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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爱,除了你,我再也爱不了任何女人!”咬着牙,这是最令人痛恨的事实。

    永远忘不掉那个难忘的夜晚。

    再也不会有女人让他的感-官喷薄疯狂。

    “我相信。”她居然说相信。

    方知墨惊愕。

    裴然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凝视他,笑着说,“我是你最爱的女人,可惜不是你的最爱。”

    安辰羽却爱裴然胜于一切。

    “……”方知墨的眼瞳震惊的收缩,握住方向盘的手隐隐颤抖。

    裴然抿着唇,努力笑着,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不肯承认。

    方知墨爱裴然,可以为她去死,却不能放弃最爱的事业。

    他早已不是懵懂的少年,尝过功成名就的甜头,万人之上才是他的目标,裴然只是唯一配与他分享成果的女人。

    放弃最后一次带她离开的决心,侥幸的自我安慰,没人能取代方知墨在小然心中的位置,耐心的等一等,等一等就好,他要踩在所有人之上,与她分享!

    这也是爱,却不是裴然要的。

    方知墨,你如何偿还我伤痕累累的青春?

    方知墨想试着抓住什么,用力的扣紧她的肩膀,力道大的足以产生痛觉,裴然秀气的眉宇染上一抹痛楚却强自镇定,素白的手颤抖的抚上他洁白的衣领,为他弹开一小片褶皱,“方知墨,没有我,你还有最爱的事业。身体也不是非我不可,敢说这三个月内没碰过女人?而我,曾经除了你,谁也不行。”

    方知墨可以把女人按在床-上幻想成裴然解决生-理-需求,可裴然做不到,谁也不能成为方知墨的替代品。

    他的体香,他的呢喃,他的抚-摸都是独一无二。

    曾经那么孤单无助,她也能断然拒绝燕为卿的热-吻,不是害怕与他上-床,仅仅是谁也替代不了方知墨。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方知墨头痛欲裂。

    原来曾经除了他,谁也不要。

    爱,不是为你去死才够深,是奋不顾身的要你幸福。

    小然要方知墨幸福。

    愤怒终于被哀伤取代,头痛蔓延至心中,他犹如失去了方向的幽魂,心在往下沉。

    那么老家房子里的四十本日记是什么?

    你明明说过永远爱我的?

    你明明那么的爱我……

    痛苦而嘶哑的吼声从蓝色的车内蓦地传开,那么压抑,那么深沉。

    上次见到的文伯明明还算精神,这一次裴然只想到老态龙钟四个字。

    这么大年纪了还坐在病床上一口一口抽着雪茄,呛得直咳嗽,可见平时很少碰。

    穿着粉色制服的小护士非常有眼色,一见方知墨进来,立刻娇俏的退出。

    不用想也知道两个年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从前爱的死去活来,如今判若路人。方知墨似乎连多看裴然一眼也不想,送她进来,脸色始终阴沉着,忽然转身,擦过她的肩膀气冲冲的离开。

    文海看了下时间,抬起头幽幽的望着裴然,“《月桂》画的很不错。”

    “您是专程来表扬我的作品?”裴然不卑不亢的提醒。

    “为什么会有那么古怪的创意?用月桂的叶子做头发,这个没有任何典故,难道就是单纯的灵感作祟?”

    “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向外人交代,如果您喜欢那幅画,我可以送给您。”对于这个人,裴然没有任何好感。

    “等一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文海从枕头底宝贝的掏出一张两寸照片,黑白的,陈旧的发黄,仿佛是六七十年代的证件照。

    乍看一眼,里面是个脸肉嘟嘟的短发女人,跟个假小子似的,五官不是很清晰,裴然一时难以定夺,当目光触及背面那一行小字时,心脏咯噔一声停止:裴如

    工工整整的正楷字,裴如。

    怪不得这照片望上去竟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熟悉感,她警惕的抬眸,“这人是你的谁,找她干什么?”

    “你认识她!告诉我她在哪?开条件吧,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文伯是何许道行,只需一眼便确定心中所想。

    孰料裴然竟笑了,状似思索了一瞬,讥讽道,“我要你所有财产,我要嫁给方知墨,让你的女儿滚!”

    文海浑身僵硬,合不拢嘴。

    下一秒裴然忽然站起身匆匆离开,为了安静,周围竟没有一个可以阻止她的人,她哭着跑出去,在电梯里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安辰羽,可是那边竟然忙音。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帝尚大厦的,连管理员都被她满脸泪水的样子吓了一跳,当她冲进电梯时,电梯里的情侣立刻尖叫一声跳出来,正方形的空间刹那只剩一个人,她使劲的按六十六楼键,恨不能电梯以飞的速度飞到安辰羽身边。

    咣当,电梯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响,金属火光四射,裴然几乎闻到了烧焦的味道,梯箱停在了五十九楼与六十楼之间,如果从这里摔下,尘世将多一堆微小的粉末。

    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怕。

    把自己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

    紧紧环住自己的肩膀,感觉妈妈好像重新回到身边。

    裴然哭着说,妈,文海是谁,为什么有你的照片?他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你做-女支-女?!

    手机屏幕幽兰的光不断闪烁,安辰羽心急如焚的打来。

    “宝贝,我刚才开会呢,你怎么了?”

    “安辰羽……”她哭着喊他的名字。

    安辰羽慌了,当得知裴然被卡在五十九楼与六十楼之间时整个人险些晕过去。

    电梯维修工以及保安在第一时间到达现场,裴然听见上方有动静,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乌黑的空间霎时点亮一扇方形的出口,安辰羽正趴在上面喊她。

    “小然,你还好嘛?”

    “我没事。”她哭着说。

    一条绳梯缓缓淌下,安辰羽教她不要怕,顺着这个爬上去就没事了,他会用手接住她。

    他果然没有食言,手臂始终伸的很长,当她冒出头时,瞬间将她提了起来,拦腰抱进怀里,裴然被外面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呜咽着伏在他怀里。

    维修工不断朝安辰羽鞠躬道歉,解释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的原因,安辰羽充耳不闻,事实上他根本无暇顾及任何人,只能心急如焚的凝视着悲痛欲绝的小然。

    六十六层的办公室休息间

    安辰羽抱着她坐在沙发里,用手帕擦干她脸上的泪,难得她乖巧的坐在他腿上,竟舍不得打破这份宁静。

    “难道你就这么想我,连电梯也给你哭废了?”

    “对不起,我只是太难过……”真的替妈妈难过,她不是傻子,妈妈无亲无故,突然有个男人来找她,那么这个男人是谁?不管是丈夫还是亲人,对裴然而言,他都是残忍的!

    当妈妈坐在街上卖香烟时,你在哪里,文海,告诉我你在哪里!

    那个时候的文海正在产房大门外迎接第一任夫人生产。

    “安辰羽,求你告诉我文海到底是谁!”

    “文海就是文海,他是我爸妈的老同学。”

    “不,我是指他有没有别的名字……”比如叫阿良。

    “问这个干吗?”安辰羽终于感觉到小然的问题出在哪里了,思维还是选择满足她,脱口而出,“小时候我听曾小姐喊过他乳名,不过你可不许喊,要吃巴掌的。”这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在上流社会尊卑有别,等级划分特别严重,敢直呼文海乳名的人五个手指头数的清。

    “我不喊,我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那个辜负我妈妈的人。”

    安辰羽一怔,镇定道,“叫……阿良。”

    阿良,阿良……

    阿良,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嘛!是谁哭着在梦里追逐他。

    阿良,我怀孕了,可是你却走了。裴如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忆停留在第一次的夜晚,阿良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