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回,我哭了许久。后来哭完,我讶异自己的泪腺发达,也惊讶自己竟然已经跟迹部他们有了这么深的情感,居然因为他们而流了这么多的泪。我肯定自己的眼睛又红又肿到无法见人,不愿被迹部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也不想让他们担心,更不想我这样的模样再次影响到他们的心绪,我就只好发消息给忍足托他同慈郎他们说我有事先走一步,也多写了一些稍稍安慰他们鼓励他们的话语。
我想不管是迹部还是慈郎,他们都是骄傲的,纵使是安慰他们,也无需特别多。
太多的安慰有时候只会让人觉得你是在可怜对方,故作好心肠,反倒让对方心生反感——好心办坏事,无非如此。
之前网站的编辑发来的消息我没有仔细看,现在冷静下来我也想早点把这事儿解决。
联系了网站的编辑,同编辑的一番谈话却让起先查过一点行情的我觉得对方太过压榨。话里藏刀,棉里带针,表面说的好听,实际上拌真掺假,因为我先前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事情而我却又慎重对待所以好歹是让我多少听出来了。我拒绝了入v。
我并不是一定要在这上面赚到钱,也不是说一定要在现在赚到钱,我又何必为了那么一点钱就委屈自己,而且还是吃力不讨好。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编辑,编辑又是对着我一通劝说,虚虚假假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真的福利说了一堆又一堆。我软硬不吃,只说自己不需要。最后大概也是被我的态度惹得有些怒火,编辑发来一个“呵呵”便再也没有了声响。
我猜想以后可能是不会再有入v这种事了,至少在这个网站里是没有了的。
傍晚时分,手机突然响起,我以为是谁找我,把手机从衣兜里掏出一看却发现是陌生人。我心里紧张,之前江上立珊,铃木上雅的事情弄得我有些神经过敏,我无从猜测到底是不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又要来“玩一玩”我还是这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来电。
一时之间,我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徘徊,手机响得太久,对方自己挂了。我呼了口气,可是没等我庆幸,手机再次响了,仍旧是刚刚那个陌生人。我一口气没上来,胸口就有些憋闷。我是害怕的,可是我一想,假如是江上立珊或是铃木上雅,那么哪怕是我不接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带了点认命的意味,接了电话。
“喂,我是织羽鸣鹤。请问是哪位?”
“对不起,打扰你了,是我,榊原朔一。”
对面传来的声音和话语让我彻底放松,只是不知道榊原朔一怎么突然主动找我。至于为什么他知道我的电话这点,榊原朔一必然是调查过我。
“有什么事么?”
“可能……有那么一点的难以启齿,但是还是想问问你,十分抱歉调查了一些你的事情,你认识迹部他们也是他们网球部的一份子,那个……”榊原朔一言语之中的踌躇不决暴露的过于明显,我听到他说到迹部他们便不由得皱起眉头。
“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迹部,迹部景吾他现在还好么?那个,我听说冰帝输了比赛,那个……”
“为什么你会问起迹部?”
“……”
“你认识迹部?”
“……”
“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反而是来问我?”
“……我确实,认识迹部。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因为我的胆怯懦弱吧,我……”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格外的涩然,听到我耳朵里,瞬间便让我以为我自己也吃了不熟的柿子,嘴巴里舌头上咸涩一片。我料想榊原朔一跟迹部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我虽然对迹部有朋友间的关心,但是我想我还是不要问得好——至少是现在。
于是我说:“你以为迹部他是谁?难过啊这些肯定是有的,或多或少,但是他可是迹部啊,是冰帝的迹部景吾啊,别太担心他。”
“呵呵,是呢。”榊原朔一笑了笑,手机传来有那么一点的失真,我听出他笑声里的落寞。我想说他这么担心那就亲自来看看迹部他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说不出口。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防备我,因为老乡?”
我转移话题。
“呵呵呵,你是个好人。”
榊原朔一这般回答我,我淬不及防收到了张好人卡,一时惊愕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他又说得语气认真至极,不见一点玩笑在里面,我哑口无言也只好干巴巴地“呵呵”两声。
很久以后我回想起这些,也是笑笑以及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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