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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是他做的

    “要是让我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吃了我给小舒苒准备的长寿面,我肯定饶不了他。”说这话时,秦流北咬牙切齿地看向傅易青,就好像认定了他就是那个混蛋。

    傅易青跟个没事人似的,“出去记得关门,这次被偷的是面,下次我家少了什么,你赔。”

    秦流北嘴角抽了抽,竭力压制着怒意,靠到舒苒耳旁,“这个混蛋,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他偷吃了我煮的面?”

    作为混蛋之一的舒苒本人心情有点复杂,“面是你做的?”

    “果然——”

    舒苒心头一慌,只听秦流北轻声道,“你看到是傅易青偷吃了?”

    幸好。

    呃,不过面都是要给她吃的,只不过是在秦流北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

    想了想,舒苒决定让傅易青背这个锅,毕竟是他先把她带走的。

    “昨天我只看到他嘴角有汤渍。”

    接下去几天的训练,舒苒总是能看到秦流北有意无意地走到傅易青边上,突然来一句,“有些人吃了面还假装不承认,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傅易青则看向舒苒,“嗯,脸皮确实变厚了。”

    舒苒和秦流北来一个对视,前者是心虚中带着了然,后者是了然中带着鄙视。

    *

    许婧瑜没多久就回了B市,原因是留在家里难免会遇上亲戚,自从她上大学后,每年寒暑假都会经历被亲戚们催着找男友的境遇,工作后更是年年被催婚,能早点远离这些悠悠之口,她自然求之不得。

    训练的生活紧凑而又疲惫,重复让人感到无聊,唯有在一点点的进步中才能感到希望的曙光照耀在她身上。

    这天舒苒上冰训练结束,傅易青对许婧瑜等人说:“已经是五月了,她的技术实力已经趋于稳定,接下来还剩一个月的时间进行加强训练,六月我带她去加国编舞。”

    许婧瑜举手,“我想问,我呢?”

    “许婧瑜一起去。”

    傅易青运筹帷幄,一切都安排好了,见这些计划中并不包括自己,秦流北不禁拧眉,“那我呢?”

    傅易青微眯着眸子,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计划,“现在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

    事实上,凭借舒苒现在的技术实力去国际上比赛,最好也不过跟梁月一样的成绩,但如果再综合艺术表现力,也许能得到比梁月更好的成绩。

    加训的一个月,舒苒没见过秦流北,习惯了每天和秦流北斗嘴的许婧瑜都有些焉儿了。

    他们俩不禁有些好奇,傅易青派给秦流北的究竟是什么任务。

    许婧瑜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你看啊,秦流北最擅长什么?”

    “统计数据。”

    她一拍掌,“对啊,分析数据啊,所以我觉得他的任务可能是刺探敌情……也就是传说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暂且不管秦流北的任务是什么,舒苒单一的训练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但结束却比舒苒想象得要来得更早一些。

    这天刚起床,傅易青突然来告诉她要参加今年的大奖赛,舒苒却一时慌了神。

    照理说舒苒的积分只够参加一站分站赛,但由于这次是国际滑联的实验,所以她也可以选择两个分站参加。

    于是,怎么选择这两个分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按照舒苒现在的水平,自然要避开众多名将选择的分站,而加国和日本就是这样的存在,所以不能选,剩下的四个分站就不一定了。

    如何选将影响舒苒的排名,排名就意味着积分,积分意味着能否进入大奖总决赛。

    见她莫名慌乱的眼神,傅易青道,“你放心,我已经帮你选好了。”

    她翘首以盼,“哪两站?”

    “中国站和法国站。”

    舒苒拍拍胸脯,这两站倒是还好,她上次参加的就是中国站,六个分站赛中,法国站相对来说竞争会比较小。

    傅易青的安排让舒苒有了些信心,却并未注意到他有些异样的眼神。

    夏天的到来往往是一个赛季的结束,现在是休赛期,运动员们都会选择在这一期间放松自己,或是编排新的节目。

    舒苒的时间紧凑,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强化训练一结束,傅易青便带着舒苒飞往异国他乡编排节目。

    许婧瑜早一步前往加国,秦流北依然没有出现。

    一下飞机,路人们开口说的都是外语,机场广播里也不再是熟悉的中文,虽然也不是没出过国,但舒苒还是没法适应,只觉得有些陌生,以及不安。

    自从除夕过去后,舒苒和傅易青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她不再畏惧傅易青的冷漠和疏离,有傅易青在,倒是安心了些。

    于是跟紧了傅易青。

    “怎么没见你问我找的编舞老师是谁?”

    傅易青的问题引起了舒苒的好奇心,她跟着问,“谁?”

    “贝鲁斯。”

    “哦。”舒苒迅速扭头,“你说……谁?”

    舒苒神情呆滞,眼中写满了怀疑。

    如果是她理解中的那个贝鲁斯,那简直就是奇迹般的存在。

    只听傅易青又加了一句,“全世界只有一个花滑男单选手蝉联了三届奥运会冠军,除了他,还有哪个贝鲁斯值得我来?”

    不止蝉联了三届奥运会冠军,贝鲁斯创下的男单自由滑记录至今无人打破,甚至还是贝鲁斯步法的创始人,他是被载入花滑史册的选手。

    这对于花滑运动员而言是无上的荣耀!

    经傅易青这么一打岔,舒苒早已将怯意抛之脑后,整个脑袋里嗡嗡地响。

    这可能是舒苒离冬奥会冠军最近的一次了。

    等上了车,傅易青几乎没怎么说话,舒苒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缓解她的不安。

    异样的安全感将舒苒罩住。

    傅易青侧目看她,“怎么?”

    舒苒摇头,面向车窗外,任由热风吹乱她的头发,牵动起嘴角。

    *

    六月下旬,加国已入初夏,天气还没那么热,但是也已经有了热的趋势,对于常年处于冰场上滑冰的舒苒而言,这样的温度对舒苒来说刚好,不会太热也,相比夏天,她倒是更能承受冬天。

    当然,这是她夏天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到了冬天还会变。

    傅易青预订的这家冰场到了休赛期会有不少专业选手过来训练,到时候再加媒体,只怕周围的酒店不够住,让许婧瑜提前来是为了订房。

    可惜即便如此,还是晚了一步。

    最近的酒店只剩下两间房。

    “要不,我们挤一挤吧?”舒苒提议道。

    提议很快被傅易青驳回,“我们要在这里住两个月,挤两个月,你确定还有精力训练?”

    许婧瑜扶住舒苒的手臂,道,“他说得对,睡觉就是养精蓄锐,你白天训练已经很累了,晚上休息不好会影响你的。别担心,我已经联系过两公里外的一家酒店,他们那儿还有空房,到时候我跟秦流北一起也很安全。”

    “今晚你们住一间可以,秦流北要明天才到。”

    几句话,房间的事就这么决定好了。

    第一天因为时差以及舟车劳顿,舒苒和傅易青留在酒店休息,而贝鲁斯要明天才能到。

    这一天,舒苒是在床上度过的。

    *

    冰场门口簇拥着一堆人,他们手里大都拿着话筒摄像机。

    许婧瑜拧起眉头,“卧槽,这什么情况?有明星?”

    舒苒:“也许……是有明星运动员。”

    之前也让舒苒碰上过这种情况,只是今天的媒体未免也太多了些。

    许婧瑜眼珠提溜转,“这难道是奥运冠军登场?”

    舒苒默默出声,“还真是奥运冠军,还是蝉联三届的。”

    “卧槽!是谁?”

    “就是我的编舞教练,贝鲁斯,只不过是十年前的。”

    许婧瑜的妈妈朱新慧虽然是花滑教练,许婧瑜也连带着给D市花滑小选手们一些舞蹈上的建议,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了解花滑的历史,所以她即使已经知道编舞老师是贝鲁斯,也并不知道贝鲁斯意味着什么。

    许婧瑜惊讶得又要来一句卧槽。

    一旁的傅易青摇了头,“他们之中还有国外记者,那家电视台的logo,是M国的。”

    贝鲁斯是加国人,就算是听说他要为运动员编舞的小道消息,也更应该是加国记者更多,但那些媒体中还参杂着不同肤色的人。

    显然不是为贝鲁斯而来。

    “那是……”

    一个背着黑色背包,身穿防晒服,头戴鸭舌帽的女孩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因为她的穿着总体呈现暗调,在这个初夏的季节,走在路上格外显眼。

    跟在她身旁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个冷若冰霜,另一个长相凶悍,立刻引起了媒体们的注意力。

    “来了!来了!”记者们瞬间蜂拥而至。

    原本安静的街道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与此同时,舒苒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刚转身,就被人搂住了肩膀。

    秦流北看着那边的人群道,“根据我的数据显示,会来这个冰场训练的选手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日本的知原叶香,另一个是意大利的罗琳。”

    “是知原叶香。”傅易青道。

    对方顶着一张亚洲人的脸,显然就是日本选手知原叶香,花滑女单名将,也是一名老将,今年22岁。

    舒苒没想到刚出国门就遇上了夺冠热门运动员之一,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傅易青幽幽出声,“你不是说这家冰场不会有名将来?”

    “我说老傅,知原叶香原来训练的冰场建筑老化这个变数我怎么算得到?罗琳刚换了花滑俱乐部,这我倒是算到了,她来这里训练的概率只有50%,而且就算她来了,时间也基本上和舒苒错开,所以我才选了这里。”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舒苒和许婧瑜交换一个眼神。

    原来秦流北的任务就是统计名将们休赛期的训练场地。

    事已至此,傅易青自然只能作罢。

    “贝鲁斯呢?”

    “他说附近有家甜品店评价不错,他先去买点吃的。”

    秦流北和许婧瑜一起出去找人。

    舒苒和傅易青等候在冰场门口,她忍不住问,“避开名将,是因为怕我看到她们的表现而自卑么?”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傅易青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停顿几秒后,看向舒苒,“花滑选手谁不认识贝鲁斯?如果让名将看到他是你的编舞教练,到时候会更注意你的表现。但是事已至此……舒苒,你能承受得了名将的视线吗?”

    名将的眼里只有对手和自己,而能让他们称之为对手的,自然是水平相当的选手。

    舒苒不在这些人之列。

    傅易青不仅仅担心她会自卑,更担心她会紧张,从而影响训练。

    舒苒:“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