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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胡搅蛮缠

    赵子骞这两天一直在调查陈灼被杀的事情,陈耀宗这天终于等到了他。

    “陈门主?”

    陈耀宗横眉倒竖,斜了他一眼,“我儿子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赵子骞尚未开口,他身后的几个弟子便急着道,“你儿子的死跟我们……”

    “不得无礼。”赵子骞喝道,他面向陈耀宗时,又是冷静的,“在下去调查过,陈小门主的死乃是一种邪功所致。”

    “就是!”赵子骞身后的弟子道,“我们常清教最以这类邪功为耻,才不会练来杀人呢!”

    陈耀宗冷哼,“哼,这都是你们说,谁知道你们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会不会暗中干一些见不得的事儿?”

    有人气急,“你堂堂一个刹血门的门主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

    陈耀宗虚张声势般地吼道:“不讲道理?我儿子在陇州被人害死了,你说说老子要怎么跟你讲道理?讲什么道理?!”

    那几个弟子被他这般胡搅蛮缠烦得脖子都气红了,赵子骞的情绪却没有任何波动,他淡道,“若是陈门主非要认定陈小门主的死与在下有关,在下可任由陈门主调查。”

    “你放心,老子自会调查!要是让老子查出来跟你们脱不开干系,老子非屠了你们常清教不可!”说罢,绕过时还故意撞了下赵子骞的肩膀。

    另外几个弟子瞪了他一眼,实在看不下去了,“师兄,这陈耀宗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咱们先前对他儿子的羞辱一再忍让,没想到他现在倒打一耙,怀疑我们杀了他儿子不说,还在这里胡搅蛮缠!”

    “是啊!”他们都一致觉得这位掌事师兄白长了一张颇有威严的脸,实在是太平和太能忍了。

    赵子骞平静道,“咱们没做亏心事便不怕麻烦缠上身,你管他胡搅蛮缠还是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师兄……”

    “好了。”赵子骞打断话势,说道,“别忘了咱们下山来的目的,别弄出多余的事情来。现在咱们还不能确定杀害陈灼的凶手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所以还是以防备为主,别与他人起冲突。”

    那几个弟子齐声道:“是。”

    慕怀祺把江之远约到了凉亭里。

    江之远问,“师兄,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慕怀祺的目光从远处的树丛转到他身上,“咱们师兄弟之间就不拐弯抹角了,先前听你那么维护宋宜,是为何?你喜欢她?”

    江之远当即否认,“没有……我只是觉得跟她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发现她并不是那种人而已。”

    “可为何你那么坚决?”慕怀祺说,“你是觉得我讨厌宋宜所以才如此怀疑她,可你有想过我为何讨厌她?没有什么讨厌是没来由的。”

    江之远凝眉,他望着慕怀祺,“师兄,你讨厌她是从以前就开始的,那个时候陈灼和什么湘柳可都没有被杀!你倒是告诉我,你讨厌她什么?”

    “那是你以为她没有杀人而已。”慕怀祺冷笑,“我可是亲眼撞破过她杀人的。”

    江之远震惊地瞪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

    “你也很好奇我为什么不早揭发出来?”慕怀祺看着他错愕的眼神,说道,“因为她杀完人以后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慌张,反而在我面前表现得极为坦然,就好像杀个人对她来说本就不是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

    江之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之远,相信我,宋宜真的不值得你维护。”

    江之远抿唇,他垂下眸子,深棕色的眼瞳突然越发深邃,疼得他闭上了眼睛,慕怀祺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果然是被宋宜控制了吗?

    慕怀祺突然抓起江之远的腕子,把了把脉,但发现他心脉都正常,他抓着江之远的肩膀,横过去,想要用内力把他逼醒。

    可是完全不起作用。

    慕怀祺皱起了眉,真是邪乎了。冷凝也说,这种邪功是没有旁的法子可解,要么是傀儡自己冲破意念束缚,要么就是得除掉惑人者,

    江之远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他睁开眼,眼瞳一点点变深,突然反身一掌将慕怀祺推开。

    慕怀祺退开几步,江之远只觉头痛,他抱着头,慕怀祺便走上前去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可是刚一靠近,江之远竟点了他的睡穴,而后他便晕了过去。

    江之远搂着他,不让他倒地,看着慕怀祺的脸,江之远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最后棕色眼瞳深得惊人,他道,“师兄,对不住了。”

    说罢,便抱着他飞出了墙院。

    晁纶从赌坊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街上连个人影都没了。

    他走在路上一边咒骂一边埋怨自己。

    “老子以后绝对再也不赌钱了!”一看就是把钱输光了,他恨恨地打了下自己的手,“要是老子再戒不了赌,就把这手给剁了!”

    他去往客栈的路上,前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挡了道。

    原本晁纶还在喃喃,抬起头看向前方,输了钱后的怨气太重,骂道:“什么不长眼的玩意儿敢挡老子的路?”

    前面的人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熟悉又令人害怕的脸,晁纶心一惊,忙换了语气,说道:“原来是陈门主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小乞丐呢!”

    陈耀宗有一半身子都隐在黑暗中,但那对眼珠子却黑得近乎空洞了,他瞪着晁纶,没有说话。

    晁纶被他这样搞得心里更慌乱了,他忙走上去两步,笑道:“这么晚了,怎么陈门主一人在这里?”

    陈耀宗粗声道:“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晁纶一惊,他吞了下口水,“等我?等、等我做什么?”

    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耀宗又没有说话了。

    气氛沉默了片刻,就在晁纶等对方的答案等得都快发毛了,陈耀宗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眼睛死死盯着晁纶,“当然是杀你啊!”

    晁纶眼睛一瞪,都还没有来得及再反应,月光洒照的地面上映出一片喷溅的鲜血,街道上就又恢复了夜晚该有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