气场笼罩着,身体僵硬的没有反应,他覆在我耳边低声道:“许唯,我决定了一件事。”

    “什……什么?”我听见自己声音在打颤。

    “追你!”

    “啥?”我没听错吧,谢宴生要追我这个刚离过婚的女人?他今天戴了副假眼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