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 0170——共赴康荣公主府

0170——共赴康荣公主府

    “作为你送的香囊的回礼。”隔着袖子,他拍了拍里面的香囊。

    闻言,小六顿时双眼一亮。笑靥如花道:“谢谢公子!”

    “莫要滴上血。”

    “嘿嘿,不会的。”说罢,她还抬手抹了抹仍残存着血迹的鼻头。

    小心翼翼地将扇子打开,小六看得十分认真。片刻后,她抬头,双眼亮晶晶地问:“公子,您在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顾子辰疑惑地看向她。

    “小的不识字。” 吐了吐舌头。

    他竟然忘记了。

    “无祸安康。”

    “无祸安康啊!”小六歪着脑袋重复了一遍。

    然后双手握紧折扇,如碧波般清澈的双眼瞬间弯起,嘴角咧得大大的,就连脸颊边的一对梨涡都溢满了欢喜。

    “真是个很好的寓意呢!”

    顾子辰在她饱满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淡淡一笑道:“不早了,还不去洗洗睡了?”

    “是,那小的先退下了。”

    那夜,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何时竟然停了,只留凉风还在微微地刮着。

    少女躺在床上,咧着嘴,借着昏暗的烛光,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折扇。

    看着看着,她只觉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然后,“啪”地一声,扇子落在了枕头边的床榻上。

    这时,屋内的烛火也在挣扎了几番后,被窗棂透过的凉风吹灭了,只留下一缕青烟在房内中蜿蜒升起……

    就在小六听得入神之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文竹轻声禀告道:“主子,康荣公主府的人来了。”

    康荣公主!

    小六猛地坐直了身子,该不会是她的存在被康荣公主知道了吧。

    “来做什么?”

    “说是……”文竹忐忑地瞥了眼小六,“说是请您和柳儿姑娘到公主府坐坐。”

    小六心中一冷,果然!

    “公子……”

    “没事。”

    小六看着镜中的女子,一袭及地翡翠撒花竹青长裙,脚踩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外罩大红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纤腰不盈一握,肌肤如雪似瓷,双瞳剪水,顾盼生辉。

    她有些微微愣神。这,是她么?

    小六何时穿过这样鲜艳富贵的衣裳?然而,这等艳丽的颜色却没有半分俗气,像是量身为她打造的般,更显少女的清丽灵动。

    顾子辰顺着打开的房门走了进来,在看到一身华服的小六时,他明显有一丝愣神。

    然后,薄唇勾起,夸赞道:“这样甚好。”

    “穿得这般招摇,真的好吗?”小六不确定地反问。

    她知道康荣公主,心悦公子多年,却一直求而不得。如今,她这般打扮与公子携手前去公主府,不是生生在王婳的脸上打了一个又脆又响的巴掌吗?

    顾子辰走近些,拿起铜镜前的梨花木簪,“无妨,我会护着你。”

    三千青丝转瞬间便被男子用一只木簪松松地绾了起来。鬓间被不经意地留下了几缕,恰到好处地为女子凭添了几分温婉娇媚。

    透过铜镜,小六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侧的神色淡然的男子。忽然间,她好像明白了,顾子辰这是在给她一种安全感,一种无论对面是谁,无论对方看起来多么强大,只要有他在,她都可以堂堂正正、骄傲放纵地做她自己的安全感。

    小六缓缓笑开,透过铜镜与顾子辰对视。“没想到,公子倒是有一手盘发的好手艺。”

    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顾子辰也不恼,只是淡笑着回:“就会这一种,简单。你若还想要其他的样式,我恐怕还需再练练。”

    “那便……多练几种?”女子眼波流转。

    “好。”男子宠溺浅笑。

    “主子。”文竹在门口禀告道,“可以了。”

    “走吧。”顾子辰伸出大掌,对着小六说。

    “嗯。”小六自然地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了他温热的掌心,向着门外走去。

    就让我这样,随着你,看尽繁花满地,饮遍玉酿琼壶。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

    岁岁年年,碧烟轻袅,红灯花笑。

    朝朝暮暮,一帘幽梦,十里柔情。

    沧海明珠,蓝田日暖。

    我与你,光阴荏苒,细水流年……

    今日,王婳穿得也十分讲究,缕金百碟穿花缕金百碟穿花袍裙,外罩五彩刻丝缠枝青莲暗纹的风毛边云锦坠地长衣。高束的参鸾髻上插着一对儿合菱玉缠丝曲簪,配着同款耳坠子,显得她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她的左右两侧还各坐了一名容貌上成的男子。一人清俊淡雅、儒风士气,此为康荣驸马刘誉。另一人面若冠玉,肤如抹粉,此为公主府最受宠的男宠,齐岚。

    王婳凤眼扫过下手的两人,红唇含笑:“数月未见,顾小郎可还一切安好?”

    “多谢公主挂念,顾某一切如常。”

    “如常……”王婳轻笑出声,“不染世俗的东启第一公子的身边竟然也有了美人相伴,这怎能叫作一切如常?”

    齐岚一边给王婳倒酒,一边笑着附和:“呵呵,公主,顾小郎再怎么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郎,一但尝到男女间的那**滋味儿,怎地还能脱离世俗的烟尘呢?”

    这话,论谁都能听出是**裸的调侃和羞辱。

    “容时……”突然,一声不大不小的女子的轻唤传来。

    众人看去,只见一直安安静静垂首坐在顾子辰身侧的女子,此时一双小手正拉着身旁男子宽大的袖角,巴巴地看着桌脚处的茯苓饼,娇声道:“容时,我想吃那个。”

    顾子辰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拿起手边的筷子,从容地夹了块茯苓饼放到了女子的碟子上,温柔地说:“还要什么?”

    “没了。”

    顾子辰又帮她将酒杯斟满,体贴地道:“果酒,可以喝些。”

    女子浅笑点头,“嗯。”

    然后她端起酒盏,和着茯苓饼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主位处的刘誉见到康荣公主王婳虽嘴角笑容未消,但放在桌案下的手指节早已泛白,长长的护甲几乎要被她折断。

    他眸光闪了闪,思忖后也夹了块糕点,未放到碟子上,而是直接送于女子嘴边,轻声问道:“公主,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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