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 0216——她很丧心病狂的

0216——她很丧心病狂的

    “姑娘放心,顾某会帮你度过难关。”

    “顾小郎为何要帮我?”南歌不禁问道。

    他们非亲非故,无恩无惠,他没有理由要帮她不是吗?

    “那顾某先问姑娘,你为何会信任在下,将自己所知晓的系数告知?”

    “顾小郎也说了,您是来帮南歌的。”南歌笑了笑,“不论您信不信,在东启,南歌也只相信您有能力可以帮南歌。”

    虽然,很多人都说他们顾家没了当光禄大夫的老爷,算是彻底没落了。但是,稍有心思的人就能看出,就论整个东启,乃至四国,如顾子辰这般,在朝无人,在外无势却依旧可以淡然自若,游走于世间的却没有别人了。

    顾德辞官归隐,顾府虽仅留顾子辰一人当家,却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无人登门闹事,甚至都无人说顾府的一句不是。

    顾子辰被康荣公主软禁,虎骑君统领郭秫亲自去接人;北卑骚扰边境,满朝文武,圣上却只能选出他一个合适的人选远赴定戎,谈判并商讨和亲事宜;上巳节宴会,所有权贵公子皆奉旨到场,独独他顾子辰敢把圣旨丢到一边,在府中闭门不出。

    南歌不知道,顾子辰依仗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却意识到,此人远比世人看到的还要深不可测。

    ”所以,顾小郎为何要出手救南歌?“

    顾子辰眸中划过一抹柔和,“因为有人说,想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过简单的日子的机会。”

    南歌心中一颤,简单的日子,没有阴谋算计,没有尔虞我诈,多么美好的祝福啊。

    “是谁?”

    “这个,姑娘就不必知道了。”

    南歌缓缓点头,“不论对方是谁,劳烦郎君帮南歌向她道声谢。”

    “好。”

    顾子辰将围帽的遮帘重新放下,道:“王稽寿辰时,王敦或许会设计让牧无讳趁机将你求走。”

    “求走我?顾小郎可确定?南歌再自命清高,也不过是一风尘女子,怎值得堂堂河西王在陛下面前开口索求?”

    “姑娘可别忘了,你虽身在青楼,却可引得车骑校尉邓渊不顾一切与牧无讳为你大打出手,就连江南纪家的纪广元都三番五次跑来潇湘馆,只为见姑娘一面。这些都说明,南歌姑娘你值得人在王稽面前提这么一嘴。”

    “那……我又该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做。”

    南歌不解蹙眉,“什么也不做?”

    “对。只要姑娘什么都不做,在下就有办法可以救你。”

    后来,当南歌拿到王敦派人给她的毒药时,才真正了解顾子辰当初说的“什么也不做”是何意……

    傍晚,小六照昨日一般换上了男装,并戴着那面集市买的丑得惨绝人寰的面具,和景天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关押纪向之的房间。

    到房门前,她却突然顿住,对着景天摊了摊手。

    景天会意,将塞在腰后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盒子里是他特地向紫葳讨要的银针,共三十根,且根根涂有可让人奇痒难耐的毒。

    小六满意地点点头,“走吧。”然后,便推开了房门。

    屋里,一小厮装扮的男人仍旧被反绑着躺在一堆瓜子皮中。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般。直到小六和景天走近,他也未曾动一下。

    小六冷笑一声,对景天道:“呦呵,这是死了?那就拖出去焚了吧。”

    景天应声:“好嘞!”撸起袖子就准备去扛人。

    “记得烧干净点,然后骨灰还可以混到猪食儿里,别浪费。”

    “得。”

    “咳咳咳咳……”纪向之忽然睁开双眼,“你们,真是恶毒!”

    “呵呵,没死啊?”小六蹲下身子,“那可惜了,或许还得多受点儿苦。”

    “你!”

    “我什么?”小六眯眼,“纪向之,你这是已经想明白我是谁了?”

    纪向之拧眉。

    当年的乐姬系数被斩,只有他娘和南歌的娘逃出生天。那这人又是谁的儿子?纪向之想了一夜,得出的结论就是,要么,当初顶替而死的那两名女子中,应该有一位偷偷孕有一子,未被知晓。要么,就是这人在诓骗他。

    “怎么,是还没想出来?”

    “哼,你本就是无中生有,要我如何回答?”

    景天心道,哟,不傻啊。

    小六却不慌不忙道:“是不是无中生有,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她摸了摸面具上的长舌,又道,“现在我只知道,你没有给到我满意的答案,所以啊,我这心情并不怎么舒畅,而我心情一不舒畅吧,还就喜欢……”

    “打人!”景天接口道,“她很丧心病狂的。”

    小六:“……”

    纪向之怒道:“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是另我满意的就行。”

    纪向之虽怒不可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用力抿了一下嘴唇道:“可否先给我杯水喝?”

    小六“嗯”了声,缓缓打开木盒,“哎呀,这话,不是我爱听的。”

    “我一天一夜都未进食,要杯水来喝不过分吧?”

    纪向之的话才说完,就觉得左肩肩头有针扎的刺痛一闪即逝。

    他先是愣了一下,心道,就这稚子般的玩意儿还想逼他就范?呵呵,真是可笑……啊!好痒!

    小六完全不去理会男子涨红的脸,再次捏起一根银针,幽幽地说:“好了,可以说下一句了。”

    纪向之刚想破口大骂,就听对方又冷声警告道:“纪向之,我提醒你,最好想明白后再开口。”

    瞬间,他口中的话便被吞回。

    “阁下,虽然脸遮丑面,但相比真容定是风流倜傥,啊!”

    “我这面具哪里丑了?不好,换一句。”

    “阁下将来定能荣华富贵享之不断,还,还妻妾成群,儿女满堂——啊!”

    “不喜欢这些虚的,要真实的。”

    ……

    半盏茶后,景天看着地上像只无骨的虫子,不停扭动的男子,忍不住心中叹息,哎,真惨啊,所以,惹谁都不要惹女人。

    忽地,他又发觉自己竟能说出这一语双关的话,不由多了几分得意,心情大好。

    心情大好的景天踢了踢脚下青筋暴起的纪向之,大发慈悲道:“哎,她喜欢听些秘闻,就是……一些见不得光,却又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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