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熟了？”姚贝拉打断他。

    “都这样了，还没熟？”

    “你可是医生，怎样算熟难道还要我教？！”

    姑娘也不大，看起来挺单纯，居然老司机？打不过？

    没睡痛快的姚贝拉翻了个身，还使劲拽了拽被子，继续睡。

    万少谦不甘心，扶着她的肩膀晃晃，低声问：“那……行吗？”

    他可是第一次表白，没经验，还略显紧张。

    姚贝拉又何尝不是新手，在装老成罢了，心脏早就扑腾扑腾快跳出来。

    “现在？”她反问。

    当然是想现在就知道答案，“对啊。”

    “那……我去洗个澡吧。”

    说事儿呢，洗澡干什么？万少谦猛然意识到他俩貌似聊的劈叉了！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除非马上昏过去，否则尴尬是化解不了了。

    姚贝拉钻进被子，蒙住头，“别跟我讲话！”

    万少谦憋着笑，“不怪你，是我没表述清楚……到底行不行？”

    毛茸茸的小脑袋又钻出来，“我要是答应，有什么好处？”

    “嗯——好处就是不用交房租了，房东还归你私有！”

    条件不够诱惑吗？怎么没反应！刚想加码，姚贝拉开口说：“那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我们可以一直谈恋爱么？”

    这哪算条件，分明是来诱惑他的！

    “没问题，一直恋爱，直到老那一天。”

    “成交！”

    缠身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心里的阴云也依然没有消散，但人生的突然转变，让一切困难似乎都没那么难了。

    万少谦纠结了很久的告白，居然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发生了。等以后回忆起来，应该别有一番风味吧。

    装老练的姚贝拉终究不是真的老练，室友变恋人，两个都没有什么经验的家伙，已经在家里互相羞涩对笑好几次了。

    后来万少谦主动牵了她的手，再后来姚贝拉就一直黏在他的旁边，慢慢的慢慢的……原来那种甜蜜的感觉，让人如此欲罢不能。

    “我真的有女朋友了？”万少谦像个神经病一样，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

    还有个小傻子配合他。

    “对，是我。”

    “就是我！”

    “看好了，你天下无双的女朋友是我！”

    有点后悔没早点告白，要是没有这场事故，如果他们的关系确立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可能他的心情会比现在更美好。

    他想带贝拉去约会去，去上次没玩痛快的海洋世界，去吃她爱吃的烧烤火锅，去跟她的朋友聚会……要是遇见熟人，就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现在这些一个也实现不了。

    院里正在为他的事焦头烂额，他是为了躲家属闹才在家里，能心大到出去玩儿吗？

    也不知这件事什么时候能结束，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总之就是在最不幸的时候，把贝拉拽到了身边，有点对不起人家。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患难之交？”

    “呸呸呸！”姚贝拉堵他的嘴，“没有难！事情还没出结果呢！”

    结果太难出了。

    家属不同意尸检，查过程又查不出问题，对方一口咬定责任就在主刀医生，还说万少谦承诺过百分百不会出问题。

    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承诺，术前看患者太紧张，确实说过安慰的话，现在也成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