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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捉虫)

    人肯定要见,但见了人之后是个什么章程?

    陈立恒不假思索:“这还要啥章程,当然是直接加入新四军啊。”

    虽然他学的历史课本上没详细说,但南方抗日根据地是归新四军管,他还是清楚的。

    田蓝默默地看着他,声音不高不低:“你确定?”

    她这样一开口,陈立恒就直觉不妙,迟疑地重复了一遍:“确定……”

    其实因为心中隐隐不安,所以确定两个字后面在句号与问号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只能变成省略号。

    田蓝深吸一口气,开始带着陈司令员复习历史知识:“1940年夏秋,我军发动百团大战。1941年1月,皖南事变发生。这两件事的意义和之间的联系需要我说吗?”

    不需要。

    陈立恒瞬间垮下脸。

    百团大战大大鼓舞了全国人民抗日的志气,让全世界都看到了中国抗击日本法西斯的决心和力量。但是与此同时,也让我军变成了靶子。不仅日本鬼子加强了对根据地的大扫荡,也让国民政府再度模糊了矛盾焦点,又开启积极□□模式。

    田蓝声音慢悠悠:“这位委员长抗日也许是抗日的,但□□绝对是他的头号要务。咱们要是个普通民团,没打下这片根据地之前,估计还入不了委员长的眼睛。可现在,全国人民都看着你这这位祝融将军,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江南铁血抗日军。你带队主动投到新四军名下,你这不是在明晃晃打重庆的脸吗?你觉得这位委员长会有如此容人之雅量?”

    有个屁,还雅量呢,看看发动西安事变的两位将军的结局就知道了。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

    陈立恒长叹口气,直接垮在了椅子上,惆怅不已:“干不好,没人搭理咱们。这干好了,倒是成了出头的椽子了,想干点啥都惹人眼。”

    田蓝喝了半缸子凉茶,抹了把嘴巴,开口招呼人:“行了,身在曹营心在汉。咱们就接了重庆的委任状。反正现在是合作时期,这是咱的地盘,私底下怎么操作,那还

    不是咱们自己的事嚒。快起来,洗把脸去。”

    “干啥?”

    “什么干啥?”田蓝瞪眼睛,“开会啊,不说了下午开会嚒。这么大的事,关系整个根据地未来发展的事,你不开会决定,你还想搞一言堂不成?”

    陈立恒眼睛瞪得滴流圆,半晌才冒出句:“谁一言堂了?别瞎给人扣帽子。”

    他也咕噜噜地灌了大半缸子的茶水,一抹嘴巴:“开会开会,开会好好说说这事。”

    江南的麦收季节,那天当真是不好受。一早接了通知过来开会的众人,好几个都手上摇起了蒲扇,太热了。热的人心情都糟糕。

    吴团长正跟王友志磨嘴皮子:“王处长,你大气点行吗?这什么都不给我们,我怎么带兵训练?”

    王友志一脑门的汗,手上扇着蒲扇都带不来一丝凉气。他苦着张脸道:“哎呦,我的吴团长,你晓得的,咱们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能用在山上打实战那会儿的方法练兵,不然那早晚得坐吃山空。”

    吴团长瞬间焦躁起来:“你还说,就现在这些破枪,我没嫌弃就不错了。他妈的东北兵工厂吹得神乎其神,也就是这么回事,东西一点都不好用!别说和山上比了,在日本人面前也抬不起头!”

    陈立恒正要抬脚进屋,就在窗户边上听了这话。他下意识地转头看田蓝。

    后者一耸肩膀,压低声音道:“正常,《变形记》回归现实,穷人家的孩子总要感受到心理落差的。”

    东北兵工厂牛,那也是1931年之前的事。就算当时它在亚洲首屈一指,那距离现在也已经过去七年。世界军工业不发展吗?更别说空间提供给他们的六十年代被用于武斗的枪炮了。真当建国二十年兵工业没发展?

    拿六十年代中后期的国产武器跟1931年东北兵工厂的存货比,那未免太欺负人了。

    陈立恒却满脸茫然:“什么是变形记?卡夫卡的小说吗?”

    “不是。”田蓝解释道,“是一个节目,让城里有钱人家的叛逆小孩跟乡下穷人家的懂

    事小孩互换家庭生活。就好比在你的世界里,真正的田蓝在乡下跟她妈相依为命,然后突然间她去你家生活了,你去了她乡下的家。”

    陈立恒下意识地反驳:“我不叛逆,我一直都很懂事。”

    田蓝认真地看着他:“你确定?”

    陈立恒想到自己的黑历史,立刻识相地闭了嘴。

    屋子里的人还在吵吵,两人都没进去。陈立恒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那后来呢?两个小孩后来呢?”

    “后来有钱人家的小孩基本上都当了网红,利用这个身份更加有钱。穷人家的小孩多半受到刺激,越发感觉这个社会不公平,很痛苦。”

    陈立恒不知道什么是网红,只能模糊理解成利用身份找个好工作。只是他好奇:“感觉不公平,他们不反抗吗?”

    “反抗什么?”田蓝似笑非笑,“我告诉你,在节目播出的时候,有钱人家的叛逆小孩但凡表现的一点点懂事,都会被观众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一堆粉丝,就是支持他们的人。但穷人家的小孩但凡流露出一点点情绪,或者是局促不安,就会被嘲讽乃至辱骂。你生活的年代宣言越穷越光荣。但后来不一样,甚至发展到极端的时候,很多人认为穷人没有资格做任何事,穷人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

    陈立恒接受不能:“这算什么?这不是黑白不分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田蓝摊手,声音晃悠悠:“所以说,世界很复杂,不是只有一个思想。”

    陈立恒还想再跟她讨论几句,屋子里头,吴团长的声音拔高了:“别光让我的兵瞄准射击训练拼刺刀啊。血肉筑成长城,人家炮弹一过来,咱们就完蛋了!”

    陈立恒皱眉,张嘴想说话,田蓝却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当没听见:“先说重庆和延安的事,其他的后面再私底下说。”

    陈立恒吸了两口气,还是点头表示接受:“行吧,先谈重点。”

    铁血抗日军的指挥部设在山上的道观里,这地方清净,敌人渗透进来难度系数相对高些。山神之说传遍聚龙山地

    区后,道观的主持主动找到抗日军,不仅贡献出了道观,还要求将观中道士一并编入部队,好打日本鬼子。

    铁血军也没跟人假客气,他们的确需要处稳定的指挥所,才能将各项工作开展下去。

    现在,开会的地方就是道观的松涛阁。可惜大家都听不到松涛,倒是能听到外面知了叫,叫的人心烦意乱。

    陈立恒假装没看见屋中众人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直奔主题:“今天主要说两个事情,一个是咱们现在特殊,必须得以军管方式维持稳定。具体章程,由田主任待会儿细说。另一件,就是门庭问题。得诸位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之功,现在咱们江南铁血抗日军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这不,重庆的委员长的委任状来了,延安方面也派了人来。”

    众人一开始没当回事,委员长的嘉奖令早就发了,委任状的事他们也知道,江南抗日司令呗。嗐,空头司令也不派人,有什么意义。但听到“延安”两个字时,就连吴团长都坐直了身体,脱口而出:“有延安什么事?延安派人来干什么?”

    陈立恒摇头,颇为诚恳:“我还不知道,我尚未会见客人,因为我要听听大家的意见。抗日军不是我陈某人的私人武装,抗日军何去何从,要听大家的。”

    众人面面相觑,好几个人都皱起眉毛,吴团长更是没好气:“这是看我们流血又丢命,总算有点家底了,想来摘桃子?他延安能给我们什么,还想占这便宜!做他娘的清秋大梦!”

    陈立恒下意识就想反驳,还是田蓝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掩饰性地端起茶杯,抿了口凉茶,做出心平气和的模样:“大家还有没有别的看法?是不是咱们以后就跟着重庆走?”

    不想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还是吴团长,他眉毛揪成一团,连声强调:“千万别,要是被重庆牵着鼻子走,咱们就完蛋了。咱们是杂牌军小娘养的,不是嫡系。真投了他们门下,就等着被穿小鞋吧。最苦最累的仗咱们打也就算了,分功劳的时候就没咱们的事了。”

    刘成武在边上插嘴:“这

    不算什么,最怕的就是他们的打仗的时候,把咱们全都消灭掉,然后地盘就是他的了。”

    陈立恒挑挑眉毛,顺着大家的话往下说:“也就是说,重庆也靠不住?那算了吧,我也不接这个委任状了。”

    吴团长都要跳起来了,口中一连串地喊:“哎呦,陈司令,你也太实诚了。这重庆靠不住,不代表咱们非得跟他一刀两断啊。委任状咱们接着,军饷咱们领着。只要咱们抓牢了枪杆子,不听他瞎指挥,他们继续在江南打日本鬼子。反正山高皇帝远,他要有能耐跑过来指手画脚,也不至于被撵的那么远了。”

    王友志也点头表示赞同:“没错,现在咱们兵工厂吃的是库存。除了勉强修修枪械之外,根本还生产不了枪支弹药。如果没有重庆政府的支持,等耗光了枪药,咱们就完蛋了。”

    刚开始拿到兵工厂那会儿,所有人都亢奋得不行。包括那些女先生,个个摩拳擦掌,以为设备摆在面前,就能源源不断的生产枪炮子弹。

    结果等到上手做,她们才明白嘲笑赵括是不道德的行为。因为她们自己也是纸上谈兵。没有工程师指导,没有技术工人带路,她们压根就搞不明白究竟应当从何处下手。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陈立恒敲着桌子催促:“大家都想想办法,我就不信兵工厂的老职工们全都转移到大后方了,肯定还有人留下来了。想尽一切办法发动所有力量,找到他们,请他们过来做指导。咱们不能坐吃山空,我们不仅要继续生产,我们还要改进技术,生产更先进的武器,这样才能压住日本鬼子。”

    这事主要归刘成武负责,他赶紧点头领命。

    周老师主动开口帮忙:“我也写信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老人。”

    王友志又开始忧心忡忡:“还有个问题,也严重制衡了兵工厂的发展。咱们要是找到人之后开始大规模生产,那原料供应肯定跟不上。那咱们到时候要怎么办?”

    陈立恒抿了抿嘴巴,微微蹙眉道:“这个先放一放

    ,先集中力量解决人的问题。好了,现在大家的意见是不是咱们名义上跟着重庆政府混,主要目的是要钱要东西,但是我们得把指挥权抓在自己手里,是不是?”

    大家点头,是这么个意思。

    周老师犹豫了一下,再度开口道:“其实就是延安方面,我觉得我们也不应该把大门彻底关上。延安也有延安的优势。”

    吴团长不以为然:“延安有什么?他们比我们还穷,还指望重庆政府给他们施舍呢。你甭听委员长说的好听,你想想看,五次围剿啊,那是打的好玩?要不是一门心思搞围剿,也不至于丢了东北又丢丢北平。这跟他们混,咱们有什么好处?反而落了重庆的眼。”

    “我不这么认为。”周老师义正词严,“就说五次围剿,中央政府什么招都想绝了,依然没能消灭他们,这充分说明他们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我看了他们的纲领,我认为很有实际意义。而且有一点很重要,他们一直扎根农村,当地盘经营的有声有色。他们在农村搞工作的经验,对我们目前的情况很有指导意义。”

    吴团长不以为然:“这乡下有什么工作好搞的?”

    结果一张桌子围着的半边人都齐声吼:“你来干!”

    吴团长虽然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但看大家伙儿都是两眼喷火的样子,他的求生欲紧急上线,坚决没接这个话茬。

    饶是如此,他还是挨了好多白眼。

    田蓝趁热打铁:“我支持周老师的观点。打仗诸位都是行家里手,但要说起管理一方,我们还真得请人帮忙。”

    吴团长怕麻烦,下意识地又冒了一句:“我看不用这么折腾。本来就有乡贤会,有地方士绅他们帮助地方管理就可以了。”

    结果他立刻挨了游击队的喷:“维持会的有多少是地方士绅?再让这帮人管,我们在前面打仗拼命呢,说不定后面他们又拱手把地方给卖了。”

    吴团长不吱声了,谁让这些人黑历史洗不清白呢?真是想把他们说话都不知

    道从哪出开口。

    但他还是忧心忡忡:“延安那边可不是什么好交易。重庆是鲸吞,他们就是蚕食,打的都是这一亩三分地的主意。”

    刘成武不以为意:“怕什么?他们自己都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咱们只要牢牢地抓住了军队的指挥权,不管谁来都无所谓。”

    吴团长坚持底线:“那他们的兵不能进咱们的地盘,不然就说不清楚到底谁归谁管了。”

    田蓝也点头:“我们不要他们的兵,我们只要他们的顾问。告诉我们到底应该怎样管理农村地区的顾问。尤其是做一些封建腐朽落后的思想工作,这个他们在行。咱们用了重庆的物资,也要用延安的人,不用白不用。”

    大家伙儿都乐了。合着他们成了香饽饽,谁都得讨好他们啊。

    李啸天还笑着说了句:“那咱们算不算朝秦暮楚,吃在一家睡在一家呀。”

    众人一听,笑得更加厉害了。嘿,还真是这么个意思呀。

    田蓝笑道:“那当然,咱们打了胜仗,咱们把鬼子逼到了河对岸,咱们就有资本跟任何人说话。咱们要是被撵出去,咱们就成了丧家之犬了。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参会人员都激动起来,好几个还跟着喊:“没错,谁的枪硬谁的大炮狠,谁才是能说话的人。”

    吴团长摸着鼻子强调:“我先说一句,我不是故意跟大家唱反调。好像是这个委员长吧,重庆那边吧,咱们要是跟延安走得太近,绝对没好果子吃。他们有的是办法给咱们小鞋穿。再怎么说,那也是国家元首,那是咱们的政府。”

    田蓝笑道:“这件事我来处理。大家都是为了抗日,以这个大前提为先。”

    吴团长还是担心:“那要是延安方面宣传他们的主义怎么办?到时候她们到底扛什么旗子了?”

    周老师一本正经道:“国父在世的时候,本身就提出了联俄联工联共。中央政府之所以能够取得北伐战争的胜利,消灭军阀,成立

    统一的联合政府,正是得益于此。现在,抗击日本人也一样。就是宣扬公产主义又怎么样?只要不是卖国主义,走狗主义,奴才主义,完全可以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吴团长挑高了眉毛,正色道:“你可不要小看赤党,搞这个他们最在行。咱们在前面浴血拼杀,回过头,得,换旗子了。那要怎么转?”

    陈立恒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不管什么主义。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凡是有利于抗日的都是好的,那到底是三民主义还是**,都没关系。全国四万万同胞,既然都已经不分男女,无论老幼了,我还管他信哪路神仙?”

    他伸手指指格子的牌匾,“你们看,三清大神都不介意。”

    众人哈哈大笑,是啊,要说信什么,那他们个个都应该信山神。因为好歹他们目睹了神迹啊。

    好几个人冲陈立恒开玩笑:“咱们陈司令员可是祝融将军。”

    陈立恒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不扯这些,下面进入下一个流程,有请我们田主任说一说,咱们下一步要怎么把军事训练和地方建设结合起来。”

    会议结束,田蓝又抓着陈立恒说事:“我草拟一封信,你回头誊抄一下,然后发给重庆。”

    陈立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给重庆写什么信?”

    田蓝瞪眼睛:“陈司令员,你现在是一方大员,要注意地方和中央的关系。你当重庆是傻子吗?你要了人家的枪和炮,结果还留延安的人在根据地,你要他们怎么想?”

    陈立恒很想翻个白眼,他管他们怎么想。

    要不是这帮东西,华夏人民能吃这个苦受这个罪吗?民国都多少年了,国家还乱七八糟,人民还生灵涂炭。搞了这么多年还这个德性,但凡要点脸的人早就退位让贤了。

    陈立恒在田蓝威胁的目光下,舌头识相地打了个滚:“你要我写什么信啊?我没话跟他们说。”

    “必须得说。”田蓝开始一边打草稿,一边口述,“首先要表忠诚,强调你是因为

    受到委员长的感召,一心想要抗日。所以在霍振彪意图卖国投降之际,你出于民族大义杀了他,然后拉起队伍抗日。你要主动汇报延安来人的事,表达你不是莽夫,你对于中华民族未来之前途有过思考。这其中思考的内容就是为什么□□能够在农村长期存在下去,他们必然有他们的优势。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你决心好好向他们学习,然后拿过来用。还有就是,你要主动提让大家学游击战,你要强调敌后战场的重要性……”

    陈立恒一开始还勉强听着,到了这里,他终于憋不住了:“我还让他们打游击,开辟敌后战场?开什么玩笑啊?我给我们自己培养敌人?”

    田蓝嫌弃地白了他一眼:“瞧你这小鼻子小眼的狭隘劲!我告诉你,现在是全民抗日的时候,我党不仅传授过该如何打游击战,还手把手地指导过他们。无论正面战场还是敌后战场,都是抗日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陈立恒正处于“延安来人”的兴奋焦灼状态,脑袋瓜子一根筋:“那他们学会了我们以后怎么办?这可是我们的杀手锏。”

    “又狭隘了吧?正面战场我们就不会打了,搞得好像解放战争没打过一样,合着你以为抗美援朝是游击战?再说了,游击战真正的精髓是什么?依靠人民。人民站在你这一边,你才可能获得游击战的胜利。我们的宗旨是什么?为人民服务。如果人民都真心实意地站在他们那边了。意味着什么?只能意味他们也是我们的同志了。”

    田蓝双手一摊,“要真有这一天,你笑死吧。我们能少打多少仗?打外敌也就算了,没办法。打内战,那都是消耗自己国家的实力,死的也是中国人。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该笑吗?”

    陈立恒可算回过神来了,连连点头:“没错,是这么回事。就是一个事情,我这么说他们能信吗?重庆要是坚决反对怎么办?那不是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田蓝摇头:“我估计不会。首先,现在重庆方面也在打游击战,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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