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婚晚成温澜霍容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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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无能为力

    “司年的记性真好,小婶小时候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似是居高临下,却带着深深的压迫力,让人在一时之间竟忘了呼吸。待回过神,温澜才意识到那是霍容景回来了。

    此时,霍容景站在门边,整个人懒懒地仰着门框,黑色的t恤,灰色的居家裤,明明是最简单的搭配,可穿在他身上,却透露出一种淡然而洒脱的气质。

    他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在人群中,她总能第一眼认出他,对于这一点,温澜早就已经知道了。

    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那一回,霍容景跟着温澜的父亲参加企业年会。那一天,他第一次穿上了西服,看起来有些青涩,但沉稳的神情却让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那一天,温澜穿着小洋裙,在宴会厅里穿梭着,她告诉妈妈,自己要找到霍容景,她要和霍容景一起玩。妈妈笑着说,“澜澜,这个宴会厅那么大,爸爸请了全公司的员工过来,有几百个人,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容景呢?不如一会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哪里。”

    温澜一听,虽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妈妈说的话都是对的。她懊恼地坐在宴会厅的一角,正委屈着,却没想到一抬起眼,就看见霍容景站在人群中。

    纵然当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这般散发着迫人的气势,温澜仍是能从众人之中认出他的模样。

    他直直地站着,整个人都是淡泊的,平静的,明明应该是一个第一次出席这样重大场合的少年,明明应该表现得胆怯而惶恐,但他却并不如此。他淡淡地站在那里,神情疏离,仿佛所有的人都必须臣服于他,而他,必然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当时温澜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感触感到难为情,她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却没想到数年之后的今天,霍容景真的做到了。

    他的确让自己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无数人的衣食父母,而这一切并不靠着他的背景,只靠着他的手段与实力。

    霍容景从来都是优秀的,温澜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她甚至曾在心底暗暗地想着,既然他这么优秀,那她也要努力,变得更优秀,站在与他平行的位置。

    她的梦想实现了,他们可以站在一起了,但是,为什么现在的处境那么古怪?

    他们明明是站在一起的,但霍容景却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司年,你不是很忙吗?怎么随传随到。”

    霍容景冲着温澜勾了勾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像是宣示主权一般望着霍司年,眼神淡漠。

    霍司年一怔,随即淡然一笑,“很久没有见你们了,想说来吃顿饭也挺好的,就来了。”

    说罢,他便直接提着大袋食材从霍容景身边走过,进了屋子,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过去的他,总是在霍容景面前没大没小,而除却霍容景是他长辈的这个真实身份,他也的确是可以没大没小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霍司年总是喜欢粘着霍容景,这个小叔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当时不论霍容景是打篮球,还是打羽毛球,甚至是跟朋友出去吃饭,身边总跟着这个跟屁虫。旁人问起,他只无奈地叹一口气,说,“这是我侄子。”

    霍容景生性疏离,从不真的对谁表现得过分热情,这一点,霍司年很清楚。但他就是对这个小叔充满着崇拜感,就是愿意与小叔待着,而小叔也并没有表示强烈的反对,于是他便这样顺理成章地继续当霍容景的跟屁虫。

    但是,人总归是要长大的,长大后的世界,就会开始变得不同。

    霍司年出国读了几年书,回来之后,他发现整个霍家都变了,整个温家也变了。温澜不再是那个娇气的小公主,而是成了自己的小婶,霍容景眼神中的疏远更深,逐渐将他隔得更远。

    霍司年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让霍容景误会了他与温澜的关系,也不想知道,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关系变了。

    他们三个人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对于这一点,他感到遗憾,却也无能为力。

    他想过对温澜表白,告诉她,倘若现在过得不开心,那么以他的能力,一定是可以带着温澜离开的。但是,几次旁敲侧击,霍司年终于意识到,原来温澜对他的感情,的确是纯净无暇的,并没有掺杂着任何男女之情。

    于是,他只能祈祷,祈祷着霍容景能够好好疼惜温澜。只可惜,事与愿违。

    霍司年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词,因为这表示,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美好,还有太多的力不从心与爱莫能助。

    听着霍司年远去的脚步声和他在厨房里放置食材时的声响,温澜终于回过劲来。

    她抬起眼,小心翼翼地问,“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吗?”

    霍容景淡淡地应了一声,“若雨提早收工,来公司找我。我看没什么事情了,就直接跟她一起回来了。”

    温澜苦笑。

    又是苏若雨,这个苏若雨就像是阴魂不散一般,总是在他们的生活中徘徊着,怎样都甩不走,走样都踢不开。lisa太天真了,居然会用童话般的心态去推断苏若雨存在在他们生活中的正面影响,若是让她说,这些正面影响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心底叹了叹气,温澜“嗯”了一声。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小时候不经常考得这么差,所以司年对这件事情的印象特别深刻。你不要误会。你——不会误会的吧?”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忐忑。

    霍司年低下眼眸,放在她腰上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愿意移开,还是忘了移开。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嗤笑一声,缓缓道,“我从小看着司年长大,他想什么,做什么,我清清楚楚,不必为他解释。”

    温澜一时失语,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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