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付房租啊。”姚贝拉话赶紧跟上。

    “想都别想。”

    “小气样儿！”被拒的人低头吃东西不搭理他了，没忍上两分钟又开始搭讪：“你天天加班这么晚吗？”

    “今天遇到一起车祸，做了台风险很大的手术。”

    “人救活了没？”

    “还不知道，手术算是成功，也得看后期恢复。”

    姚贝拉认真倾听，然后评价道：“学医真好，救死扶伤，感觉人生好有价值，你当初为什么学医啊？”

    因为一段很不想说的痛苦经历。

    “能有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考了医学院，然后就当医生呗。”但他并不想坦白。

    “你们做医生的是不是都很冷血，见惯了生死，已经心如止水——”

    “我对你冷血吗？”

    “不不不，你最善良了！”

    万少谦带着笑哼了声，“作为一个作家，尤其不能当墙头草。”

    姚贝拉震惊的把汉堡都放下了，“你怎么知道的？”

    “当作家挺了不起，怎么还怕别人知道？”

    “我不是作家，最多算是一个码字的写手！”

    “那你写什么？”

    “你好奇宝宝啊！”

    刚才是谁先问东问西的，万少谦咂咂嘴，“遮遮掩掩，你该不会写色情吧？”

    愉快的谈话氛围即将结束。姚贝拉没骂他，想了想居然顺势说：“是个新方向，以前我没经验，没准以后有了就写。”

    对面的人继续火上浇油，“我觉得你可以，大半夜就敢随便留宿男人家，不仅open，而且有胆儿。”

    “你是随便的男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随便？”

    姚贝拉盯了他两秒，突然往前探探身子，跳开话题问：“你是不是没女朋友？”

    这就要告白？万医生忍不住把架子端起来，装作轻描淡写回到：“对啊，怎么了？”

    “以前我以为你单身是太忙，现在知道了，不是——”

    这天聊的不对。

    没等他开口打断，一刀就刺向胸口，“因为你太烦人。”

    开玩笑！

    他明明很有女生缘好吗？单身是因为嫌谈恋爱太麻烦。他要是想恋爱，分分钟就能交一串女朋友——这当然是个比喻，一个就够受了，一串他能疯。

    万少谦虽然被抨击的很不服，但老谋深算，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反驳，越反驳就显得越心虚。

    “既然我这么烦人，明天你就赶紧搬走。”

    姚贝拉做了个嫌弃的表情，嘀咕着：“小气样儿！”

    饭都一起吃了，空气自然不像一开始那么紧张，万少谦简单冲了个热水澡，破天荒允许姚贝拉也可以洗一洗，然后各自回屋睡觉。

    他明明很困，吃完东西反而不那么想睡了。想着刚才一起吃饭的场景，觉得有点神奇。之前从没想过会在加班大半夜的家里，跟一个人一起吃点夜宵，顺便扯东扯西聊聊闲话。

    有点像过日子的感觉。

    完了，吓得他更清醒了。

    也不知几点睡着的，一大早他就被手机铃少醒，昨天手术的患者出现了心衰迹象，他得赶紧去看看。

    隔壁房间的姚贝拉还没醒，万少谦本想敲门嘱咐一句，让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搬走，看看时间实在太早，昨晚睡那么晚，有点不人道。

    心软又被人家定义为“烦人”的他，默默留了张字条，悄摸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