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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就要当爹了

    在这个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年代,生产之事也出不得任何岔子,她得先让自己强壮起来。低头了看肚子,感觉十分恍惚,这孕也是怀的稀里糊涂,她也不得不去接受。

    想到那是和夏淳沣的爱情结晶,她心里还是甜丝丝的,也比以前着紧了许多,不管去到何处,总得先护住肚子,这已经是潜意识的动作。

    “若你做不到,这铺子你日后也不要来了。”莞姚虎着脸吓唬她。

    没办法,她还得先稳住莞姚,好生给她灌输健康理念,当然,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

    天色渐暗,两人关掉铺子,回了小院,平日是回去就有晚饭吃,今日个夏莲枝回村去了,便没了做晚饭的人,。

    莞姚能将就,莫芊桃可不行,如今可是两个,正是需要补营养的时候,莞姚便撸起袖子去杀鱼。

    这时一只灰白相间的鸽子落在窗口,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莫芊桃,她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什么,急忙冲过去在鸽子腿上找到一张信条。

    任务完成,鸽子扑棱翅膀飞走了,拦都拦不住,来信人是压根没想让莫芊桃回信。

    “娘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一切安好勿念。”

    简单的几个字,让莫芊桃湿了眼眶……

    “死鬼……你可知你就要当爹了。”

    她低下头,摸着肚子道,“儿呀,你爹爹就知道欺负我,日后你可要帮着我。”

    眼泪一滴滴落下,融在衣襟上,留下一块块暗色印记。

    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完成任务,我等着你……

    莫芊桃在心里默默祈祷。

    *

    皇宫,紫稔宫。

    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负手立在月光下,在月光的映照下,他浑身好似披着稀稀疏疏残雪,浑然透这一股清冷。

    “袁侍卫,想家呢。”一个与他同样装扮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

    “怎能不想。”被称做袁护卫的男子,便是进了宫门的夏淳沣。

    “咱们一年还能跟随御前出去个一两次,可这宫女丫鬟婆子就惨了,又多少不是老死宫中。”男子有感而发。

    夏淳沣显然没被他带入,目光依然盯着月亮。

    见他没有反应,又道,“莫想了,你可知老张今日个跟着允王出去喝花酒去了?”

    “允王怎会带上那小子,若是容妃娘娘知晓,责罚下来可是要他的小命。”夏淳沣入宫时间不长,只知容妃宫中管理松散,尤其是对他们守在宫外的护卫,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搭理。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说这容妃日日忙着梳妆打扮,照看皇子,哪儿能分心到我们这群憋坏了的莽夫身上。”说着,他猥琐的笑了。

    他至打入宫以来,未曾瞧见过容妃正脸,唯一一次隔着河道远远的看了一眼,雍容华贵的模样倒是让想忘掉都难。

    “我自是不会说,日后这些事你也莫与我说,免得拖累与我。”夏淳沣面色沉沉,转身离开。

    那男子怔愣的看了他背影一眼,若不是听说他有后台,压根瞧不上他。

    夏淳沣进入时日断短,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接触容妃,他便想着是否能先从七皇子翰林身上下手……

    翌日,春光正好,微风不燥。

    翰林皇子刚从学堂下课归来,遇见在大树下偷懒的夏淳沣,他手中拿着一直竹编的蚂蚱,甚是惹人心奇,加之,翰林从未出过宫,自然一下被吸引了目光。

    “你这手上是何物?拿给本殿下瞧瞧。”四岁的翰林看着威风凛凛,已然有了皇家气派。

    “还不呈上来给七皇子瞧瞧!”太监小廉子油头粉面,细眉细眼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气,到与这宫中大小太监相差无几。

    夏淳沣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逐上前行礼,“紫稔宫奴才袁宏叩见七皇子。”

    “你是紫稔宫的?为何我不曾见过你。”翰林接过他手中的蚂蚱,好奇的翻看着。

    “奴才刚进入宫不久,殿下未曾见过属下,也不足奇。”说着他指着翰林把玩的蚂蚱又道,“这竹蚂蚱也是民间玩意儿,皇子还是第一回见吧。”

    “本殿下平日见的都是珍宝,怎瞧得上这些个东西,不过是贪个眼生罢了。”说着,他用力一捻,蚂蚱便被他捏烂了。

    夏淳沣想不到这七皇子个性这般别扭,已然有一股不可触犯的威仪。

    “殿下说得是,这些个不值钱的物件,怎入得殿下眼。”夏淳沣话里透着恭维之意。

    小廉子一听,目带鄙夷的睨了他一眼,那一脸的矫情让人生腻。

    “本殿下眼下要去习武,你未时过后去紫稔宫寻本殿下。”说完,他扬起高傲的头颅走了。

    夏淳沣看着地下那只被揉碎的蚂蚱,暗暗觉得好笑,生在天家的子孙,在个性方面较为强势,多多少少都有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他们天生没有朋友,也不该有朋友,注定是个孤家寡人。

    未时已到,夏淳沣站在紫稔宫外当差,没有要去找翰林的意思,入夜后,翰林面色沉沉的出现了。

    “你为何没去找本殿下,可是因本殿下人微言轻。”

    “殿下误会了,奴才以为皇子不过是一时兴起,且奴才还在当值期间,实在走不开,还望殿下体谅。”夏淳沣是笑非笑的模样,像个市井泼皮。

    翰林一阵恍惚,觉着他这人倒是十分新鲜,一点不似宫中这些个古板怕事,又迂腐的宫人。如此想来,翰林便对他有了偏爱之心。

    还不等,翰林开口说话,夏淳沣又道,“若不然,奴才下回捏个糖人给殿下赔罪吧。”

    “糖人?”翰林眼神顿时亮了。“那就居然还会捏糖人?”

    “奴才不才,只会捏小鸡崽子,还望殿下莫要嫌弃。”话是说得谦虚,可脸上却盈着几分得意之色。

    翰林笑了,随即轻咳一声,“小鸡崽儿,确实不够威风,也罢,本殿下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夏淳沣连忙拱手道谢。

    就这么一来二回的,夏淳沣与翰林便相熟了,两人时常趁着无需当值的日子,躲在树林或角落里摆弄些稀奇玩意儿。

    “这木人见你雕得栩栩如生,不如你给我母妃也雕个吧。”翰林拿着与他一般模样的小木人在手中爱不释手。

    “万万使不得,且不说我与容妃娘娘男女有别,若是被人发现恐有私相授受的罪名,容妃是尊贵之躯万不能毁了一世英明。”夏淳沣一脸正色提醒。

    翰林恍然大悟,“本殿下果然没看错人,袁宏你果然是忠心之人。”

    到底还是个孩子,没有成年的复杂。

    “与你在一起,比跟书院那些迂腐的太傅,在一块有意思多了。”说着他眨了眨清澈的双眼道,“若不然,你日后便跟着我吧,我与母妃说说,她必定会同意的。”

    夏淳沣摇摇头,“殿下还小,对喜好并不清晰,待殿下大些,若还瞧奴才顺眼,再让奴才跟着你也不迟。”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便让翰林冒出了星星眼儿,眼里的崇拜之意俨然十分明显。

    从他出生那一刻开始,便无人与他掏心置腹的说过几句贴己话,而且他并非人人都服,唯独夏淳沣除外。

    “殿下,您该回书院习字了。”他提醒一句。

    翰林立刻蔫了,深深看了夏淳沣一眼,叫来小廉子,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他这一走,夏淳沣整个人都松懈了,这些天可真是憋死他了,日日人前人后装模作样,实在累得慌。揪起地上一株野草,含在嘴里吊儿郎当的,身子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开始摇晃起来。

    看着与宫外一样的白云蓝天,他心里无趣得紧。这宫里吃得好穿得好,就是活得不够恣意,无甚意思。

    *

    曲南县。

    正值五月中旬,正是春花烂漫之际。

    气候宜人,风景优美,随之心情也变的轻松愉悦。

    “我看这肚子圆挺的必定是个男孩。”夏莲枝每回见着她肚子,都经不住露出慈母般的微笑。夏淳沣还未离开时,两人还水火不容,不想因肚子里的小娇气,居然转变了关系,实在是奇妙。

    两人走在河堤边上,看着岸边的鲜花野草,飘零的柳絮,以及在河面上撒网的渔人。

    “无论男女都好。”莫芊桃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若是女儿更合她心意。

    夏莲枝心里更期待是个孙子,不过也不着急,这胎儿如果是孙女,总还是会再生的。

    “可想吃鱼?”夏莲枝望向河面,心里打起鱼的注意。

    莫芊桃点点头,立在原地等夏莲枝买鱼归来。

    “呀!这不是莫娘子吗?数月不见这肚子都鼓起来了?不是听说你夫家已经离开数月了吗?”那声音极柔,若不是这句话连讽带讥,当真是让人生厌不起来。

    莫芊桃眸光一转,见是穿着华贵紫衣的凤榕溪。

    想来,这县里能与她这般说话的,除了凤榕溪必定不会有别人。

    “见过夫人。”她欠身行礼,不急不躁。

    见四下无人,凤榕溪也没必要维持假象,便道:“你相公去了何处?”她也有一颗八卦好奇的心,既然遇上了定然得问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