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说的对，我也觉得这黑灯瞎火的什么也找不到，既然姐姐都这么提醒了，那妹妹我就先告辞了。”玉慕思不咸不淡地说完，领着翠儿就走了。
“姑娘，就这么让她们主仆走了？”白萸有些愤愤不平地盯着玉慕思主仆离开的方向，咬着牙道：“她们肯定就是在这里偷听呢！”
玉茵茵微微摇头，“随便她们偷听，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她不过是跟两位兄长说了下店里确有一些事情发生，却没说具体的，就算是玉慕思听到了，也没什么用处。
虽然话这么说，可白萸还是觉得不解气，再加上她本来性子就跳脱轻狂，趁着府里暗中守候的都是沉楼的人，她回到院子和姐姐白茱交接完，直接趁着夜色，又摸去了玉慕思的采春苑。
翌日，玉茵茵刚起床没多久，正坐在梳妆台前让白芷梳头呢，就听到外面传来小丫鬟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再说着什么八卦。
因为小丫鬟们就站在廊下说话，所以玉茵茵隐隐约约也听到了几个字眼，其中“采春苑”、“二小姐”被她清清楚楚听了进去。
“外面再说什么？”玉茵茵微微挑眉，继而看向站在身后的白芷，“白芷，你去瞧瞧。”
白芷闻言低低应声，很快去而复返。
饶是白芷向来稳重，回来时，面色却颇有几分怪异，不由越发引起玉茵茵的兴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回姑娘，是采春苑，昨个儿晚上不知道是谁，半夜里摸去了二姑娘住的屋子里，用墨汁把二姑娘和她那丫鬟翠儿的脸都给涂成了黑色的，眼下后院里小丫鬟们之间都传开了。”白芷说着，神情满是哭笑不得。
玉茵茵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眨了眨眼，好笑又好气地说道：“你待会儿把白萸那丫头给我叫过来。”
“怎么？姑娘怀疑是她？”白芷微微一惊。
“谁知道，先把她叫过来我问上一问。”玉茵茵神情如常，只是说出来的话不否认也不承认，反倒让白芷摸不准了。
等白芷把白萸叫过来时，身后还跟着白茱一起。
以为是自家妹妹昨个儿出门时办了什么错事，白茱一进门，便先朝玉茵茵认错，态度极为诚恳：“姑娘，白萸她年纪小，性子也不沉稳，若是犯了错，您只管罚奴婢便是。”
“犯错？”玉茵茵先是一愣，继而看向旁边的白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已经同你姐姐说了？”
白茱闻言大吃一惊，见白萸还试图伸手把自己拽起来，不由狠狠地拍了她一把，语气焦躁：“你干了什么好事了？”
“姐、哎姐好痛，我没干什么啊！”白萸被自家姐姐又打又掐，当即痛的脸色发白，纵然眼底闪过浓浓的心虚，嘴上却还是十分逞强地不肯承认，“我真的没做什么！姑娘您明鉴呀！”
玉茵茵闻言就笑，“你什么也没做，那采春苑的二姑娘主仆怎么都被墨汁涂了脸？”
“白萸，是不是你干的，你直接说了就是。”白芷在旁边也是无奈，更何况瞧着白萸这个样子，多半还真是她干的，于是言语间便多了一丝严厉。
白茱更是直截了当地起身狠狠拍了她头一下，“怪不得你昨个儿晚上跟我说累坏了要回去休息，合着是偷偷去办坏事了？”
“姑娘、白芷姐姐，是我做的啦！”
白萸见三个人都怀疑自己，索性也只能摊牌，但即便是这样，她言语间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我就是觉得她对姑娘太没礼数了，说话也是，跟带刺儿似的，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教训？”白茱一瞪眼，还要说什么，却被玉茵茵叫了停，“好了，白茱你先别说了。”
白茱闻言立马收声，恭敬又愧疚地朝玉茵茵屈膝，“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您要是觉得生气，就惩罚奴婢吧！”
“不是你做的，我罚你做什么。”玉茵茵好笑地看着她，紧接着朝白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上把白茱拉到身旁站好。
一时之间，屋里中央只有白萸一个站着，她看了看自家姐姐，又看了看玉茵茵，不免有些暗暗嘀咕，不知道自己是站着好还是跪下好。
就在白萸犹豫不决之际，玉茵茵右手撑着下巴，有些懒散地看着她道：“你去的时候，就没有被旁人发现？”
“当然没有！”
提及这个，白萸的双眼一下子就亮起来了，还带着得意，“姑娘你不知道吧，奴婢的身手可是很好的！虽然在沉楼排不上号，但我们同辈之中，我也能排到前十呢，就连姐姐都不敌我的。”
“这么厉害？”玉茵茵挑眉，语气一下子就淡了， “既然这样，那要不然我跟大哥说一声，把你再送回去吧。”
“姑娘！”白茱大惊。
白萸也是一愣，没想到刚才还笑吟吟同自己说话的姑娘，怎么一转头就冷下脸要把自己送回去，当下懵懵地问道：“姑娘，您生气了？”
“嗯。”玉茵茵声音极淡，“看不出来么？”
白茱这会儿已经想要过来跪下为自家妹妹求情了，却被白芷死死地拉住，甚至为了让她别动，还悄悄地叮嘱她道：“姑娘心里有数，你别动。”
“……白芷姐姐你别抓着我呀。”白茱无奈地说着，可真要让她挣脱吧，又担心自己动作过大伤到白芷。
于是这俩人就这么僵持着。
而另一边，玉茵茵则扬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看着白萸，见她吭吭唧唧地说不出话来，索性又问道：“你不想说点什么？”
“奴婢无话可说。”
白萸也是脾气上来了，心底觉得委屈，言语间就多了一丝赌气的意味，“奴婢就是心疼姑娘，那对主仆就是活该，别说让奴婢现在认错了，就算是再来一次，奴婢也还干。”
“白萸！”白茱气的直咬牙。
这傻丫头真的是，连个软话也不会说！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