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 0256——不可告人的缺陷

0256——不可告人的缺陷

    “不要怕。”

    清冷的声音入耳,使得楼乐沂一怔,随后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正挂在一棵银桂树的树梢上,且形状颇为狼狈。

    “跳吧……我接得住。”

    跳?跳什么?

    她愣愣地看向树下的男子。

    只见他一袭飘逸的白衣,站在簌簌纷飞的银桂中,如仙人般。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两个修长的手臂正向前伸出,似乎在准备接住什么对他来说很是宝贵的东西。

    月光仿佛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银边,使其蒙着温玉般的光晕,让楼乐沂看有些不真切。

    楼乐沂心中忽然腾起了一个诡异的感觉,就好像哪怕自己此时处在万丈山巅上,只要这人站在底下,她也敢毅然决然地跳下去。

    ……

    “后来呢?”芫花眨着眼睛问道。

    “后来啊……我就醒了。”

    “哈?”芫花惋惜地努嘴嘟囔道,“公主,您醒得还真是有些不是时候呢。”

    楼乐沂用毛笔的尾端轻轻敲了下芫花的额头,笑道:“是啊,还不是有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大早就不小心踢到了放着铜盆的面盆架?”

    “嘿嘿,没事没事,公主可以今天晚上继续做梦啊。”

    “我看,根本就是你这丫头没听够。”

    “嘿嘿。”

    芫花抓了抓脑袋,看向桌案上的宣纸,叫道:“啊呀,公主,您这是写了什么,怎地这般好看?”

    楼乐沂再次用毛笔的尾端敲了她的额头,问:“你识字?”

    “不识啊!”芫花理所当然地说。

    “那你怎知道本宫写得好看与否?”

    “嗯……因为芫花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而且公主您这字写得跟朵花儿似的,就是好看嘛!”

    芫花说完,见楼乐沂秀眉微蹙,问道:“公主,您怎么了?是奴婢说错话了吗?”

    楼乐沂摇头,“无事,就是觉得方才的情形,有些熟悉。”

    “熟悉?难不成,是和您想不起的过往有关?”

    “或许吧。”

    她看向宣纸上自己方才写下的字:时不可惜再得,聊逍遥兮容与。

    这是什么意思?她又为何会突然写下这句话?

    ……

    直至楼乐沂终于将写好的千寿图交给楼席兮时,她才知道,原来对方是想送给母后一套衾褥。

    “你决定了?要知道,母后定是不缺衾褥的。”

    楼席兮道:“寻常的衾褥怎么比得了绣有亲生女儿手写寿字的衾褥?”

    “你是要将我的千寿图绣到被衾之上?”

    “没错。”

    “会好看吗?”

    “六姐,你还不相信席兮的眼光吗?”

    楼乐沂扫了眼他绯色销金云玟团花真丝的袍子,又瞥过那赤金掐丝的琉璃发冠。心道,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啊。

    楼席兮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头上的发冠,笑道:“放心,席兮定不会让六姐失望的。”

    楼乐沂也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道:“但愿吧。”

    反正,她同她那所谓的母后并无什么感情,所以不论如何,最后失望的也不会是她。

    “对了六姐,母后寿诞时,还会有许多他国的人来贺寿。”

    “哦。”

    楼席兮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的脸,循循善诱道:“或许……不止那北卑公冶逸,就连西陵左丘止,东启顾子辰都会前来我南诏。”

    楼乐沂毫不在意地歪头,问:“所以呢?这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吗?”

    楼席兮唇角微勾,摇头道:“没什么关系。”

    “那不就好了?我只需要等着你将准备送与母后的贺礼准备好,其它的,我管不着,也不归我管。”

    “可是六姐当真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那公冶逸、左丘止,还有顾子辰可各个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美男子?”楼乐沂倏地小脸一白,“什么意思,父皇是要为我指婚了吗?”

    “……”楼席兮嘴角抽了抽,她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是吗?是吗?”楼乐沂焦虑地追问道,“我这才回来认祖归宗不久,什么礼仪都没学会,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六姐不开心吗?”

    “这是该开心的事情?”

    “不是吗?”

    “当然不是!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况且……”她嫌弃地瞥了眼楼席兮,“还惯会穿红戴绿,招蜂引蝶的。”

    “哪有六姐说得这般不砍,要知道他们可各个都是无数小娘子的春闺梦中人啊。”

    “休要唬我,你以为姐姐我没听过传言吗?”楼乐沂掰着手指头道,“那北卑的公冶逸,根本就是个混迹在烟花柳巷的男老鸨。还有那左丘止是他们西陵的国师,说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佛性道法修行极高,哼,说来说去,不就等同是个出家人?”

    “那顾子辰呢?”

    “顾子辰……虽说这人我没听到什么不妥的传言,但是啊,往往这没有不妥才是最大的不妥呀!”

    “怎么说?”

    “你想想啊,他都那么大的人了,不仅长得好看,还才华出众,重点是无依无靠、无权无势仍旧得人尊重……嘶,这怎么想都很诡异。我猜啊,这人必定是有什么隐疾,或是不可告人的大缺陷。不然,老天爷也有些太不公平了吧!”

    楼席兮笑了笑,“嗯,听着有些道理。”

    楼乐沂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道:“自然有道理了。而且我猜,这顾子辰不近女色的原因,根本就是对女子不感兴趣。七弟你看,这样的人我若嫁了去岂不是早早守了活寡?”

    楼席兮忍不住捏了捏她嘟起的脸颊,笑道:“行了,别愁了,又没人说父皇要给你指婚。”

    楼乐沂打掉他的手,蹙眉道:“你说什么?”

    “我说,那些人,着实配不上你。”

    “吼,所以方才你又是在闹我?”

    楼席兮见大事不妙,嬉笑着后退两步,“六姐明察,小弟我可什么都没说,自始至终都是六姐你自己在瞎想啊。”

    “好哇!你个没大没小的,吃我一拳!”说罢,楼乐沂就扬着小拳头冲了上去。

    “哇呀呀,杀人啦!无忧公主杀人啦!”楼席兮叫唤着拔腿就跑。

    “你别跑!”

    “不跑,岂不是站着挨揍?六姐,你可以别追啊!”

    “你——你,你,我楼乐沂今日还非要替父皇母后好好教训你不成!”

    “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