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将军请接嫁卫若衣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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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一曲春山

    如此又打扰了好几对野鸳鸯,卫若衣方才将瑞丰楼的厢房全给逛了个大概。

    糟糕的是,因着她这一番连续折腾,她身后已经缀上了一条龟奴小尾巴,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更糟糕的是,尾巴都有了,林知府还是没找着。

    她在龟奴小尾巴的注视之下,颠颠倒倒的去推最后一间,这回难得的没被人轰出来,迈步进去,却发现里头根本没人。

    返至门口,龟奴小尾巴正美滋滋的给她关门:“爷这屋子里没人,您要是喜欢,可以在此处歇息。”

    卫若衣借酒撒疯:“人都没有,爷歇什么歇,找个有人的地儿去。”

    她将酒壶一扔,龟奴立刻小心翼翼的接下,满脸茫然的看着这个古怪的客人下楼。

    待她走后,瑞丰楼风韵万千的老鸨自一旁的小道走出,翘着兰花指的手指将那酒壶拿起来摇了摇,讥诮道:“一滴酒没喝也能醉成这样,这位公子的酒量当真是不太好。”

    龟奴一惊,惶然道:“小的这就去盯着。”

    老鸨摆摆手:“不必,你那双招子,在这位爷跟前同没有也并无二致,端酒去吧。”

    仗着有人撑腰,闯完祸就跑的滋味还挺不错,卫若衣大咧咧的下了楼,厉钰已经应付完一应下属了,正在二楼等她。

    卫若衣四下看看:“他们人呢?都给你吓回去了?”

    “食色性也,我岂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厉钰站到栏杆边,指给她看:“喏,都在底下坐着呢?”

    卫若衣凑过去,一看乐了,瑞丰楼最底下的一楼,下属们一本正经,笔直端正的坐着,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这是逛窑子呢,还是听上属训话来了。”

    厉钰耸耸肩,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至于他们怎么理解,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说话间,底下忽地起了乐声。

    厉钰道:“听闻瑞丰楼每月都有一场大戏,今天我们来得巧,正好赶上了。少爷,同观否?”

    卫若衣莞尔一笑:“厉公子请。”

    两人往下走,没去最底下,而是在地下一层。

    厉钰解释:“听说这里视野最好。”

    可不是最好嘛,上头几层她先前都跑了一遍,林知府要真在瑞丰楼,只能是在底下这几层,他们站在地底下最高处,楼里的人上上下下都要从这里过,林知府只要出来,必然能被发现。

    龟奴捧了酒过来,卫若衣抬眼一看,正是之前一路跟着她那个,她摸了摸鼻子,装作四处看风景。

    正看着,一阵急促但轻巧的脚步声响起,转过头,发现一排龟奴们迎面而来,各自停在某处,往上挂了个牌子,这牌子卫若衣倒并不眼生,红红绿绿的,他们背后的那间,被挂上了一个红木牌。

    旁边那间外头无人,放的是绿木牌。

    卫若衣一愣,之前那点不好意思顷刻间消失不见,问正在倒酒的龟奴:“我们在此处,这间屋子便算作我们的了么?”

    “是的,二位爷颇有眼光,此处在一层,又正对着戏台,视野极好呢。”龟奴答道。

    卫若衣问:“一晚上多少银子?”

    龟奴笑着道:“一晚五两,爷可随意使用,里头也有铃铛,待春山曲结束之后,爷便可摇铃了。”

    好家伙,一间雅间抵得上她卖一瓶无痕膏了。

    且无痕膏成本都值当二三两银子,扣除药材成本,再扣除工钱损耗,要卖个四五瓶方才能赚得五两银子。

    而瑞丰楼只用一间雅间而已,还是一间可以每晚都生钱的雅间。

    卫若衣看了一眼四周,就这个价格,一层的大半部分雅间门口都挂上了红头牌,且他们说话间,还一直有客人进来。

    “那最底下呢?”卫若衣又问。

    因客人没有在听闻价格之后退房,龟奴松了一口气,笑容更诚恳了几分,自顾自介绍起来:“回爷的话,今儿个是演大戏的日子,这价格同平日是不同的,您所在的一层五两银子一晚,底下二层三两银子一晚,至于最底下呀,您也看见了,是没有雅间的,只得一套桌椅,一盏清茶,所以收得也便宜,只要一两银子即可。”

    卫若衣好奇:“平日里又是怎么个价格?”

    “平日里若赶上了演小戏,就是一层三两,二层一两,三层五百文,若是大戏小戏都没有,底下雅间便同上头的屋子一样,都只收五百文,至于最底下的桌椅板凳茶,是一个子都不要的。”龟奴答道。

    如此说来,开青楼还是个挺赚银子的买卖。

    只要是赚银子的买卖,总能得卫若衣几分注意,正转着脑筋,就听厉钰道:“不过我听闻你们瑞丰楼戏演得虽好,生意如此兴隆,也少不得鸨母的功劳。”

    龟奴笑着称是:“爷此话不假,得胜府做生意不必旁处,谁家不是挖空了心思想讨个好,也不止咱家鸨母,旁的多是这样。赚男人的银子嘛,总是漂亮女人要容易些。”

    “此话甚是有礼。”厉钰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卫若衣,眸中明显的有戏谑之色。

    小心思被看穿,卫若衣轻咳一声,将话题生硬的转回来:“感情你们楼里收多少银子多少不看姑娘全看演不演戏,难不成小爷我竟看花了眼,进的不是青楼,是戏班子?”

    龟奴讪讪一笑:“爷哪里的话,得胜府每家有每家的特色,不仅得姑娘好,别的也得有能拿出手的东西才行。

    这新鲜玩意儿最难就在一个新字,讲究也讲究在一个新字,爷您就请好吧,虽是演戏,但保管不会叫您失望就对了!”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似的,亮堂堂的瑞丰楼忽的暗下来,所有灯笼俱被吹灭。

    黑暗中传来龟奴的声音:“小场面,两位爷请勿害怕。”

    “……”

    卫若衣很想说这有什么可怕,但在灯笼熄灭的那瞬间厉钰人就到了她身后,到就到了,还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一切不过眨眼的功夫,下一个眨眼,半空中忽地闪过一点烛光。

    是真的,在半空中。

    抬头望去,那一点烛光犹如燎原之火,初初孤绝,刹那间呼朋唤友以为伴,点点火光迸溅出星河灿烂,灯河自高高的屋顶一垂而下。

    天地无声,琵琶忽起,声动则灯河动,星星点点的“河水”奔涌向下,静谧的长河霎时化作喧嚣的瀑布,汹涌澎湃,一往无前。

    奔于至高处,琵琶戛然而止,箫声破空而出,琴音紧随而至,或凄婉,或深情,极尽缠绵悱恻,又尽缱绻温柔。

    声随意动,光随声走。

    像是一个故事,有灯火温软,由乐曲诉说。

    半曲春山作罢,声藏光隐,唯剩无尽滋味叫人回味。

    心中惆怅未停,余韵尚存,灯火再起,这一次,没有灯河,高垂而下的红绸上,每一点灯火燃起处皆有一个女子,天地齐暗,未有她们在黑暗之中依稀可见。

    乐声再起,玲珑曼妙的身躯在红绸上灵活的游走,女子的声音甜美且娇媚。

    低喃吟唱,婀娜起舞,多情又勾人,一瞬间便将整个瑞丰楼的气氛带得旖旎起来。

    没过多久,瑞丰楼里某处响起一阵摇铃声,这铃声像是会传染似的,一串一串又一串,摇铃声之后,间或可闻男男女女动情的喘息声夹杂其间。

    卫若衣本来在专心看着圆台中央的表演,然而某些耐人寻味的声音实在太大,并且眼看着要一发不可收拾越演越烈。

    她轻咳一声:“那个,厉公子,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嗯,此处视野比较好。”厉钰说,又补充道:“我于黑暗中可以视物,夫人无需担心。”

    卫若衣抿抿唇,又抿抿唇,终是没忍住:“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厉钰抱着她的手臂悄悄收紧,某处也非常不容忽视的顶着她。

    怪不得瑞丰楼这么看重春山曲,她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原来是这样的助情曲。

    一曲春山曲尽,满楼春意盎然。

    青楼,不愧是青楼。

    厉钰轻笑一声,呼吸打在卫若衣脖颈之间,叫她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

    “现在还不用太担心。”身后的人忽地垂头下来,埋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无言的性感:“不过你再动下去,为夫就不敢保证了。”

    卫若衣:“……”

    老夫老妻的了,亲密的时候也不算少,可这一句话,还是成功的让她一阵阵发烫,从头发丝儿一直到脚趾尖儿,没一处不紧张。

    她一动不敢动,等了好一会儿,感受到某处鸣金收兵,打道回府,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推开厉钰站到一边。

    推完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先前怕个什么劲儿,直接推开不就完了吗!

    太紧张了一时脑子没转过弯,但厉钰肯定的知道的,竟然故意的没有提醒她,呵,男人!

    正想着,厉钰又贴了上来。

    “夫人。”

    他喊道,一只手温柔的摸上卫若衣的右手手臂,可声音里却不带半点戏谑和暧昧。

    “有人朝我们这边过来了,我要离开片刻,你且进雅间里待着,四周我都安排了人,如果有事他们会护着你,只当一切正常就好,别怕,等我回来。”

    卫若衣一愣,她的眼力也不差,不过晚间视物的能力明显的没有厉钰强,但她听得出来,此刻的厉钰,严肃且满含戒备。

    这说明他说的那人不弱。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很强。

    “好。”

    她立刻道,而后利落的转身回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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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各位读者宝宝,最近事情很多,所以更新少。

    当然了,也跟拖延症有关系。

    所以悄悄的建了个读者群,有兴趣的读者宝宝可以加一下,然后温柔的催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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