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茵茵闻言一挑眉，“既然你都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更明白我为什么打她了。”
后知后觉地玉慕思：“……”
“大姑娘这话好没道理，奴婢做了什么错事自有姑娘管教，您越俎代庖还有道理了？”翠儿虽然被打的犯憷，可见自家姑娘被玉茵茵噎的哑口无言，还是鼓着一口气儿反驳。
只是她本就气虚，又对玉茵茵多几分畏惧，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毫无气势。
玉茵茵却看着她笑，“既然你也知道越俎代庖这个成语，那只给你一巴掌还算少的了，要知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什么明知故犯、奴婢没错！”一听说还要挨打，翠儿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等躲到玉慕思身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
玉茵茵见她都挨了打，还不觉得自己有错，而玉慕思那边也只是沉默，索性懒得跟她们墨迹，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既然你们主仆装不知道，那我就跟你们再说一遍，这玉食楼、知味堂，都是我的店，里面的人不管是掌柜的还是跑堂小厮，那也是我的人。”
说到这，玉茵茵语气微顿，看了一眼已经站在身旁的金掌柜，这才又继续道：“反正他们不是别人能随便侮辱的，今个儿是白茱没在，要不然都不用我亲自上手，玉慕思，你这丫鬟自己教好了，再有下一次，我可就不止是一巴掌了事了。”
“……姑娘！”翠儿见自家姑娘面对玉茵茵时一声不吭，不由拽了拽她的衣袖，一边跺脚一边唤她。
玉慕思却好像刚刚回过神似的，一把甩开她的衣袖，反手照着她的脸给了另一个耳光，语气严厉地道：“你还有脸叫我！日后再这样口无遮拦，我就让母亲把你送到庄子上去！”
“姑娘……”翠儿着实没想到自己还会被自家姑娘打耳光，当即就愣在了原地，傻眼了。
玉慕思也十分不自在，毕竟当场被玉茵茵会这么下面子，可她又不能说玉茵茵说的不对，毕竟对外还是要保持自己的形象。
于是，纵然心底恨得要死，面上玉慕思还是不得不作出一副满是歉疚的模样，“姐姐别生气，是我没有教导好翠儿这个丫头，等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今个儿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别坏了心情吧？”
翠儿在那边满脸震惊，还想走上前同自家姑娘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玉慕思一个凛冽的眼刀丢过来。
她当即一个激灵，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是了，自己怎么忘掉了，姑娘是个狠心的，别说是给自己耳光了，就算是必要时刻，姑娘都能给她自己耳光……
想到这，翠儿又开始觉得自家姑娘不容易，转而把所有的怒气和怨气都算在了玉茵茵的头上。
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自家姑娘就能是玉家唯一的姑娘，即便是养女，那也是唯一的！自然会被玉家老爷夫人疼宠在掌心里，更别说玉家的两位公子……
翠儿的心思不知不觉就偏了，纵然还跟在玉慕思身后，可时不时地看向玉茵茵的目光，都带着惊人的怨气。
而玉慕思的及时示弱和哀求，也让那些被翠儿骂进去的小厮们都有些别扭。
毕竟也是东家的姑娘……
与此同时，他们看向玉茵茵的目光，已然比之前还要尊敬，是那种打心眼里的认同和感激。
金掌柜身为玉食楼的管事，自然是要在此时表态的，于是她朝玉茵茵轻轻一笑，声音温和谦逊，“姑娘，这件事也不全怪二姑娘身旁的侍女，也怪咱们楼里的小厮们没见识，竟没能认出来二姑娘，这才闹了笑话……”
“也是我没有出过门，实在是不怪你们。”玉慕思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整个人温温柔柔的，哪里还有一开始质问玉茵茵时的尖锐。
那些小厮被玉慕思这个样子迷了眼，下意识地要为她说话，倒是金掌柜，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可即便是知道玉慕思这位二姑娘不是一般人，她还是要在旁边打圆场。
毕竟，怎么说这位二姑娘也是姑娘的妹妹不是？
面对金掌柜和小厮们的劝解，玉茵茵也没过多僵持，随便挥了挥手，道：“没事，你们都不必放在心上，今个儿这件事你们都受委屈了，回头我让掌柜的给你们加工钱，再搬两个西瓜过来你们大家分着吃了。”
“谢谢姑娘！”
任谁也没想到不过是被骂一句“狗东西”，就能得到东家姑娘这般的庇护，又是加工钱又是吃西瓜的，那些小厮们一个个都高兴地不得了。
尤其是距离玉茵茵等人最近的小厮，更是喜气洋洋的，脸上哪里还有被骂以后的难堪？
等玉茵茵和玉慕思先后从玉食楼出来，两个人彼此连个眼神都没交汇，直接就上了各自的马车，直奔知味堂的方向。
后面的马车上，翠儿还在揉着脸，甚至都不敢看自家姑娘。
反倒是玉慕思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也别怪我之前打你，实在是玉茵茵逼得紧，要是我不打你，只怕她回头又要借着由头生事，你也知道，我们不是玉家的人，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外人……”
她的语气有些自艾自怜，听得翠儿一阵心疼，当下握住玉慕思的手，声音乖巧地道：“姑娘，奴婢没生气，奴婢就是觉得给您添了麻烦，今个儿都怪奴婢，不该那么说话的。”
“说话哪有对错？不过是有权和没权的区别罢了。”玉慕思声音细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听着不对味，“只要我们努力，等你姑娘我嫁一个好夫婿，从这玉家脱出身去，看他们哪个还敢小瞧我们？”
翠儿闻言深深点头，“是，奴婢一定会陪着姑娘的。”
“好翠儿，就你最与我贴心了。”玉慕思双眸微微泛红，一副感动之色，“等回去以后，你就拿那瓶最好的玉肌膏抹脸，只要睡上一觉，就不会再肿了。”
翠儿闻言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