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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骨庄园(7)

    “这座雕像是老爷为了供奉神明,刚花重金找工匠制作的,漆还没有干透。若是不小心碰坏了,惹怒了老爷,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管家凝声说道,语气里似乎带着点慌张。

    “我就随便看看。”

    被管家炽热的目光凝视,言少清自觉地收回了手。

    他在管家始终再没挪开视线的仰望下,沿着楼梯一路上行,仔细地观察着路过的每一处景象。

    远看的时候不觉得,离近了才发现周遭那些雪白的墙面修得不是很平整,上面有一些浮雕似的不规则图案,凌乱地排列着,细看之下,有些像是交错的人形。

    那些人形匍匐在白色的墙漆之下,双手贴着墙面,用力向外伸展,似乎是想要破墙而出,即使白色的面孔看不见表情,也能从扭曲的肢体动作感受到其中的狰狞与绝望。

    言少清很快爬到了三楼,左右两边是狭长的走廊。

    301和302号房位于走廊右边,房间面积有楼下客房的五倍不止,占据了半壁江山。

    走廊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挂着一副陈旧的人物画像。

    在言少清房门的旁边就有那么一幅。

    画中是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右手执剑,左手搂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孩子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但从服饰上可以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不知什么缘故,画中的人脸全被人用红色的油漆涂掉,脖颈上挂着猩红的色块,像是喷溅上去的血滴,让人脊背发凉。

    “这些画像看着可真渗人。”

    南宫雀盯着自己房门旁的一幅画,和言少清那幅不同,画上只有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胸前捧着一束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头部位置同样被红色的油漆盖住了。

    “雁哥。”南宫雀兴致勃勃地说道,“晚饭后,我们一起在宅子里逛逛?”

    言少清想了想,回道:“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危险系数应该不太大,我们暂且分开探索,这样效率更高。”

    组队后系统就发了通知,这三天同组的玩家可以不在一起行动,但得到的关键信息却会随时共享。

    “那好吧。”

    南宫雀撇了撇嘴,兴致怏怏地掏出钥匙,直接进了自己房间。

    言少清看着对面很快关上的房门,也站到自己门前,取出铜钥匙,插进铺着细灰的锁孔,钥匙轻轻向右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推开房门,按亮顶灯的开关,屋中的景象便呈现在了眼前。

    房间里没什么人气,显然闲置了很久,却像是有人提前打扫过,干净整洁。

    门对面的墙上有一个圆形挂钟,时间显示已经是晚上8点多。

    进门的第一间屋是宽阔的卧室。

    卧室中间摆着一张三米宽的大床,床对面有一张长方形的红漆木桌。

    木桌大概两米长,仅有半米宽,里侧边缘紧贴着墙壁,连厚重的红色油漆都刮蹭到了雪白的墙面上。

    在木桌的左右两边,各放着一个古铜色的香炉,几道细长缥缈的淡红色烟气从炉顶的孔洞中冒出,弥漫在房间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还掺着几丝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木桌上方的墙上也挂着一副半身肖像画,位于桌子的正中间。

    画中的男子穿着民国风格的黑色礼服,右手食指戴着一枚绿宝石戒指,脖颈之上的部位虽然没有被红漆涂掉,但是面部却有一团浓重的黑墨,掩盖住了男人的五官,像是暴雨前笼罩的乌云。

    木桌的外侧有一把红漆木椅,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视线与画中人脸不过半米之遥,虽然隔着一团黑雾,却让人有一种被画中男人凝视的错觉。

    除了卧室外,屋中还有独立的浴室、卫生间、衣帽间和书房。

    衣帽间里有好几个两米高的双开大衣柜,里面装着满满的男士服装,同样的尺寸,各种款式都有,想来是之前住在这间房里的人留下的东西。

    床对面那幅画上的男子虽然没有脸,但画像既然挂在这间屋里,很有可能就是这里的原主人。

    言少清想找找看衣帽间里是否有和画中人同样款式的衣服,刚刚翻了两个衣柜,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房门,管家正站在门外,旁边还有一辆红色的三层推车,第一层放着四个圆形的银质餐盘,上面盖着有金属摆手的半圆形盖子,看不见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推车的第二层和第三层分别有三个餐盘,加起来总共十个,和玩家的数目正好相等。

    管家从推车中取出一个餐盘,左手端稳,朝着言少清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先生,您的晚餐已经备好了。”

    在逃生游戏里,除非有专门的饥饿值限制,玩家即使不吃任何东西,也不会感到饥饿,但言少清有点好奇管家到底做了些什么东西。

    再加上管家在楼梯间说话的语气,今晚吃东西未必会触发死亡条件,但是不吃很可能就会死。

    他伸手想要接过餐盘,管家却手臂后倾,避了过去,径直走进房间,将餐盘轻放在了床对面那张细长红桌的正中间。

    “我家老爷不喜欢客人在用餐的时候失了规矩。”管家沉声说着,两根手指隔着白色的手套捏在了餐盘顶端的金属把手上,“所以,请您务必在餐桌上用餐。”

    手指轻提,金属盖被揭开,露出了盘子里装着的东西。

    六个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包子,像白色的花瓣一样堆叠在一起。

    每个包子收口的褶子中间都用朱砂点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点,鲜红艳丽。

    言少清目光凝住了,盘子里装的哪里是普通人吃的食物,更像是专门用来祭祀鬼神的贡品。

    屋里明亮的灯光照在银色的餐盘上,像是一面通亮的镜子,连墙上挂着的那幅半身人像画都映了进去,黑色的模糊身影笼罩在惨白的空间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颤栗。

    包子刚蒸出来不久,冒着一片白色水汽,很快和两旁香炉中的淡红色雾气融合在一起,盘绕于画像前。

    流动的雾扭曲了周围的空气,画中之人似乎也跟着动了起来,仿佛随时会从纸上飘然而出,如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在蒙蒙雾气之中。

    言少清瞥了眼墙上的画,觉得画中男人虽然带着不祥,但却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这幅画里的人是谁?”言少清问道,“这间屋子原来的住户?”

    “不是。”管家将银色的盖子收起,扣在身侧,缓缓说道,“是我家主人的画像。”

    之前管家一直叫的是老爷,这次却叫了主人,也不知是单纯的口误,还是有什么其他意思。

    “那他的脸怎么被人涂黑了?”

    这个问题似乎触碰了某种禁忌,管家沉下脸色,缄默不言,眼神不经意朝着言少清的右后方看去,又马上收了回来。

    “只是老爷的喜好而已。”管家沉声说道,“今日的晚餐是老爷专门嘱咐我为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的,请您一定要品尝。”

    管家叮嘱完后便礼貌地退出房间,将失去了作用的银色盖子放回餐车里,从外面替言少清关好房门,转身将车推到302的门口,屈起套着白手套的食指,再次叩响了对面的房门。

    言少清兀自站在桌前,思索片刻,还是坐上了那把红漆木椅,从银盘中拿出一个温热的包子,没有自己吃,而是侧过身扬起头,将包子递向了他身旁一米内那个死鬼的面前。

    “莱恩,吃吗?”言少清抬了抬手再递近些,目光真切。

    被重命名为莱恩的男鬼微微怔神,沉默地摇了摇头。

    “我亲爱的鬼哥哥,能多说两句话吗?”

    言少清反手将包子放回银盘里,对于这只跟屁鬼兼闷屁鬼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决定给对方来一场爱的教育。

    “你看,我本来胆子就小,玩恐怖逃生游戏身边还跟着个一言不发的怨鬼,总用冷冰冰的视线盯着我看。若不知道你是守护灵,还以为是哪来的冤魂厉鬼找我索命。”言少清哀叹一声,右手扶额,身心俱疲,“要再这样下去,我没被游戏玩死,怕是先被你给吓死了。”

    莱恩默了一秒,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张,终于说了个三字经。

    “说什么?”

    “来说一下至今为止你对这个游戏的看法。”言少清指尖敲了敲桌面,对着莱恩同情道,“你的智力虽然不怎么高,只有25,但和我的加起来,好歹也超过一百了。”

    “你看这包子,像不像祭祀用的?说不定你吃比我吃更合适。”言少清打趣着转回身,正坐在桌前,仰头望向墙上挂着的画,“你觉不觉得,这桌子像祭祀用的供桌,我们这些玩家坐在桌前,就如同摆放在供桌上的祭品。”

    莱恩顺着言少清的动作,也看了眼画像,眸光微沉,不置可否地答道:“游戏刚开始,线索太少,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你觉得……”言少清右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凑向莱恩近前,悬空的逆十字架吊坠在颈下晃动,“我像是恶魔信徒吗?”

    言少清曾试着把这个逆十字架吊坠收进系统空间,但他失败了,说明这件物品确实是恶魔信徒的信物。

    莱恩眼色沉了沉,反问道:“系统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提示?”

    “若是有提示就好了,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纠结,连自己该做哪一个主线任务都不知道。”言少清随手抓起一个包子,恨恨地咬了一口,猛然吞下,表情郁闷极了,“虽然系统说了逆十字架是恶魔信徒的标志,但却没有明说,手上握有逆十字架的玩家就一定是恶魔信徒。”

    莱恩对此不做评论,把视线移到那枚还贴在言少清嘴边的大半个包子上,包子是细腻的豆沙馅,黑红软糯。

    “你不是说这是祭祀用的包子?”

    “该吃还是要吃的。”言少清朝向画中男人,细细咀嚼,面带轻笑,做起了称职的吃播,“总不能,连祭品的价值都失去了。”

    吃完一个包子,他去厕所洗了把手,出来的时候听见靠近走廊的房门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

    门缝的地方被人塞进来一张折叠成长方形的信纸,血红色歪曲的字迹从内侧渗透到背面,孤零零地躺在红色的地毯上。

    言少清立刻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信纸,打开房门,朝外面望了眼。

    走廊上光线昏昏沉沉,两边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不过几秒时间而已,消失得还挺快。

    重新关好房门,言少清将那张被凝固血液沾在一起的信纸小心展开,几行笔迹狂乱潦草的血字便露了出来。

    【你的美貌在烈火里绽放,如同深夜中艳丽的蔷薇,让神鬼敛步,愿与之共灼。】

    写字用的血是新鲜的,还没干透,有从左向右轻微刮蹭的痕迹,色泽艳红,腥味浓重,但字里行间,却又隐约散发着一股**陈旧的臭味。

    “这信上写的意思是要烧死我?”言少清的手指抖了一下,求助似的眼神看向莱恩,“我刚进游戏不久,一直低调行事,你说谁会给我寄威胁信?”

    莱恩一直在言少清身旁,第一时间也看到了信上的血字,他抬手轻轻捏住信纸一角,指尖边缘弥漫起一小片浅薄的冰霜。

    “我觉得这更像是一封情书。”

    “是吗?”言少清将信纸从莱恩的指尖抽了出来,挪到眼前,“含蓄变态又血腥的情书?”

    他把几行血字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是有那么点意思。

    “烧了吧。”莱恩收回手,语气冷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