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凤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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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云季、相亲(2)

    “不打紧的,爹,我愿意等,等他愿意,等你们同意,我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她合上手掌,眼神里似乎落入了点点的繁星,看起来神采奕奕。

    云卓再也不好说什么,便只能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那甄家两位公子哪里不好?”

    云季扳着手指,“甄家大公子,叫甄演是吧?首先这个名字就十分为我诟病,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针眼’?难道是因为他有什么毛病才得取这个名字吗?或许是他先天针眼,那些江湖骗子就劝甄老爷‘以毒攻毒’来克去他这个毛病。”

    云老爷子头疼地扶了扶额,这小丫头是要整死他啊,居然连这么个奇葩的理由都给他想了出来!

    “嗯,至于这个艳名远扬的甄家二公子,先是不尊重我,其次,他是个有名的花心大萝卜,他曾经就负过嫣红姐姐呢,这样的人,我怎么会看的上。听嫣红姐姐讲,他的嘴边特别甜,甜言蜜语总是准备了一大筐呢,平日里都哄得那些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是吗?……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躺了下去,看来这件事心急也没用啊。

    甄况不悦地蹙起了眉,脑海里那一抹倩影依旧挥之不去。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脑海里还是那张抿嘴故作严肃的芙蓉般的脸庞。

    还是个小丫头哩……他怎么会想到她?难道是因为她摘取了自己的一朵花吗?他的目光落到了那支被掐去花儿的枝条,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朵花结不出果实了。

    他自然知道她是云家的大小姐,就是那个蛮横的不得了的云季。他家道未曾中落之前,与甄演他们一起见过她一次。

    那是是她生辰,云老爷子晚年得女,自然对她宝贝得不行,无论吃穿用度,都是按最好的来。

    那日,他远远地看着甄演抱着她,她就像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看人都是用鼻孔的。穿着江南最好的纺室里生产出来的精致刺绣的绸子衣料,浅黄色的裳,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小嘴一嘟起,真是说不出来的可爱。

    他的眼神里滑过一丝黯然。

    原来许久不见,她竟出落成这幅模样。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想到了甄演和甄询看她时的眼神,忽然心里窝起一团无名火。

    他对她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也都只是怕难堪。他知道她不会记得他,但是他还是没来由地感到羞耻。

    倘若自己家中未曾出现那般的变故,云老爷子也是会考虑自己的吧?他知道云卓此番带着云季的目的,心里又往下沉了沉。

    苦涩的笑意挂在他脸上,被巨大的帽子遮住。

    窈窕淑女,吾却不得。

    莫邪回到罗雀山下的小木屋,天色已经全黑。山谷里散发着幽幽的凉意,在夏末的时节,竟是这般的舒爽。衣袂翻飞,他站在山口,遥遥地望着山下的那一片灯火璀璨,千万家灯火,明明灭灭。

    目光落向皇宫的方向,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层雾气。

    她还好吗?

    转身往回走着,徐徐晚风从袖口灌入他的衣服里,他的体温逐渐地下降着,裹紧了衣服,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动静,缺少了阿季往日里的叽叽喳喳,小院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生机。他有些恍惚地想,之前阿季不曾在的时候,自己又是怎么度过的?

    缓缓地躺倒在小院那块冰凉的石板上,清冷的月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俊美的脸庞似乎笼上一层薄薄的透明面具,隐入了黑暗之中。

    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响,他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了一股悲凉,然后用手枕住了头,在沉沉睡意中,缓缓地闭上了眼。

    云季洗完澡,在房间里摆上素琴,挑起琴弦,拨弄一曲。

    青葱指甲与银色琴弦交相辉映,似乎成了一副上等的名画。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从琴弦中流淌出的无奈的哀伤,像是恋人在诉说衷肠。不知不自觉,广袖之下玉臂已经露出,泛着幽幽的白,如同上好的膏玉。

    再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她有些苦涩地笑了起来,这是他赐予自己的,礼物。

    心疼地抚摸着那些粗糙的部分,这些地方曾是泛着惨白的水泡,破裂然后再次起水泡,再次破裂,连摊平手掌都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有些惊惧回忆着,自己到底是如何忍受那些痛苦的?

    还是说,因为他帮会帮自己细心的包扎,所以自己才会对那些伤口都视若珍宝?所以她才会甘之如饴地去做那些从来没有碰过的粗活?才会甘心地去放下曾经小姐的荣耀,义无反顾地跑去拥抱他?

    他是浑身长满了刺,给所有人冷冷淡淡的印象,但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愿意,去冒着锥心的疼痛,去拥抱她。

    九死不悔。

    不知道她这般执拗的性子又是谁遗传的呢。

    她陷入了幽深的回忆,纱门被轻轻推开,爹一身玄色袍子,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复杂。

    “阿季,我们明日去方家吧。”语气中,竟带着恳求。

    她的心脏似乎被狠狠地揪起,明明是她犯下的错,为什么爹爹会这般小心翼翼,似乎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没有犹豫。

    “好。”

    她的心里似乎被刀子钝钝地滑过,疼得那般瓷实,却又如同在梦中。

    从衣袖里拿出腕上系着的一截红绳,那是端午莫邪带她去庙中求得的。她幽幽地看着那截红的刺眼的绳子,心一横,绳结脱落,从手腕上滑落下来。

    此物最相思。

    桌上的那朵花快要枯萎,她也最终明白了为什么甄况会生气。花留在枝上,起码还是有个几天的寿命,即便是花期已过,落到土中也还“化作红泥更护花,”如今别在她的鬓角,除了增加了一抹多余的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她这算是,折煞了这朵花的生命吧。

    思绪又回到爹刚才对她说的方家。

    方家?

    她惨淡一笑,以她的记忆力,能记得起每日桌上的饭菜已经是极为不易,更不要提那什么从未谋面的方家。

    第二日,云季早早地就被云卓催起床,“闺女,快起快起。”

    她被那一群丫头按到凳子上,为了发饰忙活了一个时辰。乌黑松软的头发,如同缎子般地落在肩头。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样看自己不也算个美人儿,那究竟为什么师父会那般狠心地拒绝她?

    她闭着眼睛,任凭那一群丫鬟在自己头上摆弄。今日丫鬟们为了她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头发被缓缓地绕起,在头顶上绾起了一个精致的髻。一根九凤朝天的金钗深深地没入发髻间,脸上画上清秀的桃花妆荣。

    她睁开眼,指了指蓝色的流苏长裙,然后自己戴上一对精致的珍珠耳坠。

    她扫了扫地面一字铺开的绣花鞋,然后拣起一双珊瑚蓝的鞋,一双小巧的玉足在里面蹬了蹬,然后她站起身来,由一众的丫鬟簇拥着走了下去。

    “快来看啊,这是咱家的阿季吗?”云卓见了她的第一面,竟是惊喜与激动并存着唤来了云夫人。

    云夫人看着自家闺女缓缓下楼的眼神中也蕴藏着满满的惊艳。

    “这是咱家的阿季?”她笑的合不拢嘴,而云季只是莲步轻移,打着旋儿的裙摆像是跃动的精灵,在她周边摇曳。

    “上车吧。”云卓看得出云季的不情不愿,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

    云季淡淡垂眸,两眼失焦地盯着地面。

    云卓也不再过问,只是懒懒地躺在软塌上,不疾不徐地眨着眼睛。

    就这样一路的静默,马车终于来到了方家。

    方家实在是气派,比起甄家也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假山飞石,雕梁画栋,十步一景,贵气逼人。且不似一般有钱人家中一样,尽显土豪气质,恨不能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到台面上来。这里景致宜人,虽看着低调,细看却能看出,其中更是珍品无数,价值连城。

    看来这方家实在也到算是一个稍有品味的贵族了。而不是像甄家,似乎恨不得把所有的奇珍异宝又展示在屋里一样。

    说白了,就是在炫富。

    她淡淡地扫了扫,对这方家的好感度略略得到了提升。无视了前来接应的家仆,她微微一侧身进了前厅。云卓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捅出了篓子。

    流线型的屋角,使得视野之中的房屋都看起来极其流畅。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室内,白色的墙面,干净素雅。之前在甄家,面对着整面整面的红色,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瞎掉,不得已才跑去花园。

    方家似乎也提倡着节俭,一切装饰都恰到好处。她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双眼之中也沾上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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