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没有说话，连日来他也想了很多，一年以来，他都是让凤锦多多和秦秋雨多走动走动，因为他的身份不便。

    他不能爱上人，身边无时无刻有的是眼线，包括府里的这些女人，都是别人派来的探子，他除了小心谨慎，还要做到离她们远一点的，疏离淡漠，不近不远，这样才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皇叔，我要是你，我就告诉她。”凤锦的眼眸微微一颤，对于他来说，皇叔是他的仅有的家人，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家人，秦秋雨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朋友，如今这两人如此磨蹭，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这么多你来，他总是受到他的照拂，受到他的教育，要不是他的悉心栽培，教导，怎么会有他的如今。

    “你们之间，我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应该知道，她这人的心肠很软，要是她知道这些都是你帮厨她的，她定然会很开心的。”

    “开心，本王要的可不是她的开心。”凤歌嗤笑一声，继续道：“有些事情不能开始，一旦开始就注定了不好的结局，本王知道自己做什么，你无需来提醒我。”

    话音刚落，一杯辛辣的酒就已经下肚，心里升起的无奈，随后缓缓地随着唇角落下，又随着一句话而结束，手臂一扬，杯中的酒又再一次下肚，随后随着嘴角蔓延开来。

    凤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顺眼犀利，直直的复杂地摄入他的眼底，想要从他的眼中窥探到什么，让他下意识有些想要躲闪。

    他知道皇叔猜到了什么，秦秋雨是什么人，是他不能觊觎的人，是他的皇婶，这样的人，他觊觎不了，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朋友，一直当自己是朋友对待。

    除了朋友的身份，别无其他，什么都没有，其他的东西不会有，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要自嘲地笑笑，可是嘴角说出来的话却又在无形之中伤人于无形。

    有些人想来就是如此，每每只要一想到，唇角就多了一股无奈，随着嘴角蔓延开来。

    看到凤歌离开的时候，心中的那抹苦笑更加灼热，他注定只能是她的朋友，皇叔可以让他作为朋友，家人和她走进，可是其他的，却是没有，什么都不会有。

    一想到这里，他嘴角的苦笑就越来越对，清澈的酒杯里似乎能够看到她对着她笑的眉眼弯弯，对着他说很多话。

    秦秋雨，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毫无征兆地跑来我的世界之中，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一直不近女色的皇叔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他想要问的问题很多，可是她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她，有些无奈，随后唇角勾起的无奈随着嘴角慢慢放大，只留下无奈。

    已经注定的结局，不能让她知道一点什么，或许是其他，或许是其他的什么，都不能称之为什么，随着唇角勾起的嘲讽，只留下无奈。

    他这才相信，他想多了，这些事情不应该她去想的，也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

    魔王府。

    凤歌才进书房，暗卫就走了进来，看到凤歌的时候，恭敬地跪在地上，道：

    “殿下，娇侧妃有事求见。”

    凤歌点了点头，敛去严重的情绪，道：“让她进来吧。”

    娇侧妃走了进来，看到凤歌，脸上带着一抹淡笑，道：“王爷这是深夜去看王妃了吗？属下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不曾发现你对那个女人如此上心。

    如今为了她，王爷竟然连摄政王都利用，殿下你应该知道的，物极必反，总有一天，摄政王总会明白的。”

    娇侧妃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自小到大她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直到入了这魔王府之后，都没有见到他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担心，还会深更半夜去看。

    风格没有说话，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不是吗？

    事情在发生的那一刻，就连他也不知道他会爱上秦秋雨，早在哪日他嫁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爱上了她，只是那个时候不自知而已。

    见他不说话，娇侧妃继续道：‘殿下，如今这宝儿定然是承受不来了，连日来没少受到刑罚，怕是出来，这身子也会落下病根，今日去的时候，王爷应该没有告诉她吧？’

    凤歌当然没有说，但是他知道秦秋雨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果，这些事情本来就瞒不住，定然她会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会这样快地让她知道。

    “你让暗卫继续监视，务必让她活着，不能让她有事。”凤歌缓缓地说道，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的发芽。

    这是什么意思？

    爱屋及乌吗？

    因为爱上了秦秋雨，就连她身边的婢女也如此照顾，这还是凤歌吗？

    娇侧妃想到这里，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嘲讽，随着嘴角慢慢地形成了苦笑，所有后宅的女人都没有得到，可只有秦秋雨得到了，如今就连她身边的丫头也都得到了。

    她果真连一个丫头都比不上吗？

    明明在知道自己追随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为什么，当自己亲自面对的那一刻起，却是如此的疼，疼。

    他那么在乎秦秋雨，如今一个丫头更是如此。

    凤歌当然知道娇侧妃在想什么，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角，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这本来是已经注定的事，本来就在她选择的那一刻起，就应该要承受的而已，就算自己解释了如何？

    秦秋雨那么在乎一个婢女，要是她出事，秦秋雨会怎么样，怕是会随时随地都离开。

    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更何况还是其他人，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他要如何将这个人留在他的身边呢？

    本来好好地一盘棋，却让他如此的被动，幸好她还有弱点，要是能够将她留下来，这宝儿，凤锦他定然会相近办法去利用，甚至不惜一切方式，只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行。

    “是。”娇侧妃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这么多年来她早就看透了凤歌，可如今，她才终于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