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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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2——让敌人狗急跳墙

    和魏泽遥遥对饮一口茶后,顾子辰再次扭头看向上位的两位纪家掌权人,继续分析道:“伯父可知,若您当真如世人般弃车保帅,纪兄的手怕才是真的没了。反之,若您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对方反而可能会因为惊愕不解延缓动手的时间。”

    半晌后,纪书祈点头道:“贤侄所言甚是。”

    “容时啊,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对方放广元回来不成?”纪老问道。

    “自然不是。不论对方有何目的,恐怕都不会轻易放了纪兄。”眸色微深,骨节分明的食指缓缓划过茶杯的杯沿,“所以,这人,还需我们自己去找。”

    “好。”

    “伯父今早可有先派人去寻了?”

    “有的。但是……还没消息传回。”纪书祈皱眉道。

    “没消息,也是好消息。不过,单靠着纪府的人恐怕还不够。”

    “你的意思是……”

    顾子辰抬眼,“纪家的商铺背后不是有个了不得的曹管事么?”

    魏泽眼中一亮,“顾小郎的意思是,辽国公?”

    顾子辰颔首。

    纪书祈忽然为难了起来,“如今这文修的女儿若卉确实是辽王妃不错,但是,容时你也知道,我们江南纪家向来是不想与朝堂众人攀上关系的。这次我若是开口去请了辽国公帮忙,那,那岂不是就等于站队辽国公一边了?”

    “伯父以为,您当真还能与辽国公脱了干系不成?”

    “这……这至少不是我主动去攀附的。”

    “是不是主动,在圣上眼里真的有区别么?”

    纪书祈语塞。

    厅堂里落针可闻,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自古高位之人皆多疑,他们看的也历来就是是与否、有与无。至于过程是什么、有心还是无意,似乎确实并不是很重要。

    “伯父,您要知道,此时,什么都比不得纪兄的安危更重要。”

    纪书祈抿唇,死死的盯着手中空空的茶盏。

    片刻后,他才长叹一声道:“……好吧。我稍后就去和文修说。”

    ……

    “顾小郎。”

    顾子辰正准备上马车时,忽被身后赶来的魏泽叫住。他回身,问道:“魏小郎,有事?”

    魏泽理了理跑得有些凌乱的袍角,拱手一礼道:“是这样的,魏某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魏小郎请直说便是。”

    “魏某想要问的是,顾小郎刚刚为何要引导纪老爷去和辽国公扯上关系?”

    顾子辰挑眉,笑问:“怎么,魏小郎是对在下这建议有微词?”

    “不不不。实属是魏某想不明白,以顾小郎才智,定然知晓此番去请求辽国公,不如直接上谏去求陛下。去年国家水涝瘟疫肆虐,国库空虚,若是纪老爷愿意开口相求,想必圣上会很愿意帮忙。这样一来,之前曹氏耍小聪明攀附辽国公之事造成的陛下对纪家的疑虑,或许也能够抹去。”

    顾子辰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魏小郎此言有理。那在下问你,你可知绑走广元之人为何人?”

    魏泽眼皮一跳道:“不就是那庶子?”

    “那么,他的背后又是否有人?”

    男子这清清淡淡一句疑问扔出来,顿时令得魏泽神色一怔,答不上话来。

    “若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之子,哪来的能力将江南纪家的嫡子在一瞬间消失在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浔阳?

    是啊,一个小小庶子,真的能蛰伏那么多年,卧床装病,只为了今日砍去纪广元一只胳膊?

    “顾小郎难道你知道他背后是何人?”魏泽不由向前一步。

    顾子辰摇头,理所当然地道:“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此人绝不会是辽国公。”

    辽国公靠着曹若卉本就和纪家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不论纪家怎么想,他人已经认为纪家会是偏向于辽国公王伦一边的了。因此,不论出于何种原因,王伦都不会做出这等伤害“盟友”,制造隔阂,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魏泽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缘由,眼神不由更加崇拜。“顾小郎让纪老爷去找辽国公,是为了给那纪向之身后之人施加压力?但是,他们不会干脆杀人灭口吗?”

    “不会。”顾子辰斩钉截铁,“若对方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杀广元,他就不会搞出断手示威这一招了。况且,有时候压力不止会让敌人狗急跳墙,还有可能让他们自乱阵脚,露出端倪。”

    “端倪?”

    “其他的且不说,但有一点顾某可以肯定。若是辽国公出手了,对方以防暴露,自然不敢轻易改变窝藏纪兄的位置。而且……”

    “而且若是没错,纪小郎应该还在浔阳。所以,之前我们探查无果的地方就可划去不必再查,这也就大大缩小了后续找人的范围。”魏泽恍然大悟道。

    顾子辰淡笑点头,“看来魏小郎已经想明白了。那顾某就不在奉陪了,告辞。”

    直至顾府的马车都看不到了,魏泽还是站在纪府的门前,单薄的胸口轻颤着,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如此大才之人,这东启的国君是有多愚蠢才会放任在外,不收为己用?

    随后魏泽又叹息道,他怎么给忘了,正因为如今世道如此,他才与那人承诺携手创造出一个新的太平盛世啊。

    一盏离愁,孤单窗前白鬓头,奄奄门后人未走。

    月圆寂寞,旧地重游,夜半清醒,烛光空留。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君去酒暖思念瘦,水向东流,

    三春如梦向谁偷,花开却错。

    谁家琵琶东风破,琴幽幽,

    人幽幽,枫染红尘谁看透。

    篱笆古道曾走,荒烟蔓草的年头,纷飞后。

    顾子辰放下笔,对着身侧的文竹说:“景天还未回来?”

    “回主子,还没。”

    “等他回来,让他再去传消息给苏木,说我需要二十多年前刑部关押的那几名被说成毒害宫妃的前朝宫廷乐姬的案件记录。”

    “是。”

    抬眼看向皇宫的方向,顾子辰眸色幽深。

    谢衍重伤,纪广元失踪,邓渊和牧无讳大打出手,这种种事件粗略看起来毫不相关,但细想后又会发现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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