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将军请接嫁卫若衣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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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绝世美人

    因为公主突然的消失,已经入夜的圣宫再次闹了起来。

    跟着她的侍女们脚步不停的赶回公主寝殿的时候她早已经不知去向,把守卫的人招来一问也都说没见着人影,寝宫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侍女们不敢耽搁,转头将事情禀告到了陛下面前。

    他听了倒很是平静:“放心,且回去守着就是,小七自会回来。”

    侍女们悄悄松了一口气,正要退下,又听他问:“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为首的两个侍女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恭声道:“方才殿下过梵音门时,突然停了下来。”

    他问:“停下来做什么?”

    侍女答道:“殿下坐在了梵音门的门槛上,而后人就突然跑走了。”

    他默了默,方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

    等一众侍女退到门边,他忽地抬起了手:“你……”

    指的正是先前答话的侍女。

    “去找嬷嬷领了赏再走。”

    侍女面色一变,躬身慢慢退出去:“奴婢谢主隆恩。”

    陛下从来不责罚奴才。

    若是有人取悦了他,便能从公公处领得赏赐。

    若是有人惹恼了他,或是言行不当,便能从嬷嬷处领得赏赐。

    公公给的,是真金白银、八珍玉食、香车宝马。

    嬷嬷给的,是严刑拷打、棍棒加身、一命呜呼。

    回话的侍女出了宫殿,直接被拖到一处亮堂堂的广场上,神色严厉的嬷嬷死死的盯着她:“脱!”

    一声令下,同她一道来汇报的侍女直接冲上前去将她的衣裳扒了个干净,然后把人四肢分开,按在了长凳上。

    “打!”

    同样是那些侍女,手持棍棒,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广场周围围着一圈圈太监,笑嘻嘻的,指指点点的望着这边。

    路过的宫女听见惨叫声,不敢停业不敢看,纷纷加快了脚步。

    陛下靠在床头,闭目安神,嘴角挂着笑。

    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看向屋内站着的白衣少年。

    少年五官深邃,可一双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神采,脸色白的有些过分,身型也过于瘦削,再穿上一身白衣,年纪轻轻的便活出了几分行将就木之感。

    他怀中抱着白狐,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摸着。

    陛下盯着白狐看了一会儿,忽的道:“真碍眼啊。”

    少年抬起眼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鄙视:“但你不敢杀,不是吗?”

    陛下笑了笑,没有肯定,亦没有否认。

    少年将手一松,狐狸径自跳到地上,他也没管,坐在了身后的矮凳上,而后伸手打开了几案上的东西。

    一张张誊抄的整整齐齐的佛经慢慢呈现在少年眼前,血红色的字,还泛着些许的金光。

    他低头闻了闻,面无表情道:“她更强了。”

    陛下脸上的笑意,就这么敛了下去。

    若是公主在此,一定会发现他们此刻谈论的,正是她在佛堂跪着抄写的佛经。

    不过她此刻正抱着鸽子对月吹笛呢,压根也没有心思管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说来也是巧了,她刚到目的地不久,原本朦胧的月光就半点不朦胧了,一整颗月亮大大方方的挂在了天空上,给整片荷塘渡上了一层银光。

    她乘兴而来,因这月色更是开怀,抱着笛子吹了一首又一首,直到怀中的信鸽蹦跶了几下,方才放下玉笛。

    低头一看,小家伙还尽职尽责的衔着小蓝花。

    她忍不住笑了,伸出食指蹭蹭它的脑袋:“怎么这么乖。”

    信鸽将嘴一松,小蓝花就掉到了她的裙子上,她拿起来,没地儿放,便随手插在了头上,这才去翻信。

    今天收到的也是小纸条。

    她打开一看,嘴唇又一次忍不住勾起来。

    不远处传来水声,她转头看着水声来处,等了好一会儿,方才见一艘小船晃晃悠悠的拨开莲花出现,看清船上的人,她挑了挑眉:“偷听啊,小孩儿。”

    黑衣少年其实是犹豫了一下才决定过来的,先前他躺下刚准备睡觉,便听见一阵阵笛声,他终究是半夜偷偷跑出教习殿的,不知吹笛之人是谁,也不好贸然来寻。

    所以他便按兵不动,就这么听了好多好多首曲子。

    从前他也听曲,更多的是军中的曲子,不打仗的时候爹爹和叔叔伯伯们会领着全营的人一起唱,唱完了能让人咕噜咕噜狂喝好多酒的曲子有,能让一大群男人嚎啕大哭的也有。

    后来娘亲肚子里有了弟弟,他就被抓去茶楼给娘亲放风,听到的曲子又是另外一种风格,他说不大出来,但娘亲总是咧着嘴进去,红着眼睛出来,大抵是很催人心肝的曲子。

    而今夜的曲子,他听了只觉心胸疏朗,既不让人心中有豪情万丈,亦不会叫人红了眼眶。

    吹曲之人随性所至,曲声只在这片荷塘,只为今夜的月光。

    他想,能吹出这样曲子的人,定然不会是什么恶人。

    犹豫的那一下,还是因为怕打扰了对方的兴致,直到笛声停下,又久不闻起,他才决定冒昧前往。

    结果人刚刚寻到地方,就听见心心念念的师傅熟悉的声音。

    他愣了愣,船划得更快了几分。

    离得近了,才发现她所在之处竟然是一座湖心小岛。

    很小很小,只能够几个人躺的那种,他跳下船,跃到地上,又将绳索拿着,四下望了望想要找个地方绑起来。

    对于他这种忽视行为,她十分的不满,叉腰站在他面前:“才一日不见就不认得人了?没良心的小孩儿!”

    地方太小,她这一挡,他进退两难。

    他抬头看着她,想了想,将绳子直接套在了她脖子上。???

    “你……”她伸手就要去取。

    他张了张嘴,声音闷闷的纠正她:“是一日六个时辰又一刻。”

    “嗯?”她愣了愣,而后笑开:“就这么想我啊,连时刻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皱了皱眉,像是在憋什么话。

    小模样一下就刺激到她了,叫她想起那个永远不好好说话的陛下,于是大手一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黑衣少年看着她,表情有些莫名:“你昨日离开一刻钟之后宫里就敲了午时的钟,方才我看到你时又敲了一遍子时的钟,刚刚好一日六个时辰又一刻。”

    “……”

    她的笑容敛了几分。

    钟,什么钟?

    那个钟声原来是报时用的?

    她一直以为是敲钟提醒该吃饭了,该睡觉了,原来不是!

    又听他疑惑的道:“很大声啊,你没听到吗?”

    她回过神,勉自镇定:“哈哈,我可是住在宫里的人诶,当然听到啦,哈哈哈,为师逗你玩呢,小孩儿一点不幽默!”

    他眨眨眼,好笑……吗?

    还有,她怎么又喊他小孩儿!

    刚这么想,便听她道:“不过小孩儿,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

    她语气正经了不少,该是要追究他半夜偷溜出来的事了。

    他挺直腰板,后知后觉的忐忑起来。

    而后便见她抬起手,将一张纸条放到他面前,上面的字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凑近了一些,看着他的眼睛:“历来男子为君,女子为卿。小孩儿,你眼睛生的如此干净,怎么连师傅是个绝世大美人也看不出来?”

    两个人的距离,在这一瞬间离得很近。

    少年感觉自己呼吸有些艰难,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很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脸皮也太厚了。”

    就算心里这么想,但有这么夸自己长得好看的吗!

    她挑眉,理所当然道:“长得好看就行了,管它厚不厚呢。”

    而且……

    她微微蹲下shen,空闲的一只手将少年的手牵起来放到脸上。

    入手是一片光滑柔软的肌肤,陌生的触感,微凉的体温。

    她的声音再坦荡不过,却更像是充满了蛊惑。

    “我这脸皮也不厚吧,不信你可以捏一捏。”

    下意识的,他大拇指和食指微屈,轻轻的捏了捏。

    唔……

    有点软,有点弹。

    他于是,又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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