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 0167——纪兄的难言之隐

0167——纪兄的难言之隐

    “嗯,来了。还不是怕你们待着无聊,纪某就来给你们解闷来了。”

    小六噗嗤笑出声。心道,真不知道这纪小郎怎么想的,解闷儿,他这是把他自己比作什么了?

    “顾公子在里面呢,您进去吧。”

    “那柳儿姑娘你呢?”

    “您也说了,漫天都没有颜色,就这梅花儿来得娇俏。我啊,想再赏赏花。”

    纪广元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顾贤弟怎的突然有了情趣儿,原来,到头来都不过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啊!”

    美人?

    小六第一次被人称为美人,不由有些发蒙。

    里屋门口,文竹淡淡开口道:“纪小郎,这花是属下折的。”

    纪广元:“……”

    他摸了摸下巴。然后抬步一边往里屋走,一边摇头道:“文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家主子看上的人,也是你能觊觎的?”

    文竹早已习惯了这纪家小郎的作风,也不接他的话头儿,只面不改色地道:“这边请。”

    不出意外,顾子辰又在里屋看书呢。

    纪广元随意地在桌边坐下,无趣四看了看,抽出腰中的玉箫,旋转把玩。

    片刻后,他似乎是有些闷得慌了,懒懒地开口问:“贤弟今日看的是什么书啊?”

    可话刚问出口,转瞬间纪广元就又后悔了,连忙再摆手制止道:“得,得,你别说,千万别说,纪某可一丁点儿都不想知道!”

    其实,也怪他自己,每次在得知顾子辰看什么书后,都会忍不住拿出去说。说完后,又总是被他家的老头子知道。纪老头儿想让他多学学顾子辰,所以又会逼着他也读一样的书。因此,纪广元是没少读一些枯燥无味的佛经啊、道理啊什么的。

    可是,就算是纪广元和顾子辰读了不少一样的书,他们还是一星半点儿都不像。

    今天顾子辰确实是在看道家的书。纪广元也算是成功救了自己一命。

    他呼出一口浊气,扭头对着文竹笑道:“文竹啊,抱一壶你家的神仙醉来呗?”

    这大早上的,纪小郎就要喝酒?

    文竹先是看了眼自家主子,见其没有出声,便点头应道:“纪小郎您稍后。”

    文竹离开后,顾子辰才缓缓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抬眼问:“纪兄,今日有事?”

    纪广元一惊,“这你都看出来了?”

    “怎么了?”

    垂眼看着手中的玉箫,他有些为难地说:“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为兄有一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所以来请贤弟帮忙解惑。”

    “什么样的问题?”

    玉箫点了点脖子一侧,纪广元道:“嗯……贤弟,你说本来体弱多病的人,会突然就变得能百步穿杨了吗?”

    “不能。”顾子辰斩钉截铁。

    “当真不能?”

    “百步穿杨需要几年的苦练,所以……体弱多病多半是装的。”

    “好好的,干嘛要装呢?”纪广元凝思片刻道,“贤弟你说,他会不会是别有所图?”

    “是不是别有所图就不知道了。不过纪兄,是否应该先和我说说对方的身份?”

    纪广元一愣。

    “不好说?”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不过是家丑不愿意外扬罢了。”

    “家丑?”

    纪广元轻咳了声,“其实我父亲,在外面和人有个庶子。”

    “哦。”

    “诶?顾贤弟,你怎么看起来并不惊讶啊?”

    “大户人家多有养在外面不好人说出的子女,或外室妻妾,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可,可我父亲乃是江南纪家的族长纪书祈啊!”

    顾子辰挑眉,“东平王氏还出了个皇帝呢。”

    纪广元哑然。“也是,还是贤弟看的透彻。”

    他将玉箫再次别回腰间,然后又从袖中取出了一支女子的发钗放在了桌上。“柳儿姑娘有和你说过之前潇湘馆造袭的事情么?”

    “嗯,杀人的是汕怀县令谢衍。”

    “这你都知道?”

    “所以,纪兄要说的是什么?”

    “哦,就是那日谢衍本能将那矮胖男人一刀毙命的,中途却飞出了一支发钗,打偏了他的剑。”

    “就是这支?”

    纪广元耸耸肩,“可不就是这支?”

    “所以,这发钗和纪老爷的外室之子有关系?”

    “没关系。额……或许还真有些关系。”

    文竹端着神仙醉和酒杯走了进来,然后收到顾子辰的眼神,放下东西后便又关门退了出去。

    纪广元摊了摊手继续道:“那日发钗射出时,纪某刚好抬了个头,又恰巧看到了射发钗之人的侧脸。”

    “那人是你父亲的外室之子?”

    “是像,**分像。”

    “那就是了。”

    “可是那人眉宇间多了许多戾气。”

    纪广元拔开酒封,顿时酒香弥漫。他眯眼嗅了嗅,连忙倒了一小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贤弟,你是不知道,我父亲那儿子我每年都会见一次。他不仅从小怯懦,还体弱多病,所以以前我常想,这样的人养在外面,说不定哪天就病死了,于是我也就没同母亲说起这事儿。”

    “他的名字是——”

    “纪向之。”

    “纪向之……”顾子辰重复道。

    “贤弟你认识我这庶弟?”

    “不认识。”

    纪广元继续前面的话题,“可是,这次我见到纪向之时,他似乎完全变了个人,嗯……怎么说呢,就是一点儿都不像我纪家儿郎。”

    “你可知道他的生母是谁?”

    纪广元摇头,“不知道。父亲没提过,我之前也不上心,所以也就没问。”

    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贤弟,你说这人会不会别有所图?”

    顾子辰想了想,道:“不好说。”

    见对方有些丧气,顾子辰再次开口道:“纪兄,你说你每年都会见纪向之一次,那是在何时?”

    “嗯……就年后,过年嘛,父亲总要陪他吃顿团圆饭的。”纪广元突然抬眼,“今年的话,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那么这次,纪兄就可以探探究竟了。”

    “对啊!”纪广元双手一拍,“我怎的就没想到呢!”

    “不过纪兄,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那日你能在潇湘馆看到他的侧脸,说不定他也看到了你。所以……今年的团圆饭吃得怎么样,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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