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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三十年代来抗日

    夜色苍茫,长河汤汤,黑夜如不怀好意的怪兽,阴冷地窥伺着大地。唯有冷月泠泠,清辉笼罩万物。

    安静,彻底的安静,整个船舱安静的活像停尸间。

    实际上,这里也的确称得上是停尸间。船舱并排躺着四具尸体,每一具的脑袋都奇形怪状。

    有的是被枪崩掉了半个头颅;有的是脑壳深深地凹陷,白的脑浆红的鲜血混杂在一处;还有的脑袋跟脖子之间只连了一层薄薄的皮,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嗯,最惨的应该是那位翻译官,因为他的脸本来就被烫的面目全非,最后的那一记铁炉重击,让他的脸直接陷了下去。

    田蓝都怀疑他现在这副尊容出现在他家人面前,他家里人到底能不能认出来。

    嗐,也是,人长眼睛认人。走狗还足以被称之为人吗?

    可是船舱里的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好几位女学生惊慌失措,反反复复地嘟囔:“杀人了,我们杀人了,怎么办?我们杀了日本人。”

    要死了,她们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周老师剧烈地咳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获得急需的空气。

    田蓝伸手拍她后背,声音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对,我们杀了日本人。”

    先开始喊着女生哭了起来:“死定了,我们杀了人,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还有人跟着抱怨:“都怪你,你怎么能杀日本人?你害死我们了。”

    田蓝直接摸耳朵,目光真挚地看着对方。:“哦,原来你的理想是被日本人奸死。早说啊,下次我一定注意,坚决不会让你错失良机。”

    那女生原本又哭又喊,那会儿被她的话噎到了,居然直接打起嗝来,脸红脖子粗的,狼狈不堪。

    田蓝拍拍手,目光扫视一圈,伸手指着那些尸体道:“我们没杀他们之前,他们也没放过我们啊。你们别忘了,日本人的习惯是先奸后杀。当然,也有可能奸的特别满意了,也许会抓你去当慰安妇,也就是军妓。至于到时

    候一天是要接100个还是200个客人,那就说不清楚了。”

    船舱里的女生俱都浑身颤抖,大家面面相觑,最先跟着田蓝动手的人附和道:“没错,是他们该死!”

    她们好好的在船上,是他们打着搜寻特务的旗号干着禽兽不如的勾当。大家的衣襟都散乱着呢,这帮畜生,刚才居然想……想……

    原来《申报》所刊《日军北平暴行记略》不是文人的春秋笔法,他们不仅连尼姑都不放过,更不会放过女学生。

    那几位女生集体呵斥先前指责田蓝的人:“要不是田蓝,我们早就死了。你自己想做那种勾当,别带上我们,我们可不会这么没皮没脸。”

    被训斥的女生恼羞成怒:“那我们怎么办?日本人找上门来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一点也不想死!”

    田蓝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半点淑女做派,她没好气道:“都别废话,想让他们的同伙找上门来吗?动作快点,加快速度开船。”

    日本人和汉奸不可能从水里直接冒出来。他们势必是随部队行动。一旦军方发现他们失踪,后果不堪设想。

    也就是这帮人在华夏为所欲为惯了,基本上鲜少有人抵抗,他们才敢如此胆大妄为,三四人就敢单独行动。否则的话,刚才枪响的时候,大部队就该被惊动了。

    田蓝朝外面喊了一声,示意船工赶紧动作。结果根本没人搭理她。

    龚丽娜和另外一个女生跑出去又跑进来,哭丧着脸道:“没人,船工跑了。”

    大概在日本鬼子要对她们下手的时候,这几个人就趁机逃了。

    好几位女同学愤怒地喊了起来:“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不帮我们也就算了,居然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他们收了钱的。”

    田蓝面无表情:“姓霍的还拿了那么多军饷,不也日本人的飞机一响,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嘛。”

    这种人,居然也有脸说要开拔去上海打淞沪会战。敌人找上门他都要逃跑,还指望他主动去找敌人?

    女师的学生们瞬间沉默,龚丽

    娜狠狠地骂了一句:“呸!这帮不要脸的东西。我爹还捐大洋给他们买飞机呢。鬼知道那钱进了谁的口袋。”

    其他人跟着附和。

    这个时代能上到女师的学生,大部分人不说出身大富大贵之家,起码也家境小康。不然根本没可能进学堂。为了抗日救国,她们不仅走上街头发送传单进行义卖募捐,自己也同样捐出了银元衣服首饰。

    结果战斗还没打起来,守城的官兵跑的比她们都快。她们不怄得慌才怪。

    田蓝不得不开口阻止大家的咒骂:“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谁会开船?”

    虽然因为水流作用,即使无人操纵船只,它也会顺流而下。可大家前进的方向恰恰与水流相反。再说无人驾驶的情况下,船直接撞上其他船只,可如何是好?

    女师学生们面面相觑。她们即便不是大家小姐,家里起码也跟原主一样,有帮佣可以使唤。撑船打铁磨豆腐,自古以来都是苦差事,谁会干这个?更别说开这种机器船。

    田蓝皱眉往外走,招呼道:“来一个人给我帮忙。”

    她也搞不清楚1937年的机械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他们一船50来号人,总不能愣在原地坐以待毙。

    周老师穿戴好了衣服,挣扎着站起身:“老师过去看看。”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龚丽娜同另一个女生跟上:“我们也去看看吧。”

    剩下几个人也跟着田蓝走。

    她们倒不是觉得自己能帮忙。而是船舱太可怕,面容狰狞的尸体太瘆人,和她们分别了半个月才重逢的老同学却神奇地拥有种让人镇定下来的力量。

    这半个月的时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像是脱胎换骨的了一样。

    明明当初离开学校,不得不回家准备嫁人时,她只会默默流泪而已。

    田蓝同样忐忑不安,开船又不像开车,不同的轮船操纵方法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结果进了驾驶室,她就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冒了一句:“天不亡我。”

    龚丽娜惊讶不已

    :“你会开船?”

    要说会开车,虽然少见,但也没多稀奇。毕竟现在宛城的有钱人家都以拥有外国小轿车为身份象征。就像她家虽然买不起,但出门也愿意从汽车公司连人带车租一辆。

    可是开船,又不是在公园里划船,田蓝怎么会呢?

    田蓝已经开始上手操作,全神贯注的,眼睛根本不看人,只简单解释:“这是改装的机动船。它没有专门的船用内燃机,利用的是汽车上的发动机,轮船后拗上穿的洞,就是为了装上螺旋桨。船的变速箱是汽车上的,轮机手会开车就行。”

    她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因为她开过这种船呀。

    上个世界,她搞水面种植推广,还种海水蔬菜,经常要进行水上作业,自然少不了跟船打交道。他们的育种团队就弄到了一条差不多的老船,烧的是柴油,跟这船的机理差不多。而在当时,大家的本能就是有什么不懂立刻琢磨,没有这不是我专业我不要碰的概念。

    别说是龚丽娜她们这些女师的学生,就连周老师都惊讶的不得了,只能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田蓝操作。

    周老师模模糊糊地想:会开车,知道船的运行原理和能开船是两回事啊。她,她难道开过船吗?

    田蓝娴熟的动作已经回答了老师没有问出口的疑问。

    她显然熟悉船只驾驶,她的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甚至堪称庖丁解牛。

    田蓝当惯了老师,这会儿在真正的老师面前也不客气,直接招呼大家:“你们都仔细看着操作,后面得跟我换手。我一个人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大家回过神,下意识地拒绝:“我,我们不会呀。”

    这艘小客轮被她们包下了,船上全是女师的人。万一翻船了,那就是54条人命。

    在教学问题上,田蓝素来霸道,根本不给她们拒绝的机会:“学学就会了,哪有人天生会。要么学会了开船逃命,要么留在这里等死,你们自己选择。”

    她态度如此之强硬,搞得大家连后退都没机会。

    众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平常薛宝钗的

    身体林黛玉的心的田蓝突然间会如此强势,但在大家都惊惶无措的时候,她的强势就像一针强心剂,激发了所有人的勇气和潜能。

    田蓝还不失时机地强调:“我们连日本鬼子都不怕,还怕开船吗?”

    师生们想到自己连日本人都杀了,已经毫无退路可言,全都咬咬牙,鼓起了勇气:“好,我们学。”

    操作间里能站下的人有限,不可能所有人都过来学习。

    田蓝招呼周老师:“你把大家分成三队,一拨人负责在客轮上瞭望警戒,时刻警惕日本人。另一拨人过来跟我学习如何驾驶机动船,好轮班操作。剩下的人,立刻休息,准备好随时换班。”

    周老师答应着往前走,又回过头问:“那,那些人呢?”

    她没具体说,但大家都知道她指的是死去的日本鬼子和汉奸。

    那四具尸体,还躺在船舱里呢。即便他们已经全无声息,但只要从他们身旁走过,大家都忍不住浑身颤抖。

    周老师试探着问:“要不要将他们丢进河里?”

    倘若尸体继续留在船上,一旦日本人拦船,她们就死定了。

    田蓝目光炯炯地盯着漆黑的河流,也不回头,只冒了一句:“日本人检查,不管船上有没有他们,我们都是死。”

    众人想到之前的遭遇,悚然一惊。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她们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田蓝解释了一句:“现在抛尸的话,万一尸体浮上来被发现,日本人肯定会大肆报复。等再远点吧,再远点儿我们再处理。”

    夜色苍茫,水雾弥漫,入冬后的江面月光泠泠。它不动声色地与墨汁般的暗夜厮杀着,直到光芒渐渐褪去,冷月同黑夜一并回归寂静。

    启明星亮了,然后夜色渐渐发灰。待到周老师怀中的表指向早晨六点半时,天边隐隐约约的,显出了一线鱼肚白。

    惊恐了一夜的老师和学生都忘记了学校教授的礼仪,也顾不得什么淑女的风姿,俱都一屁股瘫坐在甲板上。

    虽然田蓝吩咐她们当中一部分人留在船舱里休息,但劫后逃生的众人谁又能睡得着,更何况船舱里还躺着四具尸体呢。即便冬天寒冷,江上夜风陡峭,煤炉已经不堪用的船舱冷的像冰窖,所以尸体没有发出怪味道,可那血腥味却像是永远都散不开,仍然让大家心惊肉跳。

    现在天要亮了,大家才生出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恍惚。

    她们差点死了,日本人会先奸后杀,她们又活过来了。想要残害她们的日本鬼子永远变成了尸体。

    天色一点点地转亮,漆黑的江面都显出了温柔的色调。周老师回过神来,招呼自己的学生:“我们弄点吃的吧。”

    从昨晚到现在,所有人都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田蓝点头,还加了一句:“都得吃饭,后面有的是硬仗要打。”

    龚丽娜等人精神高度紧张的一夜,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差点当初哭出来,声音都哽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田蓝想回答她,起码得等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如果她想现在才1937年,一轮的时间太久,容易让人崩溃,她还是安慰一下姑娘们吧。

    “等到了后方,情况稳定下来就好了。”

    周老师也给大家打气:“没错,学校已经迁往长沙。我们到了长沙就好了。”

    田蓝反对:“长沙未必能守得住,我们还得往更深处去。”

    周老师犹豫:“等到了长沙再说吧,说不定还要迁往重庆。”

    龚丽娜等人露出失望的神色,忧愁不已:“南京真的守不住了吗?这是我们的首都呀。”

    田蓝不假思索:“守不住,要是能守住的话也不会失了上海。上海一丢,南京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不想再说下去,因为随着南京城的沦陷,很快就是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12月13日是国家公祭日。

    她小时候去过大屠杀纪念馆,回家就做噩梦,还发了高烧。

    田蓝给自己打气:“我认为去重庆未必是好选择。一来达官显贵集体蜂拥至重庆,

    重庆城能有多少地方给这么多人住?高官权贵都住不下了,又怎么可能给学校安排足够的校舍?二来大家都跑去重庆了,过去的人带不了什么物资,留在身边的基本上是金银细软。市场流通货品有限,钞票又过多,势必会导致物价飞涨,通货膨胀。我们过去的话,能不能维持正常生活都是两说。”

    女师的学生接受的是西学教育,所学内容极广,金融学知识也有所涉猎。

    田蓝一说,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但是学校迁址于何方,并不是她们这些普通老师和学生能决定的。她们必须与大部队会合之后,再给校方提建议。

    “那我们应当去哪呢?”龚丽娜开了口,突然间伤感,“偌大的华夏,还有一处能放下我们的书桌吗?”

    田蓝安慰她:“肯定有的,薪火相传,中华民族永不灭亡。”

    她抬眼看同伴,认真道,“我的想法是纵向深入,不要去大城市。大城市目标大,是日本人的首选攻略地。往西北方向去,那里贫瘠,日本人估计看不上。”

    女学生们开始犯愁:“那里那么穷,我们怎么生活?”

    田蓝笑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呗。你们想想看,全国人民都在往内陆地区迁徙,生产资料肯定严重不足,没有沦陷的地区都一样。到县城到乡村去,我们还有可能弄块地自己种吃的。要是留在城里,以后很可能连吃饭都成很大问题。生存第一要素就是不能饿死,其他的反而没那么重要。”

    周老师断然拒绝:“不行,绝对不可以去,我们怎么可以去那种荒蛮的地方?”

    田蓝奇怪:“深入农村,自己动手就丢脸吗?耕读是传统,好多大儒都是耕读出身呢。凭借自己的双手挣饭吃还是新时代的青年,真正跟旧时代决裂的青年。我以为大家读书都是要当新人,而不是继续吸食民脂民膏,当可耻的剥削者。”

    周老师却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西北地区你们知道是什么地方吗?□□,共产共妻,你们总听说过吧?你们这些姑娘去那里不是羊入虎口吗?”

    众人

    惊悚,好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田蓝瞧着她们或严肃或紧张或恐惧的脸,哭笑不得:“你们谁看到真的共产共妻了?不都是道听途说。政府宣传的屁话多了去,他们还说一夫一妻制呢,不照样公然娶姨太太?还是**的将领。我呸!共产共妻,我没见到,我差点变成姨太太给人做小却是真的。”

    众人哑口无言,人家的切身遭遇,她们能说什么。

    周老师安慰了句田蓝,又认真地劝诫:“虽然你遇见的事很不幸,但你不能因为个体遭遇而走向极端。**是有不好的地方,但不代表□□就是好的,很有可能他们会更糟糕。”

    田蓝正色道:“老师,我觉得你是在戴有色眼镜看待他们。我们所听到的一切都是政府宣传的内容,但我们不要忘记,10多年前国父尚在时曾经明确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工农。他这么说,当时的革命政府也是这么做的。那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到底是谁变了?”

    周老师皱眉道:“学生应当专注于学习,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该关心的。”

    田蓝正色道:“我明白,在你们眼中,知识分子应当专注于学术研究,不应涉足甚至不应该了解政治。但实际上政治关系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最基本的,如果没有暴力推翻满清政府的统治,政府提出废除缠足男女平等,以法律的手段确保了女性受教育的权利,我们别说昂首挺胸地上学堂,我们连自家大门都迈不出去,也别想读书写字,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说话跟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就是一大串,搞得周老师都招架不住,只能微微蹙眉强调:“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些,先去长沙再说。”

    龚丽娜等人也赶紧点头:“对,我们先和学校汇合吧。不然不管去哪里,我们的课都没办法上下去。”

    田蓝并不打算放弃,还在喋喋不休:“真可惜,我的行李丢了,不然那本《redstarovera》可以借给你们看看。你们就能认识一个崭新的□□了。这本书是我被关在家里时唯一的

    慰藉。如果不是它,说不定我早就上吊自杀了。”

    周老师吓了一跳,本能地安慰她:“你不要这样想,你还年轻,上帝一定会保佑她最诚实的信徒。”

    哎呦喂,神佛真能保佑世人的话,也不会白骨一堆接着一堆了。

    田蓝还想说什么,远远地,船外传来岸上的吆喝:“船家,赶紧停下,我们要上船!”

    操纵间的老师和学生霎时面色苍白,周老师更是强调:“千万不要停下,这很可能是土匪的探子。”

    淞沪会战,华夏失利,**在正面战场上一败涂地,大量行政机关已然匆匆撤离。没有了最基本的管理机构制衡,原本就猖狂的土匪水盗更是层出不穷。

    抗日神剧里常有土匪揭竿而起捍卫民族大义,现实里有吗?有,肯定有。但更多的是趁机大发国难财,大肆劫掠北上民众钱财的强盗。这些人烧杀掳掠,下手可不比日本鬼子仁慈,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更加残忍。

    女师的学生们上船时,船工就再三告诫她们这些年轻女郎千万不能心存仁慈,随意邀人上船。一旦招来水匪,就是害人害己,要害死全船人的性命。

    现在大家听到男子的声音,哪里敢停留,只赶紧开船往前走。

    偏偏忙中出乱,油不够了。

    众人慌得不行,腿都在颤抖。还是田蓝低声吩咐大家:“不要慌,柴油在哪儿?船上肯定有油。”

    周老师反映了过来,领着田蓝过去:“这边,我记得柴油都放在这边。船工让我们不要过来,怕我们抽烟危险。”

    30年代的时髦女郎不抽旱烟和水烟,抽的是高级女士香烟。

    田蓝赶紧拎起油桶,往驾驶室去。船在水里,只要船不靠岸,岸上的人想要爬上来,起码得花费不短的时间。

    没想到岸上的人居然穷追不舍,还破口大骂:“停下,老子是**,老子要去抗日,赶紧停船!”

    这时天色渐晓,轻雾也渐渐散去。大家站在窗户旁,凝神细瞧,也能看清岸上人的模样。

    瞧他们身上的军装,果然是一支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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