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将军请接嫁卫若衣厉珏

天下为聘:将军请接嫁卫若衣厉珏 > 第三百零一章 所谓惩罚

第三百零一章 所谓惩罚

    正闹着,营帐外突然响起一阵轻咳:“那个,哥,好了没?”

    却是厉衡在问:“好了我们就进来了啊。”

    卫若衣吓了一跳,伸手去推厉钰,却没推动。

    卫若衣瞪他一眼,眼神往门口一瞟,示意他赶紧放开。

    厉钰不但不放,反倒搂紧了她的腰,低声笑道:“断袖之娇,要不要让他们进来做个见证?”

    “见证个……”一个“屁”字到了嘴边生生拐了个弯:“锤锤!你快放开我!”

    “好啊。”厉钰也好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唇道:“给个奖励就放。”

    卫若衣气得脑袋疼,这男人,怎么突然骚成这样。

    门外隐约有脚步声响起,卫若衣坐直身子,勾住他的唇,飞快印上一吻,恶狠狠问:“行了吧!?”

    厉钰眼底含笑,守约的放开了她:“好,就听夫人的。”

    得了自由,卫若衣立刻往榻上一趟,将被子一拉,整个人就藏进了床榻中。

    没办法,临时搭建的营帐本来就简单,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且又只有一个门,门外还站了一堆人,现在看起来最好的,最快的藏人之地就是她身下这张榻了。

    厉钰看着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正准备起身离开,被子却蓦的被拉下,卫若衣压低了声音,警告道:“要是我被他们发现了,这笔账全得落到你身上!”

    厉钰也学她,俯身道她耳边,低声问:“不知夫人准备如何惩罚为夫呢?”

    卫若衣想也没想:“罚你一个月不准上我的床!”

    厉钰:“……”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卫若衣想到他近日fengliu的做派,补充道:“也不准上榻,不准上桌子,椅子……总而言之,不准碰我。”

    厉钰神情立马严肃了几分:“……夫人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嗯,去吧。”卫若衣放心挥手。

    厉钰又一次准备起身,那被子又被拉了下来。

    “……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厉钰有些忐忑的问。

    “你且快些,被子里憋得慌,我可能憋不了多久。”卫若衣道。

    “好。”厉钰揉揉她的头。

    这一次,终于不再有任何意外的,离开了床榻。

    卫若衣闷在被子里,听到他似乎是走到了书桌的位置坐下,随后才让众人进来。

    聊得都是些正事,他们提及到了很多位置和人名,大多数都是她不知道的,她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想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些什么能跟前世对应上的线索,结果越听眼皮越重,强撑了没多久就彻底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所以当厉钰终于同下属们议完事来看自己一直乖乖藏着的夫人时,看到的就是她熟睡的样子,他在她旁边侧躺下,正对着她的脸。

    同卫若衣成亲之后,他不止一次听人说过自家夫人的样貌好,他自幼在男人堆里长大,认识的女子无非是自家的长辈或是家里的丫鬟嬷嬷,长辈是用来尊重的,丫鬟嬷嬷是来伺候主子的,而且他自记事起也没让丫鬟嬷嬷贴身照顾过。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没有留意过她们的样貌,久了久了,他对于样貌这种事情也就不那么在意。

    从前也不是没有听到过耳边有人说凤家的小表妹长大了,生的越发标致了,或是哪个姑娘今日打扮得格外好看这样的话,最初他也好奇过,偶尔也会多看两眼,结果每一次都让他怀疑说这些话的人是不是有问题,他真真切切的觉得,凤家表妹这么多年就是小时候跟在他身后一边哭一边流鼻涕的样子,除了不再哭鼻子和流鼻涕了,完全没什么不同。

    而所谓的打扮,他更是丁点儿都没看出来。

    因着这样,他越发的分不清女子们的长相,能认出人来,但是说好看不好看的,他完全没这个概念。

    是以当陛下的圣旨下来,旁人同他说卫家小姐多么多么美貌的时候他是完全不在意的,更让他在意的,是陛下此举的动机。

    “坠英之战”,是厉家人的血泪史,但是也是一面照妖镜。

    照出过一些表面上的问题,但同时,也照出过更多深层次的问题。

    临郢关的战报早就由云端送往了京都,以云端的速度,就算是跑一个来回,那也是足够在惨剧酿成之前叫到援兵的,前提是——陛下下了命令。

    只要陛下及时下了命令,漠北边境三大关口,从另外两个关口随意一处调些援兵过来,一切都是能够挽回的。

    但是没有,一直到战争结束,另外两关都未曾收到过派兵的指令,关于这一点,厉钰还曾经特意去调查过,他很难不怀疑点什么。

    只是后来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多的让他不得不把这个大胆的想法放下。

    再后来他当了厉家军的主将,整日里奔波不停,这些没有证据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时间去深究。

    而陛下呢?

    他掌管厉家军至今是一个年头,被他召回京都的次数却是少的可怜,偶尔去一次,也都是大肆夸奖,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忌惮厉家的样子,对他更是放心得很。

    他的提议,他对内以及对敌的举措,只要是他的请求,陛下少有不应的,就算觉得不妥的地方,也都不会直接将奏折打回来,而是批阅好了之后,将自己的想法写在奏折之上,然后再给送回来,言辞之间也十分温和。

    温和得,他甚至几度怀疑自己的奏折不是被齐楚的皇帝批阅了而是旁人。

    温和得,他都快要完全接受君臣友睦这种事情。

    直到后来他慢慢的在临郢关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去年收到的来自那个神秘人的信件其实已经算是后续了,在这之前他就留意到了临郢关的军饷在被大幅度的克扣,而粮草量也是大量的被削减。

    诚然,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其实有不少这样的事情,朝廷太大,人一多,藏污纳垢出现那么几只利欲熏心的苍蝇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苍蝇一存在就存在了整整十一年。

    军饷和粮草本身就是一笔很庞大的数目,被克扣的部分也十分吓人,齐楚在军饷和粮草的运送上设置了很复杂的一套流程,这套流程重点不是体现在经手的人多上,而是流程本身的严谨可以更好的防止克扣的事情发生。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临郢关的军饷和粮草说被扣就被扣了,最初的时候,他也曾经就这件事往上不止递过一次奏折,结果每次都石沉大海。

    然后,就在他递折子最频繁的那段时间,当今的圣上,以“护国重任在身,俗礼可免”为由,取消了临郢关一应将领的入京面圣礼节。

    而那时候,他手里刚好搜集好了一堆可以证明临郢关军饷、粮草被克扣的证据,准备在面圣的时候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