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声明过后, 陶萄自己用手机登录了微博和b站。

    周虹把偶像新世代的负责人的微信推给了陶萄，加了好友之后：

    负责人：【葡萄小姐您好，四天之后就是正常的节目录制, 届时我们会派车过来接您，您看可以吗？】陶萄：【可以。】

    负责人：【您看您到时候是带着口罩出镜，还是说方便取下来呢？】

    陶萄：【口罩加帽子】

    负责人：【这恐怕不行的, 我们的摄像头都拍不到您的脸】

    陶萄：【？】

    负责人：【？】

    陶萄：【zrkl那边给我八百万我也没露脸, 你们就给了我二十万而已】

    陶萄：【如果要露脸可以, 八千万，我试一下】负责人：【您就别开玩笑了】

    陶萄：【确实是开玩笑哦，不过我是不可能露脸的, 唔，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不去了（哭）】

    陶萄一开始语气不太好, 在说了开玩笑之后，就宛若变了个人似的，语气很软，但是立场又很坚定, 无论这个负责人怎么敲打，她也不松口。

    而节目组那边又希望她过去, 所以最后他们也只能随陶萄去。

    陶萄还说必须要带相机过去，随时记录那边的一些片段, 希望做成vlog，虽说语气挺小心翼翼, 但陶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如果你不让我带, 我就不去了呢。

    负责人一开始以为陶萄是个初入社会，很好说话的女孩儿, 在聊天的过程中也是这么感觉的。

    可是聊完之后，他发现自己向陶萄提的要求陶萄一个没答应，可是陶萄提的要求他推推拖拖最后却全部满足了。

    ——1.可以带相机和口罩帽子，可以进行个人拍摄，节目组不能强制要求她删除某些拍摄片段。

    ——2.给她镜头的时常要不少于十五分钟。

    ——3.合同里明确规定以上两点。

    *

    和负责人周旋完之后，陶萄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她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动态：【大家看了偶像新时代吗？我下期要去做助力嘉宾。】

    陶萄配了一张图。

    图片是陶萄自己手写的几个锦鲤传媒的男生的名字，后面有进度条表示粉丝的投票数量。

    陶萄的字算不上太漂亮，但是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撇和捺的写的比普通人更长一些，也更卷一些。

    最后陶萄还写了一行字：第一都一百五十万了，下周我不会带着他们一起回公司吧，好丢人呢。

    撇和捺的弯折程度，让人觉得像是在抱怨和撒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就算写个字，也能让人感到……

    ——她真的要参加选秀节目吗？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参加类似的活动。

    ——她是不是不想丢脸啊，这些男生们们混得确实有些太差了。

    【真的吗？要出镜吗！！！可以见到动态的老婆了吗？我好激动啊啊啊啊！】

    【really？真的假的？】

    【！！！锦鲤传媒？我才想起来，葡萄是锦鲤传媒的】

    【哇，好惨，老婆别哭，我去帮师弟们投票】

    这条微博的效果立竿见影。

    陶萄在两个小时之后，重新登录各大视频网站查看这些人的票数，深刻感受到了影响力的好处。

    最后一名的张新起从原本的三百票，直接上涨到了两万多票，而最前面的温其修票数直接涨到了十万。

    张新起从最后一名冲到了83名，已经摆脱了淘汰的风险。

    不过随着节目播出时长的增加，所有人的票数肯定会持续上涨，所以如果他们只靠陶萄的宣传涨粉，名次势必会持续掉落。

    林谷看到了陶萄这条微博之后，竟然发消息过来问她：【你要去录节目吗？】

    陶萄：【嗯，是啊】

    林谷：【这个节目不太好，你小心一点】

    陶萄：【为什么呀？】

    林谷：【前几都是被预定了的，只会最多留一个位置给剩下参加选秀的人，我有朋友在娱乐圈，今天和他吃饭，看到你的微博，正好就帮你问了一下，娱乐圈没有公正可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陶萄对林谷的做法有些感激：【嗯嗯，谢谢林老师】

    陶萄：【我知道他们出不了道，我本来就没让他们出道】

    林谷：【为什么这么说】

    陶萄：【我们是走网红这条路的，肯定不进娱乐圈，他们过去只不过是为了吸引粉丝，这一点就算最后不能出道，也能凭借手段做到】

    陶萄：【他们想的太少了】

    换句话说，他们路走窄了。

    林谷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发了条消息过来：【这是真的，加油。】

    没过多久，徐填和许涔都给陶萄发了消息，他们对陶萄去选秀节目一事感到疑惑。

    许涔现在和陶萄算得上是朋友的关系，陶萄把实话和许涔说了，许涔只说碰到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和林谷帮忙，陶萄当下没有把许涔的话放在心上。

    至于徐填，陶萄想了想，没回他消息。

    *

    在陶萄这条微博之后，偶像新世代公布了下一期要过来的各种助力嘉宾，其中就有陶萄的照片，不过是带着口罩的。

    下面有人评论：

    【最后那个女生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锦鲤传媒？这公司……压根没听说过，拿的出手的就一个还算有名的网红】

    【身材好是好，不过据我所知，大多数网红都是见光死……别到时候上了个节目，人设崩了】

    【不喜欢网红，网红和明星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为什么还带着口罩，这么大牌么？】

    很多节目观众并不看好陶萄的到来，也觉得她是过来蹭热度的。

    有陶萄的粉丝看到类似的评论，觉得好笑的反驳：

    【追男星就这么厌女？我们家葡萄见光死……你在开什么玩笑，去看看zrkl的宣传片，人家那身材你做梦也得不到】

    【我家葡萄天下第一好，谢谢，不爱请别伤害，人家没惹你】

    【葡萄一直都是戴口罩的，是个人特色，感恩】

    不过陶萄的粉丝战斗力比起这些常年在饭圈混的追星女孩，还是显得不够用。

    因为从粉了陶萄以来，粉丝们基本上也没遇到过什么需要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事情，除了一开始的和穆晴的撕x，不过陶萄显然是有理的那一方，所以大家都不需要怎么动嘴皮子，只不过饭圈不一样，你稍微触一下某个女孩的霉头，人家就能把你喷的爹妈不认。

    【什么粉丝不粉丝的给我滚，对你家葡萄没兴趣，专注哥哥，别在那彩虹屁了，真以为自己是玛丽苏女主了，牛逼怎么不敢露脸？丑东西】

    【yue了，nt粉别回我，晦气】

    【不喜欢要和你讲道理，带脑子出门了么】

    莫名其妙，网上忽然就多了一些讨厌陶萄的人，并且开始在微博上说一些没什么底线的污言秽语。

    【这个网红很了不起吗？微博上发的是些什么东西，让粉丝给同公司的人打投，把我家xxx的名次挤下去了，恶心（呕吐）】

    【这个叫“摘葡萄啊”的人我xxxxxxxx……】

    【烦死了，天天有傻逼觉得自己了不起是吧，仗着自己粉丝多在这打破公平@摘葡萄啊】

    这些针对的都是陶萄在发了微博之后，让锦鲤传媒的七个人名次都提上去了的辱骂言论。

    不过被知道陶萄的人看到了之后这些人基本上都被怼了一遍。

    总之争论没有结果，可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因为要参加这个节目，陶萄被一部分人不爽了，并且她们成了她的黑粉。

    *

    在去拍摄基地之前，陶萄又去医院见了徐意一次。

    这次距离上次又是一个星期。

    zrkl的视频出来之后，陶萄的某音粉丝数量持续上涨，现在已经突破了两千万的大关。

    而新增加的粉丝全部被陶萄用在了眉眼和脸型上。

    陶萄这次摘下口罩之后，徐意的眼神就粘在她脸上没动过。

    陶萄也没看到徐意拿出笔记本做笔记。

    出了办公室的门，陶萄便顺理成章地听到了0745的提示：“徐意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五。”

    还剩下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陶萄观察徐意的表情，直觉下一次的百分之百可以水到渠成。

    ——因为她感受到了徐意的不对劲。

    这令陶萄感到有些没意思。

    她甚至觉得自己当初的野心有些轻率。

    不过看着徐意那复杂的眼神，陶萄却又觉得莫名解气。她想，她本身就是个小心眼的人。

    *

    偶像新世代训练基地。

    “张新起，你不是喜欢陈锐吗？你看看你的排名，都把人家挤下去了。”

    “确实，你们公司的网红真厉害，叫什么葡萄是吧？她知道你是个同性恋吗？”

    “喂，怎么说话呢？有人自己在论坛上发了帖子，说自己受欺负了……你能不能对人态度好一点？”

    偌大的舞蹈室，张新起被站在角落里，边上围着几个高大的男生，他们表情带着嘲讽，张新起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不说话，可是垂在裤缝处的手却微微颤抖起来。

    “不管你们的事。”

    这句话说完，有人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人尖锐的笑声像是一把刀，刺得张新起的脑袋生疼。

    “怎么不管我的事，你是什么人……这种实力还想出道？”“今天公司的明星都会过来，你觉得你们公司的那个网红能多厉害？能斗得过他们吗？”

    这个舞蹈室是摄像头的盲区，不是专门拍摄的地点，而且几个人挡着，就算被拍到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可正在这个时候，舞蹈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道没什么情绪的女声飘进了几个人作恶的耳朵里。

    “张新起。”

    “过来。”

    陶萄想，刚刚进来，和节目组说拿着相机到处逛逛，拍点素材，就碰到了……

    运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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