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酒香:一品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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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嘉仪公主不发一言,搭眼瞧着。

    “你就是害了我爹娘的人?”这一刻,屠飞鸢什么都明白了。慢慢站起身,看着这个穿着富贵的女子,但见她约有三十岁出头,个头中等,一脸戾气,看起来讨厌得很。

    “大胆!竟敢如此跟公主说话!”婢女扬手要打屠飞鸢耳光。

    屠飞鸢抓住她的手,冷声说道:“我跟你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你!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主子说话?”婢女被攥住手,羞愧难当,恶狠狠道。

    “原话奉还给你。”屠飞鸢冷哼一声,巧劲将她甩向一旁,“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婢女顿时又羞又怒,还想说什么,被嘉仪公主打断道:“好了,你们退下。”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屠飞鸢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弯唇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跟你那个贱人娘,长得很像?”

    屠飞鸢冷着脸,不答话。

    “若是白一点,瘦一点,几乎与她像个十成。”嘉仪公主轻声说着,脸上带着一抹难掩的愉悦,“看见了你,本宫就想起来你那个贱人娘。本宫真想知道,如果她还活着,顶着这样一张脸,该多么有趣?”

    屠飞鸢冷冷一笑:“我娘就是再丑,哪怕比现在的我丑一百倍,我爹还是娶她。”

    “哦,可惜她死了。”嘉仪公主充耳未闻,佯作叹气道,眼角眉梢的笑意愈发浓了,“你说,如果她地下有灵,看到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长成这个样子,心里该是如何?”

    屠飞鸢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地重复方才的话:“我娘就是再丑,哪怕比现在的我丑一百倍,我爹还是娶她!”

    “你!”这一回,嘉仪公主再无法装听不见,猛地变了脸色,眼中的戾气与恨意,像要把屠飞鸢千刀万剐,“你这张嘴,真是随了你那贱人娘!”

    “你口口声声骂我娘是贱人,可惜,就算我娘真的是贱人,我爹也还是最爱她!”屠飞鸢仰头嘲讽道。

    嘉仪公主气得脸色发青,嘴唇都有些哆嗦起来:“你娘是贱人!她无耻!她骗了……要不然……才不会中她的计,喜欢上她!”

    “我爹聪明着呢。”屠飞鸢露出可怜的眼神,“你以为他不知道我娘是什么人?他就是知道,才最爱她!”

    落在嘉仪公主的耳中,便成了**裸的羞辱!

    “来人!”嘉仪公主的声音猛地一扬,阴毒的眼神盯着屠飞鸢,“取一只盆来,把她身上那个贱人的血放出来!”

    她讨厌这张脸!屠飞鸢为什么像那个贱人,而不是像他?一想到屠飞鸢的身体里,贱人的血和他的血流淌在一处,嘉仪公主的心中便妒火灼烧

    屠飞鸢冷笑道:“你折磨我有什么意思?解你心中的恨吗?我爹就是不爱你,他就是爱我娘,他宁肯死都不娶你!他们都死了十几年了,说不定又投胎做夫妻了,你还记挂着这回事,可悲不可悲?”

    “掌嘴!”嘉仪公主一时气得浑身颤抖。看着屠飞鸢的脸,依稀又见到了当年那个白皙秀美的女子。在他身边,笑着、嗔着、恼着,深深地掐起手心来。

    两个婢女走过来,钳住屠飞鸢:“敢对公主不敬,让我们教教你规矩!”

    “你想不想知道我爹为什么不喜欢你?”屠飞鸢的眼神从厅内两侧站了约有二十几名的婢女身上扫过,没有挣扎,抬眼看向嘉仪公主说道。

    “因为他瞎眼!”嘉仪公主从牙缝里挤出来道。

    屠飞鸢一笑:“如果你这样认为……那便随你吧。”

    “你什么意思?”嘉仪公主制止住婢女,厉色看向屠飞鸢:“你知道什么?”

    屠飞鸢挑了挑眉,淡淡道:“你尽管折磨我,你看我爹会不会更喜欢你一点?”

    “哼,本公主稀罕?”嘉仪公主冷笑说道,“一个死了多年,化成灰的瞎眼男人,本公主才懒得瞧一眼!”

    屠飞鸢的嘴角弯了起来:“你以为我爹死了?本来我还想给你支几招,等我爹回来,让你有机会……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算了。”

    “你会那么好心给我支招……”嘉仪公主才说罢,面色变了:“你说什么?等你爹回来?你什么意思?”

    屠飞鸢闭上眼睛:“我什么也没说!”

    “故弄玄虚!掌嘴!”嘉仪公主恶狠狠道。

    屠飞鸢又睁开眼睛:“你敢打我一下,就别想从我口中套出关于我爹的一丝消息。”

    “慢!”嘉仪公主咬牙制止婢女,往前走了一步,眼中尽是恼恨:“你都知道什么?再遮遮掩掩,本公主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屠飞鸢勾唇道:“你尽管折磨我,看看我会不会说?”顿了顿,“你了解我爹和我娘,他们的脾气,你比谁都知道。你以为,他们生下的孩子,我是什么样的人?”

    嘉仪公主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不由得,再度打量起面前的人。忽然,开口说道:“看来姓孟的没少给你说当年的事?”

    “还好。”屠飞鸢不置可否。

    嘉仪公主看着她淡然的模样,心里不禁又恨起来:“差点又上你的当!幸好你提醒了我!”

    “来人,掌嘴!”嘉仪公主冷冷下令,嘴角扬了起来,“你那个贱人娘,就会故弄玄虚,没的也给她说成有的,有的能给她说成没的。你爹分明早就死了,你还想拿他保身?”

    屠飞鸢心里叹了口气。随即,眼神一厉,猛地推开钳来的婢女,飞快追上嘉仪公主,抬手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都别动!”

    “啊!”嘉仪公主顿时惊叫一声。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厅里顿时骚乱起来:“大胆!放开公主!”

    嘉仪公主被一个沉沉的身子勒住脖子,难受无比:“贱丫头,放开本宫!”

    “放开你?”屠飞鸢冷笑道,左手勒着嘉仪公主的脖子,右手从她的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抵在她的脖子上,对围过来的侍女们道:“都别过来!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做什么!”

    嘉仪公主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屠大海与温倩都死了十三年,她还怀恨在心。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屠飞鸢心中暗叹,把簪子握在左手心里,对准嘉仪公主的脖子,而后伸手去解嘉仪公主的腰带。

    “你做什么!”嘉仪公主顿时惊怒道。

    屠飞鸢道:“我劝公主最好松手。不然,我这根簪子扎了进去……公主别觉得我不敢,我是贱命一条,有公主垫背,死了也不亏。”

    嘉仪公主的脸色铁青,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贱人!贱人!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贱人!”

    屠飞鸢懒得跟她打嘴仗,只去解她的腰带。嘉仪公主不肯,与她挣起来,脖子上扎着的簪子便越陷越深。刺痛从颈上传来,嘉仪公主终究怕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是公主,没得给这个贱丫头垫背。

    手一松,任由屠飞鸢解了腰带,而后瞪向周围的婢女:“还看什么?转过身去!”

    屠飞鸢解下嘉仪公主的腰带,便缠在嘉仪公主的脖子上,另一头系在自己的手臂上。这样嘉仪公主就绑在她身上了,跑也跑不脱。哪怕有人放暗箭,她也要嘉仪公主做挡箭牌。

    “臭丫头,贱丫头!”屠飞鸢的意图十分明显,嘉仪公主显然看破了,气得脸色发白。

    屠飞鸢不理她,将她的脖子和自己的手臂绑在一起后,又用右手拿着簪子,对准嘉仪公主的脖子。做好两手准备,才膝盖一弯,就地一坐,思索起来。

    “臭丫头!贱丫头!”嘉仪公主被迫也坐在地上,如此不雅的姿势,令她恼怒不已,“快把本公主放了,不然抄你九族!”

    屠飞鸢不答,只把对准她脖子的簪子往里送了送。顿时,嘉仪公主不敢吭声了。

    屠飞鸢这是豁出去了,一个豁出去的人,还有什么害怕的?嘉仪公主气得脸色铁青,攥着手心,咬牙说道:“你到底要如何?”

    “让我想想。”这一回,屠飞鸢开口了。

    她亦不知道要如何。一开始,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此时的确要想一想,如何收场才好?

    玉峰山,太子别院。

    “好,好,你做得非常好,下去领赏!”太子斐仁皓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侍卫队长的肩膀,满是赞赏地道。

    “属下告退。”侍卫队长垂首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斐仁皓点了点头,等他离开后,便看向趴在地上的瘦弱身影,很是满意:“小东西呀小东西,你又不是不记得路,跑出去这么久不回来,是什么意思?嗯?”

    阿容闭着眼睛,趴在地上,一身麻布衣裳被血染红,脸色苍白。

    “你瞧瞧你,穿的什么?”斐仁皓指着他浑身的打扮,“才几日不见,瞧瞧这头发,都枯了。唉,你说你,本太子对你这么好,你却非要过下等人的生活,你为何如此想不开呢?”

    阿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仍旧一言不发。

    “来人,给他洗刷干净,再换上衣服。”斐仁皓下令说道,“好好伺候着。”

    几名漂亮侍从走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阿容,说道:“殿下,他身上的箭……恐不好洗刷。”

    “手脚上的都拔了,胸口的这个不要拔。”斐仁皓皱了皱眉,“他虽然生命力顽强,这根箭也的确险了些……来人,去请沐神医!”

    孟庄主与沐神医吃过饭,在葡萄园里散步,周围时幽幽的葡萄清香,二人却并无浪漫感觉,想起白日里的事,各有心事。

    忽然,下人来报:“庄主,夫人,太子殿下派人来传,叫沐神医前去。”

    “这么烦人呢?”孟庄主皱起眉头。

    沐神医也不高兴:“什么时候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