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北知道唐莞莞这时已经很痛很痛了，可他却觉得还远远不够。

    “你离开的那样突然，连个告别都没有给她，莞莞，你知道这对四岁的她有多残忍吗？”

    “给你办葬礼的那一天，她哭的撕心裂肺的，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你死了，她也非要跟着我们去墓园，她那么小，却在去墓园的路上，抱着你的遗像，你能想像她心里的难过吗？可她即使是这样难过了，却还是见到你以后，一直用力地克制着自己，不愿意因为自己……”

    “不要再说了！霍靳北！我求你不要再说了！”唐莞莞用力地摇着头实在承受不住地用手捂住了耳朵，可眼前怎么挥都挥不去的一个画面就是四岁的葡萄抱着她的遗像，孤零零的走在墓园的路上。

    她越想越痛的失声痛哭了出来，“葡萄，葡萄，葡萄……”

    霍靳北望着她伤已不已的样子，眼眶也红了起来，下一秒，他长臂伸着强势地将她在了怀里。

    “莞莞，莞莞……”

    “都怪你！都怪你！霍靳北，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们母女根本就不会这样！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

    唐莞莞情绪激动得在他怀里挣扎着，可任凭她怎么挣扎，霍靳北都没有松开她丝毫，也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地就那么抱着她。

    就这样哭了许久后，唐莞莞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霍靳北也适时松开她。

    然后，他看着她红肿不已的眼睛心疼地开口道，“她这三年的照片都在楼上我的书房里，现在跟我去看吗？”

    这一次，唐莞莞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太想知道，这三年里，葡萄的一点一滴了。

    这个家，唐莞莞住了四年，她太熟悉太熟悉了，而有些地方，她的身体是比她本人还要更熟悉的。

    那就是霍靳北的书房。

    其实统共那四年里她也没有进来过几次，但却每一次都被霍靳北折磨了个彻底。

    那时的他，真的很粗暴，从未有过一次是在乎她的情绪的，哪怕最后她都是求饶又求饶，可他也从不放过她。

    所以，他的书房，也是这个家里，唐莞莞最讨厌的地方。

    可能也是同样地想起了那些事，进书房，将一个硕大的相册取过来摆在办公桌上后，霍靳北就直接关上门离开，独留唐莞莞一个人欣赏着照片。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后，霍靳北端了杯水进来，他轻轻地放在了唐莞莞手边，“是你从前爱喝的淡柠檬水。”

    唐莞莞早在车上前，就热的嘴巴有些干了，就别提刚才情绪失控还哭了那么半天，看到那杯水后，她没有任何防备之心地喝了下去。

    霍靳北站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唐莞莞不急不缓地见一杯水都喝完，唇角微微地弯了弯。

    水杯见底后，他没有离开，而是一脸平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果然，十分钟不到，唐莞莞便有了睡意，哪怕她拼力支撑着，仍抵挡不住药力地逐渐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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