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将军请接嫁卫若衣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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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颜了个控

    令人心绪复杂的一夜就这么各自复杂的过了,第二日卫若衣醒得很早,给自己抹了些药,身子舒服了些,这才收拾好出发去医药馆。

    到店之后,是例行的总结。

    章洪海告了假,没有人添乱,今日的总结进行的十分顺利。

    卫若衣验收了折枝和巴音的药草辨认成果,问题有,不过并不过分,她纠正了两人的错误,而后再夸奖了一番。

    得到了肯定,昨日晨间总结之后蔫蔫的两个人都恢复了之前的活力,继续相互在学习进度上你追我赶。

    卫若衣同甘解世对视一眼,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凡有些经验的大夫都知道,要想干这一行,医术和心态都十分重要。

    再好的医术,也无法瞧尽世间所有病症,就算能瞧好,过程或者结果亦未必叫所有病患和病患家眷满意,大夫端坐于长桌之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也有暗潮汹涌,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没有处变不惊之能,终究是不行的。

    折枝和巴音现在只是初学者,什么都很弱,卫若衣夸奖得也就多一些,等再过些日子,她会开始慢慢的让他们尝试独当一面,看看外头的风雨。

    扛得过,才是他们真正摸到门槛,够资格跨入医道一行的时候。

    当然了,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循规蹈矩的对医术和心态加以磨练。

    艺高,而后人胆大,只是对于绝绝绝绝大数人来说,世界上,也还是有赖立衫这般,艺高和人胆大无甚关系的存在,是天生的,纯粹的,胆子大,性子野,哪怕孑然一身亦是如此。

    卫若衣和甘解世看他一眼,还未开始看诊,他正无聊的瞧着外头的街道发呆,一边发呆,一边砸吧了两下嘴,跟他身边两个埋头苦翻书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哎。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天眷之子,羡慕不来。

    “东家,时辰到了。”

    卫若衣走到长桌后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摇铃,晃了晃,一阵熟悉的清脆的铃声响起。

    张麻子早已经站在医馆门口,扬声喊出喊了很多次的号子:“开张,纳吉,身康体健,诸病痊愈。请病人~”

    热闹的门口照旧安静了刹那,紧接着,第一个病人应声而入。

    看了没几个,几个官兵匆匆而来,当先那个卫若衣甚是眼熟,正是知府衙门的许云开,之前在处理张岳来那件案子的时候曾见过的,这人虽然只是一个官兵,但带着人去疏散百姓的时候那一句“格杀勿论”让她留有很深刻的印象。

    许云开进来的时候,卫若衣正在给一个病患看诊,他也没说什么,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等卫若衣看完诊写好药方,朝他招了招手。

    许云开上前行礼:“夫人,还请您跟卑职走一趟。”

    卫若衣站起身:“稍等片刻,我去交代一下。”

    许云开颔首,站回之前的位置,视线大大方方的落在卫若衣身上。

    衙门“请”人,同寻常人家宴请宾客是两码事。

    说的好听点是请,说的难听点就是抓。

    尚未定罪之前,因着对方的身份,他一个小小的官兵保持基本的礼节是一定的,但礼节之外,不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也是一定的。

    卫若衣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又是书香门第,这点规矩还是明白,是以也并未有任何不满,快速的交代完,而后便同许云开一起赶往知府衙门。

    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知府衙门,看着卫若衣进了公堂,许云开方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请”这些朝廷命官的家眷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什么身份啊,人家要是心里有气拿他撒,或者是硬要问东问西的,他要么只能受着,要么就得学着跟人绕弯弯。

    之前就有一次,因为一桩妾室暴毙的命案,他奉命去请一个县官的正妻,谁知那县官的妾室实际不是妾室,而是外室,他当时不知情,老实巴交的说了请那正妻去衙门的原由,一路上正妻又哭又嚎骂了县官无数句负心汉,顺带着抓了他一脸的伤,生生疼了他小半月才好。

    打那之后他再去“请”谁,总会乖乖的多带几个人,另外绳子啊,木枷啊,手铐、脚镣也一样不少。

    最气人的是,最后楼知府审完案,罪魁祸首还就是那正妻!

    但他仔细想了想,要是将军夫人也蛮不讲理,那他也不敢强行绑人,如果她要问原由,那他可能……也舍不得不说。

    都怪他那双无法控制的,善于欣赏美好容颜的不争气的双眼!

    可气!

    太客气了!

    实在有辱一个官兵的基本操守!

    许云开最后看了一眼那抹笔直立于大堂之内的倩影,强行挪开了。

    其实不止是他,楼知府也有同样的困扰,当然了,他理由不太一样,说实在的,他跟将军夫人打了几次交道,她待人和善,不端架子,又曾经帮过知府衙门的忙,他心里隐约是有些亲近的。

    而且就他对将军夫人的印象来说,他也绝不相信她会犯下那样的事来。

    当然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先时将军派人来传话,说他晚点回亲自过来听审。

    将军和夫人的感情多深他是知道的,他老人家亲自来,他还敢当着他的面儿对他的夫人端官威吗?

    他不敢!

    所以从开始就怂得明明白白,一怂到底!怂怂保平安!

    唯一的缺点就是,卫若衣请来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审案了。

    卫若衣倒比他坦然多了,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直接道:“不知道楼大人传我前来,所为何事?”

    楼知府习惯性的拿起惊堂木,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很轻,很轻,简直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放下了。

    官兵们何曾见过这样的知府大人,都悄悄的翻了个白眼:你可以再有出息一点。

    楼知府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笑着道:“是这样的啊夫人,您为了解决城中乞丐问题,不是修了一间收容所吗?然后呢,最近有百姓反应,对您的收容所的使用用途存在质,质……嗯,怀疑,不对,是疑虑。”

    卫若衣点点头:“嗯,这件事儿我知道,说我明修栈道,暗地里引人来嫖娼嘛。”

    楼知府尴尬的笑了笑:“啊,这个,这个……案子没有查明白之前,都不好下定论的嘛,一切只是揣测,揣测。”

    卫若衣倒没有多介意,只是问:“楼大人不必拘礼,今日找我来的原由,请但说无妨。”

    本来是让百晓生来处理的,但现在突然喊了她,那一定是事情出现了更大的变数。

    果然她并没有猜错,楼知府轻轻一拍惊堂木:“来人,把尸体抬上来。”

    一共五具尸体,官兵们抬进来,然后将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一点,露出五人的脸来,都是女子,她们脸上都各自有些黑灰,神情也很是惊恐,个个睁大双眼。

    死相有些惨。

    “这些人是?”卫若衣不解。

    不等楼知府答话,跪在大堂另一侧的一个夫人大声吼道:“你个黄鼠狼吊孝,装什么蒜呐!她们不就是你那收容所里的娼妇,一脸狐媚子的骚样,可惜了大火不长眼,没把骚脸一起给烧烂!”

    卫若衣皱了皱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戴青碧色头巾的夫人正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眼里又是不屑,又是愤怒,好像,还有不少的嫉妒。

    看见她的目光,那夫人眉毛一竖,把她旁边的男子眼睛一挡,凶巴巴吼道:“看什么看,长得人模人样的,都是勾引别人家男人的**!狐狸精!”

    卫若衣无语,她从进门之后就跟楼知府说了几句话,还都是再正常不过的问话,居然也能被骂成这样,遇到神经病了吧这是。

    她本来不想理,左右看看,百晓生人不在,正要问,那女子又骂了起来,骂得比先前还要难听。

    “狐狸精勾引一个不成还想着别的,苍天有眼,迟早要叫你遭报应,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不得好死!”

    一个眼神就能被如此曲解,果然是遇到神经病了。

    卫若衣气极反笑:“是,我长得好看,我是狐狸精!大娘你也别太羡慕了,咱们当狐狸精的也不是没门槛,比如就您这样的,还真不行。下辈子投胎之前可千万要瞧仔细了,啧啧……”

    她上下扫了那妇人两眼:“这胎,肯定是闭着眼睛瞎投的吧,真是辛苦了你的父亲母亲,想必把你生下来之后,他们没少藏被窝里偷偷的哭吧。”

    骂人不带脏字,杀人还要诛心。

    青碧色头巾妇人一口闷气憋在嗓子眼差点没上来:“你!你!”

    楼知府找准空挡,惊堂木重振雄风,重重落下:“你什么你,在公堂之上喧哗成何体统,龚氏,再敢胡言乱语,本府绝不手软,一定让人将你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再进来回话。”

    被唤作龚氏的妇人听见要挨板子,嘴里的污言秽语到底没敢说出口,惨兮兮的掩面假哭:“楼大人何等偏心,怎的只罚小妇人,不去罚那狐媚子。”

    楼知府身躯一颤,手里的惊堂木差点掉了,他忙不迭拿好,又是一拍:“再敢矫揉造作,装疯迷窍,立刻就赏你二十大板。”

    龚氏:“……”

    有眼无珠的狗东西,那叫撒娇!撒娇!

    作者:宝宝们看到这章的章节名了吗?以后可能会时不时出现这个格式,四个字的章节名太难取了,我被榨干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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