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文／舒虞

    余粥同桌今天生病请假，隔壁座位空着。

    男生在隔壁位置坐下时，余粥手无处安放，掌心冒汗。

    心跳砰动。

    课桌上多了张试卷，纸张干净无折痕，姓名栏上盘踞着两个字。

    ——纪悉

    字迹好看清秀。

    这两个字熟稔于心，余粥不觉脸红。

    纪悉声音响在耳边。

    “昨晚早睡，早上起来才看到微信。”

    所以昨晚余粥才等不到他改昵称。

    纪悉脸皮薄，解释后赶紧转移话题。

    “哪道题不懂？”

    纪悉问出这句，余粥才意识到没跟纪悉提要讲什么题。

    但课桌上纪悉带的试卷科目是余粥最不擅长那科。

    余粥愣怔，转头。

    纪悉眼睛大，长睫垂盖瞳眸中的紧张。

    她看到他睫毛轻颤了下。

    身边同学好奇朝这边看，纪悉在班级里是一个耀眼的存在，平时不爱讲话，班里大部分人觉得他神秘。

    一旦他稍微走偏既定的生活规则，总能引起别人好奇和猜测。

    前段时间，大家都说，纪悉喜欢班花。

    如今谣言不攻自破。

    或许因为紧张，纪悉和余粥都没感觉到周围一道道探寻目光。

    她跟他说自己不懂的题，纪悉给她讲。

    纪悉声音低清，听似有条不紊。

    但只有纪悉知道，他自己讲错了一个步骤。

    下课时间十分钟，上课铃声打响纪悉就回了自己座位。

    暧昧似隔着一层影绰纱帘，飘摇轻晃，明昧不清。

    彼此能窥见身影，带着隐忍的雀跃，跃跃欲试却又踌躇不前。

    上午五节课，两人没再有任何言语交集。

    只是余粥午休结束后回教室后，桌角上的水已经打好了。

    余粥看了眼教室前面的笔挺身影，手摸摸水杯外壁，是温的。

    心照不宣。

    余粥感觉自己这两天仿佛一不小跌进天堂里，那个天堂是棉花糖味的。

    下午炎热，教室里闷燥，天花板上老式三瓣风扇哗啦响。

    今天星期五，放学后住宿生也要回家，余粥是内宿生，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教室没一会儿就空荡荡，只剩几个不急着回家的学生。

    余粥周末作业已经收拾好，看着窗边第二排的身影。

    他很忙，一直在做试卷。

    余粥犹豫许久之后背起书包走过去。

    心跳如擂鼓，就在余粥站定时纪悉刚好也站起来转身走出过道。

    两个人迎面差点撞上，各自吓了一跳。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家吗？

    然而话到嘴边，余粥的话便变了。

    “你、”她目光乱跑，没敢看纪悉眼睛，“你还没回家啊。”

    纪悉撞上余粥明显也有点手足无措。

    听余粥说这话，纪悉半晌有点不好意思。

    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他抬手摸了下通红的耳朵，磕磕绊绊终是鼓起勇气吐出了实话。

    “我——”

    “我在等你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