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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巫师

    “我不冷。”谢年回过神来,有些尴尬,以为是自己调侃了一句,哑巴才把衣服给他的。

    他对着哑巴笑了笑,哑巴却像是没听到一样默不作声地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不对,他本来也不会说话,似乎不能强调“默不作声”这一点。

    谢年看了眼温芝音,想把身上的衣服给看起来更需要的她披上,但又觉得这有些借花献佛的意思,对哑巴和温芝音都很不尊重。

    他现在身上裹着两层衣服,成了现场三人中穿得最暖的一个。

    但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妥,谢年轻咳了一声:“那个什么,你不冷吗?”

    哑巴看了一眼不自在的谢年,觉得他这个样子也是极为好看的,但笑起来更好看。

    他其实也有点冷,但没事,他抗冻,于是低头看着脚尖,没说话。

    谢年觉得罪过了。

    这哑巴别是智商也有点问题,傻乎乎的,他撩拨一句就能把衣服给过来,这要是冻着自己怎么办。

    天知道他只是嘴欠了一句,果然饭都可以乱吃,话绝对不可以乱说。

    “我把衣服还给你。”谢年果断起身。

    哑巴瞬间收了笑容,仰起头疑惑地望着他,似乎是在问:你不喜欢我的衣服吗?

    谢年:……

    他试图解释:“我不是不喜欢。”

    话毕,他余光瞟到温芝音已经开始偷笑,女人打破了平时稳重的形象,甚至火上浇油地做了个“不领情啊”的口型。

    这会儿大概是她一天内心情最放松的时候,她绷着太久了,都快忘了自己也是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新人。

    谢年不去理会她的调侃,无奈地一拍脑袋看向低落的哑巴,难得地觉得自己口才不太够用,干巴巴解释道:“你的衣服很好,我是怕你冻到。”

    哑巴不说话,眼神清澈地与他对视。

    “你冻到了,我也会很难过的。”谢年斟酌着措辞。

    哑巴的眼睛更亮了,温芝音的笑意也更明显了。

    谢年头疼得不行,面对菲尔德他都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强迫着自己把后半句话说完:“所以你不想我难过的话,就把衣服拿回去吧。”

    哑巴似乎是在思考。

    是让眼前的人冻着,还是要让他不开心。

    最终,他下定决心,指了指谢年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的。

    谢年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他的外套偏薄,没有哑巴的厚实,哑巴的意思是叫他们换一下,这样大家都不会冻到。

    总之无论如何都是要让他穿自己的衣服。

    一旁看戏的温芝音见状,还不嫌事大地添油加醋:“你就答应吧,可别辜负人家的好意啊!”

    触及到谢年看了过来的视线,假装自闭地压下要飞到天空和月亮肩并肩的嘴角,闭上了眼睛:“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儿。”

    谢年哭笑不得。

    哑巴的举动弱化了三人之前的互相猜忌,让气氛和谐了些许。

    他们本来都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如果不是利益冲突恐怕也不会这么僵。

    谢年的心情松快不少,竟意外地有点庆幸和自己分到一起的是这两个人,否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就换吧。”他最终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了不和他换衣服就宁可冻死自己的哑巴。

    哑巴这回动作很快地披上了外套。

    谢年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一直称呼“哑巴”似乎有些不太礼貌,于是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哑巴歪着头看他。

    “可以写出来吗?”谢年知道他不会说话。

    哑巴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在土坡上划出了一个月亮的图案。

    谢年思索着问:“你是要让我叫你月亮吗?”

    这并不像个正常的名字。

    哑巴认真地又画了一个对钩,表示他理解的没错。他眼睛都在发光,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他其实不叫月亮,但以前有人会这么叫他,所以他想要他也这么叫他。

    他知道眼前人叫什么名字,他听那个叫狒狒的黄毛喊过。

    “倪晏”。

    很好听,像是神秘的巫族语言,读得快了又像是能连在一起变成一个字。

    哑巴也不知怎的突发奇想,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母,盯着看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谢年。

    这么读对吗?

    nian?

    谢年望着他干净的眼神,真有些招架不住:“对。”

    寻常人会关心的事情他都很无所谓,那些推理和分析在他眼里也许还没有一个人名字的读音重要。

    哑巴的心情一下子阳光明媚。

    他眯眯眼笑,像是只讨到了肉骨头的小奶狗,好像谢年现在说什么他都会去照着做一样。

    谢年觉得他未免有些太好哄了,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就像是一张白纸。

    对上那双干净的眼睛,他甚至没法像揣摩菲尔德一样揣摩他。

    可是,真的会有人在这种危险的游戏里信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吗?

    .

    过了零点,谢年消停了一天的脚伤开始疼了,只是不太厉害。

    这个伤口他不打算让除了菲尔德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所以假装毫无知觉地裹着外衣看着越来越浓的大雾,蹙起了眉。

    他悄悄地拿出了背包里的草药,本来是想以此来试探菲尔德,现在看起来还是先把伤治好比较重要。

    脚踝处的五指印在下午时消了一些,现在又变得明显了,只是不如早上那么显眼。

    谢年盘着腿,将草药均匀度涂抹在伤口处,刹那间的疼痛让他额头出了些汗,有点无奈这破游戏做得那么真实干什么,连疼痛指数都不能调整一下,非常的不人性化。

    等疼痛渐渐褪去后,草药的颜色也从之前的嫩绿变成了枯黄。五指印淡的几乎可以说是看不见了,看来疼归疼,效果还是不错的。

    谢年有些庆幸他出发前把那个临湖小屋里有用的东西都快掏空了,否则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假巫族可不会调配伤药。

    短暂的欢声笑语再次淡去,越到晚上这个地方就会越来越危险,不仅来自未知的敌人,还有身边的队友。

    谢年甚至怀疑过哑巴居心不良,觉得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也许他就是那个查探了谢年身份的魔族,知道谢年不好杀死后便主动拉近关系。

    他还推测过哑巴是祁澈和那个好感度高达70的建设银行的可能性,又或者说建设银行和祁澈本就是同一人?那样异军突起一样高的好感度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毕竟是能躺在一起裸睡的好兄弟。

    “明天天一亮,我们就找出去的路。”温芝音不知道他脑内天马行空的想法,正在努力规划:“按照地图上所显示,我们现在应该是勒阿翰拉森林,只要往东走几百米就可以到达一个镇子,在那里补给物资。”

    谢年不忍心戳破她的美好幻想,但还是提醒道:“你现在能分得清楚哪儿是东吗?”

    “看月亮不就知道了?”温芝音看了眼天空,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月亮都被大雾挡住了,真真是什么也看不见。

    她愣了愣,赶忙自我安慰道:“等白天到来的时候,就会有太阳了,效果是差不多的。”

    但很显然,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后,天空依旧是和之前差不多的颜色。油灯也差不多燃尽了,再等下去他们所在的地方也会变成一片漆黑。

    哑巴隔三差五就会用树枝在身边的地上划一道,谢年和温芝音很快猜到那是时间,但也不知道在这个没有自然光源的空间里他是如何判断时间的流逝的。

    他不会说话,谢年也问不出来什么。

    大家只能等,直到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响起。

    “有什么东西来了。”谢年睁开双眼,严肃地道。

    温芝音从腰间拔出一把剑,这大概是她的初始道具,看起来并不特别,但也算得上是威风凛凛,起码比一本书要强很多。

    正因为这把剑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她也不介意将其展示在大家面前。

    “你们有武器吗?”温芝音看了过来。

    谢年拿出那把他拿来杀旅店里不明生物的匕首,哑巴则是凭空抓出了一个盾来,似乎没什么战斗力,但是却给人极强的安全感。

    左右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两个队友,谢年摸摸鼻子,觉得手中的匕首实在是不够看。

    哑巴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将谢年拉在了自己身后,俨然是一副保护的姿态。

    谢年哑然:“其实我能保护好自己。”

    哑巴帮他紧了紧衣服。

    谢年:……

    我该怎么说服你其实我不是花瓶呢。

    虽然我武器差了些,但我也可以努努力稍微支棱那么一下的!

    他看向温芝音,期待着对方帮自己稍微正名一下,却见女中豪杰温小姐已经自觉围在了他身边:“你那个匕首太脆了,先站在后面吧。”

    谢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弱鸡人设艹的太成功也让人困扰。

    他并没能将反驳说出口,就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谢年只能暂时站在他二人中间。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保护,这种感觉有点新奇,但并不差。

    雾气中,出现了一个起码有三米高的影子。柴油灯一晃一晃得照出了他的大概身形,却叫人看不穿它的真实面貌。

    它的走路速度并不快,但因为腿长,所以一步能跨好几米,如同踩着风似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说是视野里,但其实那家伙并没有人形。它就像是一团气体,所到之处都留下了影子,但也仅仅只有影子而已。

    黑夜就是它的庇护,被遮挡住的月亮无法给这片区域提供任何的光,也让影子很难显现出来。

    三人聚在一起,听着它渐渐靠近,却也只能依稀分辨它的方向。

    隐约间谢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它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哑巴:年年,可爱,想。

    .

    砚砚存稿日记:

    今天吃了糖醋排骨还有烧鹅,豪华!

    砚砚摔倒了,需要看到好多评论才能起来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