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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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小天才(三合一)(平平无奇搬运工。...)

    蚀魂道君选择飞回先前透明妖兽聚集的地点, 如今场面越是混乱越有利于他们。

    临到妖兽聚集的湖泊边,玉面刀又不愿意过去,他目中戾气愈发加深:“刚刚真应该弄死那个小畜生。”

    蚀魂道君没有说话, 余光瞄见玉面刀原本英俊的面庞被狰狞扭曲, 摇了摇头。梵海尊者突然派他下界, 就表示了对玉面刀的不信任, 蚀魂道君仰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 自嘲一笑:“师尊又何曾信任过谁呢?”

    声音太轻,玉面刀没有听见,双眼猩红,拳头青筋暴起。

    蚀魂道君和梵海尊者的嫌隙要从一千年前说起,当时他意外发现师尊对每个委以重任的弟子都会催眠立下灵魂誓言。只要心思动摇, 宝镜就会出现裂痕,这更像是一种短期契约而非天道誓言, 哪怕道君也很难发现。

    玉面刀认为下界之人过于疯狂,搭天梯未必是好事,导致宝镜出现裂痕,他的灵魂也在无形中受到了损伤。梵海尊者更加不信任蚀魂道君, 但他实力是所有弟子中最强的, 而且做事稳重,最重要的是师徒离心,死就死了。

    念及此, 蚀魂道君闭了闭眼。

    “师尊, 一具法身就当还了多年的教导之恩, 此后你我两清。”

    “杀了它, 我要让这些下界人生不如死。”

    怨恨的声音盖过蚀魂道君的喃喃,玉面刀面上的杀意渐重。蚀魂道君回过神来, 眉间沟壑加深,就算灵魂受损,也不应该会变成这样。

    突然,他的视线凝固在玉面刀的长靴,那里还留有雪花狮子的牙印,伤口中有丝丝黑气萦绕。黑气愈重,玉面刀的理智就愈发丧失。

    蚀魂道君也没想到一只小阴犬会有这样的能力。

    他收回视线,问:“师弟,你可知自己为何会再三失败?”

    玉面刀的神智回归几分。

    蚀魂道君:“哪怕你不相信,但人世间,是有真情在的。”

    绝境中永不背叛的朋友,愿意打破传统规矩的父子……

    放屁!玉面刀靠着最后的定力没有骂出声来,双目猩红,一字一顿道:“你、不、懂。”

    灵魂受损,负面情绪不断增加,满脑子只知道杀戮,蚀魂道君见状有了判断:这个小师弟,不能要了。

    他指出一条明路:“离开这里,去找医修,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语毕,拍了拍大鼎,瞬移离开。

    玉面刀也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对,手掌握住刀锋,企图用疼痛唤回理智。

    ……

    雪花狮子蜷缩在树底下,它好疼,但不敢叫得太大声,生怕引来其他东西。前方传来动静,雪花狮子连忙用仅存的力气,把自己埋在坑里。

    “是这里吗?”

    来人保持着相当的警惕,释放神识检查周围,这两人正是杜圣兰和顾崖木。先前逃走没多久,顾崖木感觉到了雪花狮子的气息。

    他被镇压多年,对黑暗类的气息感应最为强烈,比如牧童,比如冥都生灵。空气中飘散着很微弱的死气,代表小阴犬就在附近,冒着重新撞见上界人的风险,杜圣兰和顾崖木又赶了回来。

    不远处有一缕狗毛化成的黑烟,杜圣兰发现后快步走到树下,血腥味让他面色一变。

    真气可能会震伤下面的东西,两人用手开始刨土,没刨几下,露出一个满是血的大脑袋。雪花狮子半边眼睛全是血,看到他们直接亮了起来,还想亲昵地蹭一蹭。

    与之相比,顾崖木和杜圣兰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杜圣兰小心翼翼从土里捞出雪花狮子,给它上药。顾崖木在一旁寒声问道:“谁干的?”

    雪花狮子小声告状:“鼎,两个高个子,白衣服的踩我,踢我。”

    杜圣兰想要拍拍它的脑袋安慰一下,奈何雪花狮子身上全是伤,他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顾崖木喂去了半颗丹药,雪花狮子顿时精神了不少,大脑袋却耸拉了下去。

    杜圣兰:“哪里不舒服?”

    “血。”雪花狮子望着顾崖木:“你的味道,血的味道。”

    回想前两次自己服用的药物,同样有一丝血味,杜圣兰猜到了药物的来源。雪花狮子天生害怕顾崖木,几次捏了捏受伤的爪子,才壮着胆子关心问:“疼不疼?”

    顾崖木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算是回应。

    狗毛化成的黑烟忽然朝着一个方向飘去,杜圣兰示意雪花狮子化为拟态,装进袖子里后,跟着黑烟移动。黑烟自动寻找到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一路上几乎没遇到多少危险,一直到地面泥质变得松软,杜圣兰才停下脚步。

    他朝前扔了一颗石子,没滚动两下,石子瞬间被前方的泥土吞吃。与此同时脚下的地面飞速变软,杜圣兰飞身上树,泥土却像是卷开的布匹无限延伸追踪着向上。寒光一现,正当杜圣兰准备挥剑时,先前还嚣张无比的泥布自动分解,一道阴影从沼泽下方出来,地底的泥沼顿时暴动地无比厉害,顾崖木低声道:“退。”

    赶在泥沼再一次如瀑布倒流般飞出前,两人已经退至千米外。

    阴影在黑雾中逐渐变得具体,收敛了一下身上的死气,阴犬出现在二人身前:“地底是阵法困出的一方空间。”

    杜圣兰推测问:“传承考验点之一?”

    阴犬道:“现在不是了。”

    它不擅长阵法,采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吞噬。只是阴犬低估了阵法的能量,进食的时间有些长,阵法被暴力损毁,没有激活传承考验。

    血红的眼珠盯着杜圣兰,知道它想问什么,杜圣兰轻轻抖了下袖子,拟态化的小阴犬掉在掌心,浑身是伤,看上去十分可怜。

    见到阴犬,在血色双目的注视下,雪花狮子把刚告过的状又告了一遍。

    高昂的脑袋碰了碰小阴犬,阴犬锁定了两道陌生的气息。转身一言不发地朝某个方向走去,杜圣兰跟在后方,忽然问:“为什么不解除封印?”

    雪花狮子的形态注定会限制小阴犬的成长。

    “阴犬的天赋需要自己去探索激发,解不解除没有影响。”

    杜圣兰闻言不免猜测起来,魇的天赋是死而复生,大阴犬的天赋一直没有暴露,不知道小阴犬的天赋会是什么。

    雪花狮子细弱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三个打两个,我们是不是不太占优势?”

    它觉得人还不够多。

    不曾想开口回答的是顾崖木:“也许用不着对付两个。”

    玉面刀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但凡另一个有点脑子,也会扔掉这个累赘。

    阴犬不擅长追踪活物气息,玉面刀去过的地方不少,它兜了几个空圈子。作为上界人,玉面刀的底牌也不少,再到后面气息越来越淡,似乎是用什么手段特意遮掩了。

    杜圣兰忽然停步,有了另一种判断:“他会不会正在离开秘境?”

    如果要遮掩气息,先前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

    杜圣兰说话时,顾崖木注意到他神情中的迷醉只剩下冰冷,看来雪花狮子重伤给了他外界刺激,开始从魔怔状态中解脱。

    “怎么了?”发现顾崖木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另有想法,杜圣兰开口询问。

    顾崖木摇头,表示没什么:“既然有怀疑,不妨追去看看。”

    秘境出口靠近太阳为主导的一侧,通道不稳定,具体方位也不明,这里是梵海尊者的秘境,玉面刀比他们更加了解,最好的办法是在他到秘境出口前拦截。就目前来看,玉面刀自身似乎也出了点状况,最适合趁他病要他命。

    不远处地下传来动静,隐隐有光芒渗出,还没来得及细细探查,遥远的雪山峰顶上方也突然爆发出异象。日月交接线的区域,几人正站在铁索连桥处,和他们狭路相逢。

    那一行人过于紧张,有人大喊一声‘是裴家家主’,一行人立刻作鸟兽状逃散,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黑雾中的阴犬和后方披头散发的杜圣兰。

    这些人额头隐约都有一个光点,似是传承标记。秘境里最终传承肯定是最好的,但不是唯一,正常情况下,秘境中还会有不少天材地宝,甚至包括大能者从前使用的武器,和一些较为普通的心法。

    “看来他们是得了好处,怕被你夺去。”

    自从山那边有异象出现,已经有不少身影陆续掠去,杜圣兰微皱眉头,这片秘境里的传承似乎很多,阴犬都曾激发了一个传承考核点。

    “不是多,是泛滥。”顾崖木看向桥下某一处。

    他们先前一路逃命,根本没时间探查,期间杜圣兰只是随便一瞥湖泊,便破解了月亮纹路之谜,可惜还没进一步进入湖中心,便被两个上界人打断。

    顾崖木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没多久他重新出现,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杜圣兰接过一看:“地阶上品。”

    如果被普通散修得到,也是一笔财富。

    顾崖木:“底下有个木头人阵,打败了之后它会告诉你,日后飞升上界,可找梵海尊者。”

    这大饼画得极妙,试问能有几个修士成功飞升,但守关傀儡隐约在制造一种错觉:你即是梵海尊者的传人。不知这样的秘境在九川大陆有多少,如果多了,等于无形中有了不少对梵海尊者心怀憧憬的信徒。

    杜圣兰面色沉冷:“我曾在杜家的藏书阁中看到,飞升为仙神,或可借助信仰之力修炼。”

    这样看来,梵海尊者的城府之深难以想象,竟在几千年前就留有后手。

    阴犬走到桥中间,正判定方位,雪花狮子突然看向某个地方,伸出爪子指了指。它说不上原因,但莫名觉得打自己的人可能在那里。

    阴犬竟也没有质疑雪花狮子的判断。

    追凶途中,顾崖木继续和杜圣兰说道:“两界不通,下面的信仰上界也吸收不了。”

    杜圣兰忽然嘴角翘起。

    顾崖木知道他在笑什么,梵海尊者这么急着搭天梯,至少说明了两点:上界出了问题;他对自身修炼底气丧失。

    先前雪花狮子咬了玉面刀一口,口中的血腥味尤在,仿佛它和被咬的人之间存在若有若无的联系,此刻这种感觉突然变强烈了。它疲惫地半阖着眼,无意识说:“松海。”

    阴犬看了它一眼:“还有呢?”

    雪花狮子懵懂地抬头,眼神迷茫。

    阴犬没有继续问下去,让它保持着相对轻松的状态。杜圣兰看出雪花狮子是激发了一部分天赋,只是不知道这天赋最终形态是什么。

    秘境内有一片很宽广的松海,从通道坠下来时,杜圣兰曾远远看到过一眼。

    看来玉面刀是真的决定要逃跑,而且已经快要到秘境出口。

    阴犬自原地化为阴影从地面消失。

    秘境内不断有人得到传承印记,面对如此‘慷慨’地赠予,没有人愿意出来,靠近出口的地方瞧不见修士的踪影。顾崖木直接化龙带杜圣兰游往那片云雾缭绕的区域,此方天地是雾蓝色的世界,入眼所言,松树并不是苍劲的绿色,而是一种趋近冰冷的色泽。

    迷雾遮眼,飞在半空中什么也看不见,杜圣兰索性闭目聆听:“有打斗声。”

    顾崖木也听到了,朝着声源处飞去。

    地面的喘息声很重,顾崖木开始飞低,陡然间对上一双嗜血通红的眸子,杜圣兰还以为是阴犬的眼睛,再一看居然是玉面刀。

    杜圣兰惊讶:“他怎么成这样了?”

    玉面刀整个下半身都缠绕在黑气当中,杜圣兰稍稍靠近一些,都觉得不太舒服,这种逼人暴躁的感觉可以媲美当日魔渊里的气体。

    玉面刀此刻的状态很糟糕,若非仙运护体,早就死在阴犬的偷袭之下。他一度有些神志不清,疯狂挥舞长刀,宛如一个暴躁的杀人机器,好不容易有了些缓解,在看到小阴犬的刹那,刚刚恢复的理智再次断裂。

    这种级别的战斗杜圣兰不参与,抱着雪花狮子远远看着。

    “你是龙。”宝刀有灵,自动帮玉面刀分担了顾崖木的攻势,玉面刀头疼得快要裂开,他已经发现被狗咬得那一口可能不对劲,痛感让他无法专注精力去思考顾崖木的身份。

    玉面刀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和梵海尊者有逃不脱的干系。灵魂上的创口被负面情绪入侵,很难靠自身愈合。

    缠斗时间过长,阴犬突然站定,仰头对着半天空一吸,长啸声中它的身体裂开了几分,阴影变淡,同一时间玉面刀身上的仙运骤减。

    杜圣兰看得瞳孔一缩,这还真是什么都能吃。

    少了仙运护体,玉面刀的肩膀被巨龙的爪子撕裂,他看都没看血肉模糊的肩头,疾速后退。可惜阴犬正在他身后冷冷注视着,正如先前雪花狮子面临的窘境,玉面刀已无路可退。

    他的神情逐渐变得阴寒:“你们是真的准备不死不休?”

    没有人回答他,巨龙的灼焰和阴犬的黑雾前后夹击而来,玉面刀忽然不动了,身体立在原地像是一座石像,自他眉心飞出一个灰蒙蒙的光团,径直朝杜圣兰而去。

    “怎么又杀到我这里了?”

    从魔渊出来,杀来杀去,最后玉面刀选择对自己动手,这才过去没多久,历史就再次重演。光团射出的速度极快,顾崖木充满力量的龙尾用力一甩,光团却早有准备,宝刀飞至它面前挡了一下。利用争取到的这一点时间,光团速度飙升。

    眼看它快要得逞,眼前的杜圣兰突然消失不见,分化成十多道闪电,站在原地齐声问道:“你要找谁?”

    “……”

    九奴的惊弓之鸟能被称为绝学,不是普通分|身法所能比的,就连气息上也看不出任何差别。灰蒙蒙的光团已经冲到了近处,下意识没入了分出两股电流抱着雪花狮子的闪电。

    雪花狮子张口想要咬上一口,被旁边的另外一道闪电按住:“别吃脏东西。”

    顾崖木这时已经来到杜圣兰身边,随着杜圣兰重新化为人形,旁边的闪电分|身消失,灰蒙蒙的光团有些呆滞地飘在半空中。

    顾崖木眯了眯眼,看到了光团中有一条裂缝:“灵魂受损,难怪这么蠢。”

    他伸手就要捏碎光团。

    杜圣兰突然阻止:“等等。”低头望着下巴贴在自己掌心的大脑袋:“他先前是怎么对你的?”

    雪花狮子一五一十说出来。

    当听到驯兽时,杜圣兰神情冰冷,忽又面带微笑,问灰蒙蒙的光团:“你刚刚是想夺舍我,对吗?”

    光团想要逃脱,却只能在顾崖木布置的结界中做着困兽之斗。

    杜圣兰笑容一秒消失:“做人多累啊,你辛苦了那么久,日后做狗好了。”

    既然看不起狗,就永永远远做条狗。

    阴犬吞噬了残余的部分仙运,状态有些虚弱,听到杜圣兰的话,缓缓走了过来。

    杜圣兰笑眯眯问:“给孩子养个宠物?”

    阴犬周身出现无数不同物种的虚影,它从黑雾中咬出什么东西,下一秒黑雾裹挟着这东西在半空中旋转,中间隐隐可见白色的一角,似乎是纸。‘纸’是冥都最富有灵魂的材料,纸面人脸更是将纸运用到了极致,须臾之间一只丑陋的纸狗便初具雏形。

    灰蒙蒙的光团奋力挣扎,杜圣兰幽幽道:“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光团的挣扎逐渐减弱,但很快又变得无比强烈,长时间脱离本体,它已经开始变得虚弱。

    “秘境里有残留的魔气,阴犬身负无边怨念,两者融合,说不准能重现魔渊那样的小型奇特空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杜圣兰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着残忍到极致的话:“不做狗,你将永世不得解脱。”

    不给光团任何思考的时间,他直接开始倒数计时:“三,二……”

    数数得速度极快,灰蒙蒙的光团最终还是选择没入了纸狗中,它进入的刹那,后面的仙躯迅速腐烂。

    纸狗开始渐渐长出斑驳的黑皮,长毛拖地,变得更加真实,也更加丑陋。它的眼神很呆滞,不时闪过一丝怨毒。

    杜圣兰:“仙躯为什么会腐烂。”

    纸狗不说话。

    杜圣兰脚踩在它的爪子上,玉面刀痛得尾巴竖了起来。

    “听说你的驯兽法则,是打到服气?”

    杜圣兰还在用力,纸狗好像想要咬他,但是一做出攻击性的举动,身体就开始裂开,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撕扯开纸狗,玉面刀痛得近乎失声。不明白为什么一副纸做的身体,竟会疼成这样。

    杜圣兰见状也是挑了下眉,冥都的手段果真神奇。阴犬做得纸狗身体,好像限制了不能伤害自己,更不用说是雪花狮子。

    夺舍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一个人如果是大海,夺舍了一粒水,过程轻而易举但日后他的能量也会是一滴水。玉面刀在夺舍后,智商似乎又下降了不少,再也没有了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慢。

    “仙根。”纸狗虚弱地趴在地上,爪子被踩出黑血,口吐人言:“有了仙根,就有仙躯。”

    杜圣兰:“仙根在哪里?”

    “我的识海。”玉面刀巴不得他现在杀了自己夺走仙根,困在这纸狗的身体,哪怕想要自爆,都会头疼欲裂。

    对待雪花狮子时,杜圣兰又恢复和煦,望着它到现在还渗血的爪子,声音一沉:“以后这狗就是你的宠物,不听话就用爪子踩它,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雪花狮子想了想:“我想看杂技。”

    杜圣兰点头:“回头我就请杂技团来教,学不会打死它。”

    话锋一转,修长的手指掐住纸狗的脖子:“梵海搭天梯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手指收拢时,纸狗喉咙嘶哑:“真的……不知道,师尊只是让我抓紧时间开秘境。”

    脖子快要被掐出血时,纸狗继续说:“也许是,想奴役这个世界……为了征服……”

    杜圣兰松开手,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真的没脑子。”

    有关上界的机密,玉面刀倒是知道几件,可每次开口,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所阻碍,狗身也会跟着一抖。最终纸狗只能说些无关痛痒、上界都知道的浅显事情,当听到是梵海尊者让弟子捕捉自己时,杜圣兰眼神一闪,问出另一点:“你能带凡间的生灵上界?”

    纸狗点头,主动道:“师尊再过不久要过三九雷劫,也许是想抓你好彻底地研究雷劫。”

    杜圣兰笑而不语,侧身望向阴犬。

    阴犬的爪子虚空一划,纸狗的身体再次裂开,反复三思后,它终于承受不住:“没有正常飞升,贸然上界会承受不住仙界灵压粉身碎骨,不过你是合体期,本体特殊,多少能撑个两天。”

    玉面刀特意提起梵海尊者要渡劫,无非是想引杜圣兰上界作妖,然后作死自己。

    眼看阴谋被拆穿,以为害人无望,没想到杜圣兰居然再度问起梵海尊者的雷劫,这一次纸狗几乎是迫不及待开口。

    杜圣兰在他的赘述中提炼出关键信息,仙也有强弱之分,由弱至强分别为星君、真君、道君、帝君。蚀魂道君刚刚跻身为道君的行列,算是最弱的道君。与之相比,梵海尊者是最顶尖的道君之一,近日他要渡三九雷劫,如果成功未来千年内只要渡过六九雷劫,距离帝君就只有一步之遥。

    阴犬的爪子搭在纸狗脑袋上面,冥都阴物不同,用人类修士的法子无法被夺舍搜魂,但不代表冥都之主做不到,阴犬的爪子移开时,纸狗的眼神又变得呆滞了几分。

    不知道是受限于天道规则还是宇宙的意志,很多记忆是模糊的。不过阴犬倒是有了很有趣的发现:“上界修士渡劫,不受天道规则保护。”

    杜圣兰闻言一怔,顾崖木眉梢都微微上扬了一下。

    “岂不是说渡劫时旁人也能趁机动手?”

    阴犬点头:“所以上界几乎没有散修,弱小的仙人会去选择给他人做刀侍剑奴,为的就是突破时能得到一方力量庇佑。”

    瞥了纸狗一眼:“根据他的记忆显示,梵海尊者在上界也有强敌,很可能会选在他渡劫时出手。”

    说完,阴犬用锋利的爪子划开了纸狗的脑袋,在对方的哀嚎中灌入黑气,片刻后,被重新抽出的黑气变为一沓纸,给了杜圣兰。

    杜圣兰抽看了几张,全是关于上界的资料,其中还有梵海尊者选择渡劫时的地形。

    他喉头一动,魇那么多条命都玩不过阴犬是有原因的,这等手段实在是骇人,更为恐怖的是,黑气凝成细线重新缝合了纸狗的脑袋,纸狗居然还活着。

    杜圣兰不可能坐视梵海尊者稳当地过完三九雷劫顺利变强,他看着纸面,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居然盘腿坐在地上开始修炼。

    阴犬让雪花狮子先跟自己走,雪花狮子路上一步三回头。阴犬并未带走纸狗,看来是因为天机道人的话,准备在秘境中继续闯荡。

    松海内再次变得一片寂静。

    杜圣兰修炼,顾崖木在一边给他护道。

    一天一夜过去,杜圣兰神情中出现迷醉的状态,面色潮红鬓角全是汗,顾崖木及时叫醒了他。

    杜圣兰俯下身子,猛地大口呼吸,就在刚刚他险些再次走火入魔。

    顾崖木问:“在修炼合欢心法?”

    杜圣兰呼吸不稳,颔首。

    其实他中间已经出过几次岔子,只是刚刚最为严重。缓过劲来后,杜圣兰苦笑道:“不到大乘期,想触碰到最高的那个境界,确实不容易。”

    即便侥幸做到,他自身的神智也会受到影响。

    可杜圣兰又有些不甘心,他已经施展过合欢心法的第九境界,现在是趁热打铁的最好时机。

    顾崖木稍作沉吟,先前杜圣兰修炼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旁观察,开口说道:“也许是你走岔了路,比如那个鼎,你想让它被美色所迷惑,不知道是在为难谁。”

    “……”

    “七情六欲总有侧重,情|欲只是其中一种。目标是谁,就该侧重哪方面。”

    有人渴慕亲情,那就去散发圣父的光辉,有人渴慕金钱,那就把自己幻化成金山……万物不同,应对之策当然不同。

    杜圣兰双眼逐渐明亮:“不愧是你,博学。”

    论学识和眼界,还是要看这头龙。

    杜圣兰重新调息打坐,这一次整整过去三日,他的面色苍白,浑身的气息却逐渐变得祥和。到了第四日,杜圣兰整个人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顾崖木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有些奇异,杜圣兰个人的存在感降低了,仿佛和天地融合到了一起。

    就在这时,杜圣兰缓缓站起身,张开双臂,声若清泉:“来。”

    远处的一只鸟类妖兽魂不守舍朝这边飞来,它听不懂人类的话,但是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沉稳的气息,大自然的祥和,宁静,美丽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就像在说:“孩子,我是你爸爸。”

    鸟类妖兽飞停在他头上,不愿离去。

    杜圣兰满意一笑,停止施展合欢心法,过了好久,妖兽才如大梦初醒,惊吓地飞走。

    上界的时间流速原本要比下界缓慢,自千年前起却又逐渐变快,直至基本和下界趋同。从玉面刀的记忆来看,梵海尊者渡劫就在五日后。

    杜圣兰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秘境,虽然玉面刀知道最终传承点在哪里,但在这里用不了传讯符,阴犬擅长暴力破局,也不可能获得传承认同。只能寄希望于斩月山的人能顺利找到最终传承,破解梵海尊者的刀法。

    拎起纸狗,杜圣兰和顾崖木离开秘境,两人没有回仁义堂,直接赶去冥都。

    智商降低影响不了纸狗对杜圣兰的怨恨,确定对方要在梵海尊者渡劫时做手脚,他心中大为快意,以师尊之能,必定会当场打散这天雷精的神魂。

    杜圣兰一路都在盘算。

    献祭一具法身大约能获得半年的通行时光,期间主动回去只能通过冥都的界壁,当然来回次数多了,在下界的滞留时间也会缩短。

    杜圣兰没有亲身体验过仙界灵压,玉面刀判断他能坚持两天,杜圣兰觉得撑死也就是一天半。

    不过这点不需要纳入考虑,他最多就停留半日。

    每一个时间点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飞舟上,杜圣兰和顾崖木研究地形,对玉面刀脑海中取出的纸质记忆进行深入研究。

    “上界界壁周围罕有修士出现,梵海渡劫是仙界目前最受瞩目的事情,那日定有不少仙人围观。”杜圣兰道:“刺杀梵海的道君实力也是不凡……”

    顾崖木指着一座山峰:“这里是通往界壁最快的线路。”

    他们讨论的时候,长毛遮住了丑陋面容下真正恶毒的笑容,玉面刀暗骂他们是何等愚蠢,居然因为仙人要捕捉天雷便妄想报复。

    顾崖木自始至终没有阻碍过杜圣兰,梵海的修行岁月漫长,但凡变强一点,未来的风险性都会疯狂飙升。何况对方现在已经将目光投往下界,没有时间供他们按部就班靠修炼赶上。

    这两日阴犬不在,冥都街道上鬼气森森,不少阴物正在互相厮杀,对他们而言,是重温旧日好时光的机会。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锤子来了’,阴物和鬼修同时撤离。

    九奴正百无聊赖坐在界壁前打呵欠,阴犬不在的日子里,冥都高层得轮流检查界壁。她认为是多此一举,有塔楼在这里,安全的不得了。

    “土狗,耽误我和我干儿子相聚……”

    九奴正在迁怒阴犬,同时骂骂咧咧指挥当日被带到冥都的天圣学院学生们做事,余光突然瞥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揉揉眼睛:“儿子!”

    杜圣兰微笑着走过来,袖子里还装着变成小银龙的顾崖木。

    九奴嫌弃地看了眼他身边:“好丑的狗。”

    杜圣兰指了指界壁:“干娘,我去旅个游,一天后就回来。”

    九奴面上笑意还在,却是提起了纸狗,虚实道则被她修炼到了极致,一眼就看出这纸狗覆盖着玉面刀的神识:“是不是他蛊惑你的?没事,干娘帮你把他脑袋拧下来。”

    杜圣兰苦笑:“千万别,没他,我就过不了界壁。”

    九奴沉默了一下:“想好了?”

    杜圣兰点头。

    没有问杜圣兰要去做什么,九奴低低咳嗽了几声:“那就去吧。”

    带个合体期还比较容易,玉面刀变成纸狗后,再带一个顾崖木已经是极限,根本带不动九奴。九奴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没有提要求。

    她心里盘算着自己得想办法把另外一个下界的仙人抓起来,半天后杜圣兰回不来,她就过去救人。

    杜圣兰的出现引来不少注意。

    塔楼内的神念和天圣学宫的学员同时朝这里看来,杜圣兰冲着塔楼挥了挥手:“偷个东西,去去就回。”

    偷?

    学员下意识看向才被偷来的塔楼,目露惊骇,上次还不够吗?怎么又要偷?

    能给他们回答的人,正拎着纸狗,身体一点点被界壁没入。来时顾崖木在纸狗身上施加了血咒之术,纸狗不敢耍花样,但它同样十分骇然,对方不是要去上界劈人,怎么变成了偷东西?

    用只有它能听见的声音,杜圣兰冷笑道:“三九雷劫,如果最后一道雷跟人跑了,你说渡劫之人会不会疯?”

    纸狗浑身一僵。

    “一旦那道雷被带到了下界,因为使命没有完成,也许不会消散。雷劫还在的情况下,你说天道会不会再补发一个雷?”

    纸狗身体更僵硬了。

    它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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