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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捉虫)

    这一趟新四军抗日之根据地之行,当真是让田蓝和陈立恒好好上了一课,让他们真正意识到根据地的建设当中经济建设是多么的重要。

    也难怪,甭看他们是穿越人,掌握了一肚子理论知识。实际上,这两人都没真正尝过缺钱的滋味。

    穿越前不必说,两人家境都相当可,不会真让孩子缺了钱花。就是田蓝穿到60年代,因为时代的特殊性,作为军垦战士的她也没啥花钱的地方。况且她本身消费**就不高。

    而等到两人共同穿越到这个时代,拉起队伍打日本鬼子。按道理来说应当很缺钱的,毕竟按照现在的物价,一颗子弹能买三斤大米,一发炮弹相当于八亩小麦的收成。有时一场战斗发射三四百颗炮弹,那就是2000多亩小麦的收成。这哪是打仗啊,这完全是烧钱。

    但他们运气好啊,队伍刚拉起来的时候就缴获了日本鬼子的枪支弹药。队伍刚刚进入发展状态,又端了本地区最大土匪的老巢。后来再碰上空间开外挂,给他们源源不断地提供枪支和子弹,甚至连卡秋莎都给他们贷款弄了出来,最后还将沦陷前的东北兵工厂送给了他们。所以单是凭着库存,他们到今天也没真正缺过枪支弹药。

    这花钱的大头都不愁了,剩下的吃穿用度之类的开销,简直不值一提。

    可新四军跟他们不一样啊,人家没外挂,人家还要打鬼子。新四军的地盘又主要盘旋在农村,平均下来100个农民才能供养得起一个战士。他们不想法子挣钱,也没机会从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和新四军了。

    不然单靠重庆政府发的军饷?就算退一万步,假设重庆政府真的能做到一视同仁,那点儿军饷也不够维持军费开销啊。

    也不看看1938年的中国多穷。而且日本鬼子占领的还都是经济发达的地区,留给重庆和延安的基本全是穷乡僻壤。光靠着这些地方的产出,重庆政府连自己的中央军都未必养得起。

    包括铁血军在内,也不曾真指望过重庆政府发的钱足够维持根据地的全部开销。

    罗将军带着他们看完西洋景,就开始给铁血军出主意:“你们得收税,你们又不是天天在山上东躲西藏的,是个完整的地方政府了,不收税怎么能够长期搞建设?”

    田蓝和陈立恒对视一眼,赶紧猛点头。大佬,这税要怎么收啊?

    罗将军也不藏私,跟他们12345说的清清楚楚。

    他还叫铁血军的人实行粮食专卖,聚龙山根据地地区控制的粮食一律停止私人买卖,一律由聚龙山军政府统一收购买卖。

    罗将军掰开了揉碎了跟他们解释:“肚里有粮,心中不慌。现在江浙皖沪地区山头林立,你们把粮食抓在手上,商人自然跟着你们跑。只要粮市起来,其他的市场也就跟着起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叹气,“你们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必须得打好这个经济账。老实讲,哪个不羡慕你们噢。”

    铁血军在江南地区的声望极高,因为打响了江南敌后抗日的第一枪,而且还打赢了,并且从头到尾都表现出完全不怕日本鬼子随时能跟人硬杠的气势,所以老百姓无论抗不抗日都觉得他们很硬气,力量强大。

    就包括日本鬼子往根据地丢霍乱弧菌的事,落在大家眼里,除了引起民众恐慌之外,也让老百姓笃定了铁血军的厉害。

    为什么?别说军队与军队之间打仗,就是街头小儿打架,但凡你实力能够将对方摁在地上摩擦,你为什么要对人家使阴招啊?在背后捅刀子的都是因为正面干不过人家。

    日本鬼子这阴招一出,就暴露了他们外强中干,完全是纸老虎的本质。他们也害怕铁血军呢。

    日本鬼子要知道自己搞个细菌,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说,还替铁血军扬了威名,估计气得吐血的心都有了。

    但他们气死了也没用,反正江南地区的老百姓就信铁血军。

    偏偏铁血军的高成将领对此居然还懵懂无知,战战兢兢地询问罗将军:“商人们能过来吗?”

    罗将军都要一言难尽了。商人为什么不过来?商人重利,有赚钱的机会,人家不来才怪。

    他哭笑不得:“看样子祝融将军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威名有多高。商人未必会愿意到我们新四军的地盘上做买卖,但绝对不怕铁血军的地盘。你们可是山神军啊。”

    他这话有开玩笑的性质,却点明了眼下的事实。

    自古行商都要讨好彩头。别说是1938年的江南,就是到了2021年,做生意的都要去寺庙烧头炷香,就是想大吉大利。平常为了一分钱的利润,大家都争的面红耳赤。但在这种事情上,又个个一掷千金,根本不把钱当钱。

    铁血军要开门做生意,商人们为什么不来呢?

    罗将军听过铁血军的诸多神迹,一度以为他们是神道门一般的存在,靠着招摇撞骗糊弄百姓。

    可偏偏有地下党上过山,亲眼见识了“山神显灵”。并且这些人也真的不强调神学,还拿明显是《□□宣言》的印刷册子做教材,就连他们的领导践行的也是人人平等原则,完全不符合宗教愚民的特点。

    思来想去,罗将军等人就干脆将铁血军当成和尚里具有公产主义思想的觉悟者。不管是不是地下党,只要大家抱有共同的信仰,那就是同志。

    他伸手拍拍自己从聚龙山根据地买到的黄挎包,笑道:“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商人也有爱国的,大家只要公平买卖,都是为抗日做贡献。”

    田蓝和陈立恒找不到理由来回绝,就只好稀里糊涂地点头应下。

    反正有新四军派他们的金融干部协调米市的建立,那就开始试着做呗。

    人家没说错,如果不把粮食买卖抓在手上,到时候日伪军来阴的,直接把你的粮食全都套买走了,那大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两人听了一肚子的经济账,这才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陈立恒抓脑袋,询问田蓝:“那他们自己为什么不搞米市?”

    田蓝想了想,猜测道:“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地盘不固定,一直在到处打游击吧。”

    没固定的地方,市场要如何建立?人家商人跑过来了,你的市场又转移地方了,买卖没办法做呀。

    从这个层面上来讲,新四军说羡慕铁血军还真不是光嘴上说说而已。

    田蓝琢磨了一下,又叮嘱陈立恒:“你给重庆写信,不说别的,就痛骂卖国贼,然后好好跟人谈三民主义。”

    陈立恒差点没晕过去,让他骂骂卖国贼,他勉强可以接受。

    毕竟沦陷区的卖国贼太多了,日本帝国主义瞎扯什么自己是文明典范,中华野蛮,玩白马非马那套,直接把“强克罗”开除人籍。一堆文化汉奸鼓吹侵略有理抵抗有罪的思想,还挺有市场。他早就想痛痛快快地骂一通了。自己跪着就跪着吧,还想拉同胞一道跪,真是不配为人。

    可要跟重庆政府谈什么三民主义,这不扯淡吗?他信仰的可是公产主义。

    他抓抓脑袋,跟田蓝打商量:“要不你写好了,我照抄一份总成吧。”

    田蓝瞪眼睛:“不行,这事只能你干。你想想看,新四军为什么要把皖北的地盘让给我们?还有为什么要积极拱我们做经济建设?”

    陈立恒琢磨着:“她们应该发现我们其实也是赤色的。”

    “这不是重点。”田蓝一挥手,“重点是时局变了。广东沦陷了,现在武汉也沦陷了,短时间内日本没办法再发动大规模的正面作战。重庆政府也没能力进行反扑。双方僵持,日本速亡中国的计划破产了,下一步就要采取引诱投降的策略。你也知道,这一次国共合作,没有西安事变根本不可能搞起来,重庆政府完全是被逼的。前面七七事变之后局势紧张,他们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接受新四军和八路军的存在。现在局势一缓解,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不是又要换人了?”

    陈立恒想骂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田蓝分析道:“我估计新四军也心里有数,所以他们希望咱们占了皖北的地盘,这样跟桂军跟中央政府直接面对面的就是我们。大家都是**队伍,谁也不怕谁。搞根据地贸易也一样,只要我们的旗帜还没变颜色,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不怕有人打小报告。”

    陈立恒一边听一边在自己脑袋瓜里细思量,最后得出个结论:“我们就是被顶在前面的?”

    嘿!新四军也真够狡猾的呀。

    不过他喜欢这份狡猾,这意味着新四军打仗不仅仅示意,不怕牺牲,二不怕困难,最重要的是人家动脑子呀。人家总会因地制宜,善于和各方力量合作。

    “走,这个出头椽子我们做了。”陈立恒意气风发,“不就是吸引敌人的火力吗?这活我们没少干过。”

    田蓝还在后面追着他,完全不打算放过他:“还有信,这信你必须写!”

    “行行行,我写总成了吧。”陈立恒头大如斗,“我回去就看三民主义,先从民生做起。”

    他们回到根据地,就开始发布命令。

    鉴于斗争环境的恶劣和斗争局势的严峻,从今天开始,聚龙山抗日根据地地区所有粮食禁止私人买卖,只能统一卖给铁血军,再从铁血军手上购买。

    违反此令者,一律按通敌罪处理。

    消息一传出去,所有人都不敢不当回事。

    铁血军的官兵的确和气,他们的大官身上穿的是打补丁的衣服,跟老百姓一块下田干活也毫不含糊,直接蹲在田头就着冷开水吃馍馍照样吃得香喷喷。

    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家当成软柿子。你可别忘了,吊死汉奸,吊死强抢民女的士兵时,谁求情都没用,谁的面子他们都不卖。

    这回人家说私卖粮食就是通敌,你去卖卖看,叫他们抓到了,绝对当成典型当众吊死。

    大家噤若寒蝉,不敢不执行命令。

    根据地的人自己还没搞清楚执行这项措施究竟有什么意义时,江南地区的米价先暴涨起来。聚龙山周边地区,近的如南京,远的如上海,米市一天一个价。

    铁血军收到从外地抄回的米价后,都一个个集体挠头。原来他们的地盘这么重要啊,一条政令就能操纵日占区的米价。

    早知道这样,他们夏天就这样搞。

    田蓝哭笑不得:“夏天那会儿,咱们要有米能卖啊。”

    夏天过后,根据地的局势才稳定下来,否则哪儿来的秋粮丰收。

    周老师过来汇报工作:“粮食已经收上来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陈立恒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照本宣科:“开米市,我们要重开市场。”

    市场选址在何处?他跟田蓝拿着地图琢磨了半天,最后选择了一处名为白家边的地方。

    此处为江省和皖省的交界处,水运发达,交通便利,原先就是热闹的市场。

    南京沦陷之后,日伪军来回践踏,又土匪横行,白家边集市一落千丈,1938年的春节过后,市场就索性停开了。

    现在,铁血军做生不如做熟,还在白家边开市。

    田蓝他们挺心虚的,不知道这市场到底能不能把客流给吸引过来。

    因为这件事,她给从上海跑过来的大中学生宣传根据地的政策时,都心不在焉。

    周老师劝她:“算了吧,你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自己看了才心里有底。”

    田蓝也不扭捏了,直接将工作交给陆佳怡,招呼周老师:“走,咱们一块过去看看。”

    刚好新成立的海巡大队要出去巡航,听说他们想去白家边,何大勇主动邀请:“走,跟我们的船过去,保准叫你们看得清清楚楚。”

    他最近意气风发,因为铁血军手上已经有三艘钢制汽艇,还有10条机动帆船,他们这只海巡大队完全可以用豪横两个字来形容了。

    今天白家边米市开业,海巡大队当然得过去帮忙维持秩序。不管鬼子二鬼子还是土匪,但凡有人敢不长眼睛瞎捣乱,他们就要狠狠地给这帮家伙点颜色看看。

    日本鬼子的装备的确好,人家的钢质汽艇速度飞快,在大河里乘风破浪,激起高高的水花,一片雪白。

    头上蓝天白云和风丽日,脚下乘风破浪,船行千里,即便已经要到小雪时节,大家也觉得心中春花烂漫,满腔豪情。

    新四军还真没看错铁血军,在他们的地盘,的确可以称得上稳定二字。大河上除了客商的行船和小渔船之外,完全看不到土匪和日伪军的影子。

    远远地,与大河相连的江上倒是飘着膏药旗,但对方似乎很有井水不犯河水,不打算过来主动找事的意思。

    铁血军的警备船只也就停在河口,同样没打算过去和对方干一场。

    这就是江南啊,1938年的江南,各方势力涌动,谁也没能彻底治住谁。

    海巡大队的钢制汽艇开到白家边的拱桥下,只看见零星的船只停靠在码头。

    周老师都忧心忡忡:“会有人过来买米吗?”

    她已经知道米价飞涨的事,十分担忧老百姓买不起米会活活饿死。

    何大勇嗤之以鼻:“他们在敌占区买不到米,不会往根据地跑啊。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好事,想在敌占区挣钱,就得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田蓝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有很多东西只能在敌占区生产,我们照样得从敌占区购买生活物资。不管是在敌占区还是在根据地,只要不做卖国求荣的事,都是我们中国人民。”

    何大勇不吭声了,只摸摸鼻子,眼睛朝着集市的方向瞧,口中嘟囔着:“胆小鬼,谁要抢他们的钱不成?有米卖还不敢过来买。”

    他话说了两句,就停了嘴。因为行商买的米被源源不断地运出来了。这一袋接着一袋,扛米的苦力就没歇过。

    来的船的确不多呀,可是每一艘船都载的满满当当。

    那边客人还在扯皮:“不行啊,军爷,我们是中国人地盘上的店,他们从日本鬼子的地方来的,怎么说也得给我算便宜点。”

    卖米的同志直接伸手指着墙上的告示:“童叟无欺,绝不还价。我不管你们从哪儿来的,我们做买卖一视同仁。下一个!”

    行商赶紧求饶:“好好好,一个价格,卖给我,我买就是了。”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划算,还得再添点东西,“那我们能拖了货过来卖吗?各种百货,能卖吗?”

    卖米的同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还是过来帮忙维持秩序的新四军先开口:“可以可以,欢迎,只要是做正经买卖的,我们根据地都欢迎。”

    行商大喜过望,立刻表示:“那我后天过来时,就带着货来了。”

    这人的话像是开了头,从他开始,河面上的船只越来越多,渐渐有了热闹的意思。

    田蓝他们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会影响人家正常工作,就招呼何大勇:“你们先忙着,我们先回去了。”

    何大勇没反对,只点头:“行,我把你们送到郭子口,你们在那边坐船回去吧。”

    汽艇开出去没多久就到了郭子口,前面的行船就乖乖停下,主动朝这边喊:“军爷,捐多少钱?您给个数,我们绝对不含糊。”

    田蓝他们正准备下船改乘行船,闻声都惊呆了,捐钱?捐什么钱?

    难不成有人已经胆大包天到背着军方开始搞苛捐杂税了?简直无法无天!

    她刚要义正词严地强调铁血军从来不来这一套,那边先响起了说话声:“你们运了多少货?我们是按照货量抽抗日捐的。”

    田蓝瞧见张将军站在船头,赶紧识相地闭上了嘴。开什么玩笑?大佬说啥就是啥呀。这会儿她脑子进水才会拆大佬的台呢。

    经商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听到按照运货量收钱,他就紧张地强调:“各位军爷,我们也是小本买卖,您老人家可千万得高抬贵手,赏我们口饭去。”

    张将军笑道:“抗日捐嘛,都是为抗日做贡献,总不可能让你倾家荡产。”

    他报了个数,一本正经道,“这钱不多吧?我们都是讲规矩的。”

    行商满脸肉痛的表情,但也清楚人家的确没报高价,只能伸手摸钱袋子,数出了大洋递上去,这才开船走人。

    后面运米的商船也都有样学样,各自交了笔抗日捐才离开。

    何大勇趁机冲他们喊:“放心,这一片水域我们保你们安全。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找你们麻烦,我们铁血军绝对不会含糊。”

    有行商大着胆子问:“那有没有凭证啊?怎么才能证明铁血军护着我们呢?”

    这是已经超出了何大勇的解决范围,他只能转过脑袋,挠着头看田蓝。

    田蓝当即立断:“回头给你们发旗子,到时候在你们船上插上我们的旗,就证明你们是我们保护的船。谁要不赏脸,看看我们的枪炮给不给他脸。”

    这要是换成别的中**队说这话,那就是吹牛没下限。谁不晓得正儿八经抗日的中国兵都穷得叮当响,打枪都得算子弹。

    可铁血军说这话就有可信度呀。江南人民都知道铁血军打仗豪横,人家不缺枪炮,朝着日本鬼子放炮的时候,那是一炮接着一炮,比日本鬼子还阔气。

    行商立刻高兴起来,当即同意:“那好,以后就请铁血军多多照应了。”

    田蓝又加了一句:“但你们要正经做生意,要是用了我们的旗还用鸦片,我们就把你吊在旗头上好好亮亮相。”

    那人吓得赶紧否认:“我们是做正经买卖的,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船开远了,张将军来到了汽艇上,笑着调侃田蓝:“哎呀,铁血军发大财喽。看看这些光大洋,后面不愁吃穿不愁买不到东西咯。”

    田蓝还有些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询问:“咱们真搞抗日捐啊?这个……”

    一听到捐字,就有种被强迫的感觉。

    张将军笑道:“你们要觉得这名字不好,改成过境税也行。你们这个位置很好,联通的上海南京和武汉,还能往大后方的重庆、西安去。想要做买卖肯定得从你们的地盘过。你们不收过境税谁收?你们不收的话,日本鬼子和二鬼子甚至连土匪都敢收。到时候他们拿钱买了枪炮,就要对准你们的方向打咯。”

    周老师有些担忧:“我们收钱的话,行商会不会被吓到了,不敢来呀。”

    这才刚开始呢,过来买米的船都没几艘。讲个不好听的,猪也得养肥了再杀呀。

    张将军哈哈大笑:“既然都是抗日捐,那就看他们自己呗。你们说的那个旗,谁捐了给谁旗,到时候你们护着他们。捐款不多,过境又安全,人家尝到甜头自然就过来找你们了。打仗嘛,不是困守一方书斋甘于清贫就能解决问题的,还是得有钱在手,这样才能壮大队伍。”

    田蓝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那行,我们试试看。”

    何大勇倒是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我们给人家发什么旗子呀?”

    他们自己用的就是重庆政府的□□旗,也把这旗子发给行商吗?

    可要这样的话,人家直接弄面旗子插上去也能招摇撞骗。

    田蓝摇头:“我们的旗子得跟人家不一样,上面就绣着为人民服务吧。”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铁血军的标配是土军装黄挎包,挎包上绣着“为人民服务”。就连新四军过来开辟敌后根据地之后,也用上了这种黄挎包。

    田蓝都怀疑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能够再还卡秋莎的贷款之余,还能源源不断地从空间里面弄药品和各种优质种子。

    再努努力加加油,争取弄几套做药的设备出来,估计前景会更美妙。

    敌后斗争经验丰富的张将军说话果然有理有据,白家边的粮市一开,整条大河的航运都热闹了起来。

    先开始是行商过来买米,然后周边地区甚至是敌占区的米商也主动将粮食拖到白家边卖给铁血军。

    因为铁血军言而有信,说公平买卖就是真的公平买卖,不会胡乱压价格。他们把米运过来卖掉,总比被日伪军还有土匪抢走了强。

    粮食买卖一热闹起来,后面跟着的其他各种商行也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头。什么各种卖吃的小商小贩,开门迎客的客栈饭店,卖钉子锤子的五金行,包罗万象的百货店,其他诸如盐铺、豆腐店、肉铺、中药房甚至还有钱庄都一一开张了。除此之外,各种手工作坊也闻风而动,打开门做起生意来。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都还没到春节呢,这里都要比南京夫子庙的庙会还热闹。

    原本还是一片废墟的集市,现在从头到尾各个商铺加在一起,足足占了好几里地长。

    白家边先前常住人口不过一来百人,眼下为了做生意,居民已经暴涨到了上千人,这发展速度简直吓死个人。

    可谁也不能说这么多人不应该全都待在白家边,人家牛在这儿是有活干有饭吃啊。

    你就看看靠近白家边的大河航运有多繁忙,你就晓得这么多人到底靠什么吃饭了。要怎么形容白家边的河运呢?那就是百舸争流,千帆林立。无论早晚,不分昼夜,成百上千的船在港口进进出出,忙着装运货物。

    这里的白天,市场上人头攒动,仿佛天天在办庙会。

    就算到了晚上,此处也是灯火通明,做买卖的人还在打口水仗,为着利润的多少彼此争论不休。

    他们的身旁,还有好多单纯过来凑热闹的游人。人多的地方,卖好吃的就多,现在整个江南地区,谁不晓得白家边是小上海,吃喝玩乐一条街,而且还比十里洋场干净安全。

    没有烟馆,没有妓院,一家老小过来玩都不怕尴尬。

    没有强盗,小偷都少见。不说港口码头巡逻的汽艇,就是集市上随处可见的民兵队,人家身上背着的大刀都叫毛贼不敢蠢蠢欲动。

    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已经沦陷的江南地区还有这样一方盛世热土,大家伙儿不过来凑热闹才怪呢。

    铁血军看着繁荣的集市高兴,瞧见账本上噌噌往上跑的数字更开心。

    妈呀,他们真是开眼界了。原来开放一处市场就能挣这么多钱。

    你瞅瞅看,又是在集市上收的商税,又是在大河上收的抗日捐,最高的一天,他们收了整整10万块!

    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吗?此时此刻,重庆政府发给八路军一个师每个月的军费是21万元。嫡系德械师高一些,但也就是每月25万。铁血军属于旁系师,按照常规军费,这个数字应当是16~18万元。不过铁血军不吃空饷,所以重庆政府将军费数字给他们上调到22万元,已经算优待了。

    但这军费跟铁血军自己挣的钱相比,又成了小指头。

    陈立恒看到账本的时候数了半天,生怕自己眼睛花了。

    田蓝也感觉不可思议,半天才冒出一句:“难怪自古做买卖才最挣钱。”

    王友志最高兴:“哎呦,我们可算有钱了。再没钱上账的话,我们学校医院都没办法维持下去了。”

    虽然田主任他们总有稀缺的药品拿出来,但这不是长久交易。正常维持医疗教育,必须得有源源不断的现大洋投入进去。

    大家都觉得这话在理,集体欢欣鼓舞。

    张将军押着土特产过来换子弹,听到他们的话就笑:“这就满意了?你们不要捧着金饭碗讨饭吃哦。你们这里条件得天独厚,商品丰富,江浙沪皖的粮油和土特产品跟整个长三角的工业品都能在这里自由流通,方便又安全,收费又不高。生意规模完全可以再往上翻,起码翻个三四倍不成问题。”

    铁血军的人都傻了,有这么挣钱吗?打仗多烧钱啊。他们还是头回听说打仗不抢掠还能挣钱的。

    张将军笑道:“抢掠是最下成的,货品只有流通了才能产生经济效应,从而才能刺激生产。你抢来抢去还是那点东西,只有新的产品产出,不管是农产品还是工业品,那才是真正增加的财富。”

    嘿,这么一说,是挺有道理的。

    不过新四军跟铁血军虽然关系亲密,但大家毕竟是两支不同的队伍,铁血军的人还得问问,我们发展好了,你们新四军有什么好处?

    张将军直言不讳:“卖东西的多了,我们买东西也简单啊。这四面八方都是鬼子跟二鬼子,一天到晚搞封锁,买个东西都艰难。再说了,就算大家不是一面旗,那好歹都是抗日的,不会没事找事。你们发展好了,压着其他的队伍,我们的日子才能好过。”

    啧啧啧,这人讲话真不讲究,摆明了把他们推在前面。

    如果江南抗日头一号肯定是他们铁血军啊,他们本来就在前面,当然也就无所谓了。

    张将军情真意切:“都是正经抗日的队伍就好讲话。有些人就不行,我们军费少,钱不够花,打完日本鬼子去借粮。有些**看我们武器不行,穿的又破破烂烂,觉得我们好欺负,愣是在路上摆上十几挺机枪,就想动我们的军粮。上次要不是你们借了我们机枪,我们的军粮就要被抢光了。”

    吴团长嗤之以鼻:“这帮怂货,也就是枪口对内的时候胆子大。有种跟日本鬼子抢军粮啊,窝里横的东西,真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