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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蒋柔是下午三点半的火车,  约摸晚上六点抵达琴市。

    她没有跟着队员们的大巴车,一来不是运动员,而且除了天中的以外也不认识,跟着大家一起回去,  挺尴尬的。

    蒋柔看完比赛,早早地坐公交赶往火车站。她个子高,打扮也成熟,并不太像高中生,  一路上顺顺利利进站检票。

    这趟列车是从南方某省会开往琴市的,途径很多大城市,  终点站是琴市,  w市是倒数第三站,旅客下的差不多,整节车厢空空荡荡。

    蒋海国把大部分行李都带走了,  蒋柔只背了一个海军蓝的双肩包,按照票根找到位置。

    火车很快开起来。

    蒋柔将纱帘往中间拉了拉,  挡住过分耀眼的光,  火车晃荡晃荡,只有几缕微光撒了进来,  打在对面深蓝色的硬座上,  椅背的白色布罩微微泛黄。

    小桌板很干净。

    她从包包里掏出卷子,放在桌上,  开始写。

    几天沉浸在比赛中,  她的大脑还是处于兴奋状态,  勉强才能集中注意力。

    正写得认真时,桌面咚的一声,一瓶冰镇脉动落在她胳膊肘旁边。

    蒋柔盯了半秒,还没反应过来,慢慢抬起头。

    嘴唇擦过温热细腻的肌肤。

    蒋柔猛的一缩脖颈,掀起眼皮,看见陆湛俯下身,脸颊就停在她的侧面,眼尾微微勾起,透着一股得逞后的坏。

    “知道主动亲你男人了?”他骨节敲敲桌子,戏谑道。

    蒋柔看见他是惊诧无比,也没计较他的话,“陆湛?你怎么会在这儿。”

    “奉岳父之命,来陪你啊。”陆湛一屁股坐到她身侧,又往里挤了挤。

    “啊?”

    陆湛说:“不是我说你啊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坐火车很危险?”

    蒋柔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车厢,说:“哪里危险了?”

    陆湛掐了掐她的脸:“反正就很危险,火车站人来人往的,你又那么可爱,说不定就有人把你拐了卖到大山里呢,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知道吗?”

    陆湛玩笑的口吻,神色却透出几分认真。

    其实不是蒋海国让他来的,他只是刚好听见了蒋海国和高天远的对话,后来没看到蒋柔过来上大巴,就赶紧打给蒋海国,详细地问了车次。

    还好人不多,他顺利抢到了票。

    蒋柔听见他说“可爱”,脸红了红,说:“我才没有那么笨。”

    陆湛轻轻地笑。

    上都上来了,蒋柔也不好把他赶下去,她拧开笔帽,继续学习。

    陆湛从来没坐过火车,更没坐过这种便宜的硬座,看什么都是新奇的,翘起二郎腿,嘴里吹着口哨打量一圈。

    他环顾完,见她居然还在认真地刷题,撇了撇嘴,双腿岔开,身体前倾,认真地望着她。

    每次都是在比赛间隙偶尔瞥她一眼,看到摸不到,实在让人心痒痒的。陆湛伸手扒拉着日程,锦标赛就在下个月,他回去没几天就要飞大连,然后就是比赛、训练、比赛比赛…

    又要异地恋,陆湛叹了口气。

    “宝宝。”

    “干嘛。”

    “你黑了。”

    蒋柔也知道这两天自己黑了一圈,但是被这么说出来,还是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难过地说:“真的黑了很多吗?”

    “恩。”陆湛成功吸引到老婆注意,心里美滋滋的,离近一点,打趣她,“漂亮的小黑妹。”

    蒋柔不高兴了,“你也黑了很多。”

    “男人黑一点多有味道,是吧?”陆湛完全不介意,还将大脸凑过来,懒散地说:“我不仅黑了,还晒伤了呢。”

    “啊?哪里?”

    陆湛将短袖撸到肩膀上。

    “哪里?”蒋柔眼皮子都挨上了,也没有看见哪里有晒伤的迹象,只是稍微泛了点红,不解问:“晒伤了吗?我怎么看不见?”

    “你摸下,都破皮了呢。”

    蒋柔狐疑地摸了两下,又戳了戳,流畅的肌肉线条,硬邦邦的,好像摸到铅块似的,充满了男人的野性与力量感。

    他斜睨她一眼,“硬吗?”

    蒋柔这才知道他是在耍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聊。”

    “我还有更硬的,要看吗?”陆湛臭不要脸凑上来,舌尖舔了舔下嘴唇,痞痞地说。

    蒋柔毫不客气抱起桌上一摞书,往他脸上砸去。

    陆湛见好就收,乖乖地任她打了下,也不敢再烦她,开始玩手机。

    列车穿过乡村,车窗外是绿油油的庄稼地,茂密旺盛,刷有红漆的砖瓦房,高压塔,还有曲曲绕绕的林间小路。

    蒋柔久居城市,很少见这种幽静的乡村景致,写卷子也写得有些晕,稍稍侧过身,撑着下巴往外看。

    “喜欢吗?”

    陆湛见缝插针,双臂迅速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颌抵在她肩膀,柔声说:“喜欢的话,等着我开车带你去乡下玩。”

    蒋柔说:“还好吧,就是很少见,感觉挺安逸的。”

    车里空调开得足,陆湛的胸膛很暖,蒋柔难得没有挣扎,舒适地倚靠着。

    “我舅舅那里好像有辆房车,条件特好,床很大,还有吧台冰柜什么的,我们可以住车上,很爽的。”陆湛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安排起来,“我想想啊,现在太热了,我们十一就可以去。”

    都什么跟什么。

    蒋柔听得懵了,她发现陆湛性子特别急,说风就是雨,她想骑一下街霸,他就买来新车;她不过看看窗外,他居然就计划以后的出行。

    还什么大床……

    爽不爽……

    蒋柔越听越不对味,脸红了又红,沉下声说:“我不会去的。陆湛,你别老是想着玩,今年还有会考,会考不过是参加不了高考的,你把心收一收,还有,别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陆湛说:“什么有的没的?”

    蒋柔绷着脸,不说话。

    陆湛逗她,“什么?”

    “就是…不健康的。”

    陆湛捻了捻手指,扯着嘴笑。

    “宝宝,要是我现在不想,那才是不健康的,知道吧?你就好哭死了。”

    他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又是练体育的,每天运动量那么大,科学研究都说过需求量会是高峰状态,很正常。

    蒋柔谨慎地往前坐了坐,挣脱开他的怀抱,不理会他。

    陆湛把玩着她细细软软的头发,辛酸叹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成年呢?我的小表妹?”

    他凑到她耳边,声音又低又哑,像是浸泡在烈酒里的沙砾,细细打磨着耳垂,透出一种迷醉撩人的性感。

    听他又提这种别有意味的称呼,蒋柔心尖一颤,不自然且羞涩,心跳砰砰砰的,扭过头。

    车厢空荡。

    陆湛放下那缕微卷的头发,将她肩膀掰过来,再度强硬地摁进怀里,感觉到小姑娘微微发抖,没有再过分,只是温柔地、轻轻地抱住,说:“别怕,我现在不会欺负你,但是你得答应我——等以后你成年上大学,或者未来有机会,咱们一定去一次房车旅行,怎么样?就我们俩个?”

    陆湛光想象,就足够热血沸腾、心驰神往。

    “哦,还有——帆船旅行,好不好?”

    广阔天地。

    大有作为。

    陆湛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说着说着就快烧着,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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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后天可能会把名字改回《她与朗姆酒》,折腾了一遭真是对不起大家,大家吱一声我给你们发个红包。

    谢谢你们=3=

    这章短小,但是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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