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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当时、少年(1)

    要说沈陌,真的就不能不提到他的家庭背景。

    他的父亲,是朝堂上有名的,人送尊号“神通”的沈墨砚。

    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弥漫着浓浓书香的世家子弟。传言,沈墨砚在三岁就成能出口成章,关键是这章还是他自己做的。

    字字珠玑,让时人不得不对这孩童心生佩服。

    沈陌自然也是遗传了父亲的智商,并且很幸运地遗传到了母亲白络琨的美貌。

    白家也是个大家,所以白络琨也是当时为京城众多纨绔子弟倾心的对象。而在众人之中,她也只选中了那万里挑一的沈墨砚。

    这是一桩极其美满的婚姻,门当户对,才子配佳人。在当时,这对伉俪夫妻也成为了京城的美谈。

    当然,撇去自带家族光环的沈陌,也是有着自身的闪光点的。

    沈陌自小喜欢琢磨名画,真迹,所以对于珍品赝品一眼就能看穿。

    一副字扔到他面前(当然,至今还没有人敢这样做),不出几分钟,他就能告诉你这幅画的真伪。

    平日里,方逸琛可是在这方面受了他不少嘲笑,因为爱好收藏的方逸琛,总是以高价在京郊的拍卖会上抱回了许许多多的赝品。

    到了最后,拍卖会基本上都被方逸琛包场了。

    由于无法辨别真伪,所以回来让沈陌一瞧,总是被他无情地嘲笑。

    于是到了后来,每场拍卖会,他都死死地拉着极不情愿的沈陌到拍卖会上去,当然,他会带着一副玉制的面具去,总是在拍卖会的现场指出真假,让将文物历史讲的津津有味的主持十分尴尬。

    后来他的身份被揭穿,江湖人也因他每次出现都带着玉面具而送外号“玉面公子。”

    后来拍卖会就关场子了,玉面公子一举成名,人们才知道原来是“神通”沈墨砚家里的公子沈陌。

    所以,那一年,沈陌就超过了方逸琛,成为了京城妇孺皆知的公子榜榜眼。

    此后更是有不少人登门拜访,希望他能为自己辨别真伪。起初他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愿意拂了他人的面子,更不愿让这些雅趣之人失望,所以一一为他们辨别着。随着登门拜访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开始不耐烦起来,本来他的性子就是极其薄凉的,索性他就搬到了方逸琛的逸琛府里,反正这里也只住着他一个人。

    颜值已经高端至此,才情更是锦上添花,所以,沈陌不负众望地再一次蝉联了公子榜榜眼。

    他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美男子。

    就像现在这样。

    他盯着面前两个贴的很近的男女,然后轻轻的,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方逸琛扭过头来,贴到他的面前,轻轻地附在他的耳边,“阿陌,至少得礼貌一点,这可是云老头子送我的礼物。”

    沈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闷闷地,然后他不经意地吐出了一句,“送回去吧,明日我再给你寻个好一点的。”

    方逸琛摇了摇头,翘起唇,“哎,我都吃过人家豆腐了,这么收手不太好吧。”

    沈陌挑眉,“什么程度?”

    云季忽然死死地抓住了方逸琛的衣袖,她……非常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被这头猪非礼过。

    方逸琛看了看拉住自己的一双小手,然后朝着沈陌抛了个媚眼,“人家小姑娘不愿意,阿陌,就算了吧。”

    沈陌极其不悦地盯着云季拉着方逸琛的袖子,云季意识到他在不高兴什么的时候猛然一缩手。

    “罢了,你们在这里聊吧。”他有些不悦地看着那两个你侬我侬的人,(其实只是某人一厢情愿),抬起脚步快速地离去。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想离开那里,不想再去看那两个人。

    其实他还是很羡慕逸琛的,羡慕他总是那么随意,不论跟谁都是自来熟,聊得也很畅快。而自己,无论是再健谈的人,也能叫对方尴尬,很多时候甚至因为自己出言而让整个谈话冷场。

    他远远地回头看着他们,第一次,他任何情绪都不带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隐隐的黯然。

    逸琛那个样子,应该是很幸福吧。

    伯羌,巫跃竹寝宫内。

    巫跃竹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书放在脸上,他有些微微犯困,带着阵阵睡意,他进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国主,国主!”

    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巫跃竹急忙坐起身,扶住她的肩膀急迫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公子要走了!”

    什么!阿尘要离开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急急忙忙地跑到轩逸局,看到林翰尘正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眼睛里像是落入了星子。

    “阿尘,你要走了吗?”他有些气力不稳地问他,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林翰尘点了点头,看着洒落到地面的阳光,“我近日观天象,齐月帝星已动,宋止墨应该是有所行动了。”

    巫跃竹一惊,“你说什么!”

    林翰尘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宋止墨要对伯羌挑事端了啊。”

    他气愤地一拍桌子,“这个混账!”

    林翰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深呼一口气,“师兄,保重。”

    巫跃竹拉住他的衣袖,“我不能让你走,你现在回去很危险。”

    林翰尘顿住了脚步,“师兄,这都是天意,你不要拦我!”

    巫跃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什么天不天的,我不信这个!”他大声地吼了起来,“倘若是天命的话,我身为帝王,怎么可能出生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之下!倘若是天命,我就是该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都是个卑贱的人!你知不知道,为了现在,我花了多大的心思,吃了多少的苦头,遭到过多少的白眼!”他的力气之下,以至于他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总之我不许你走,我不准!”

    从巫跃竹手里拽开他的衣袖,抑制住内心源源不断涌出的悲哀,林翰尘面上轻松一笑,“师兄,你可不要忘了,我到底还是齐月人。”

    巫跃竹有些绝望地看着他的脸,然后无力地垂下手臂,他低下头,声音喑哑:“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灰色的袖袍忽然抬起,为他抹去脸上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师兄且记。”

    巫跃竹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是未到伤心时。”

    林翰尘弯起嘴角,轻轻的笑起来,那一瞬间,天地都黯然失色。

    巫跃竹也看的呆了,师弟很少笑,他更是很少看见他笑。一直以来,他都是一副大人的脾性,甚至还带着种种的超脱于世。凡是一般人看不惯的事情,他都得过且过,不去在意。

    他过的一直都很舒坦,这个巫跃竹是知道的。好在这些年一直有林翰尘的帮忙,他才不至于这么辛苦。从一开始的财源接济,林翰尘总是把自己的月俸都一个子也不漏地差人送去给他来巴结权贵,来一步步地完成自己的计划。

    当时少年游。

    那时他也是个像现在这些野心勃勃的少年,整日整夜为了皇位而心神不宁。

    那日林翰尘造访,他自然是很高兴,邀了他一同来到伯羌的京城游玩。

    林翰尘带了大笔大笔的银票给他,数目多的让他嗔舌。

    “阿尘你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银子的?”他看着递过来的那根布包里整叠整叠的银票,瞠目结舌。

    林翰尘那时也是像现在这样的与世无争,单纯脱俗。

    他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因为你老是在信里跟我哭穷啊!再说我上次派去伯羌宫里的人说你一下子瘦了不少,我就忙着跑过来看你啊。”他心疼地捏了捏他的脸,带着哭腔说,“师兄,你好像真的瘦了。”

    巫跃竹定定地看着他焦虑的脸,眼泪喷薄而出。

    他有些难过地看着面前同样难过的少年,最终还是咧开嘴角,冲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

    带着泪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到那抹坚毅不已的影子。

    “阿尘,我是故意那样说的。”

    “为什么啊?”少年眨巴着眼睛问他,模样可爱极了。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关心我。”他笑了笑,然后摸了摸他滑腻的脸蛋。脸上的皮肤实在是太细腻了,让他爱不释手,连连地抚摸让林翰尘惊叫起来,脸蛋也涨红了,“师兄,你做什么摸我的脸!”

    他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羞愤的少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有些难过地搜了一遍全身,然后惊喜地拿出自己口袋里的蜜饯,放一颗到他的嘴里,“乖,师兄这里只有这些你平时都不爱吃的玩意,你就不要挑了。”

    那个含在嘴里的蜜饯实在是不太好吃,但是是师兄给的,他也就很欣然地含在嘴里,吮得喜滋滋的。后来,他竟然也喜欢上这颗蜜饯的味道了。

    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师兄,师兄也很宠溺地看着他呢。

    他对师兄好,从来都是因为他是师兄,而不是别的人,是那个用一切对自己好的人。即便他的出身不是那样的耀眼,即便他的处境很艰难,但是他没有多想,除了对他好一点,再无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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