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相思似春色宴宛宛慕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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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好坏无纯粹

    心中的不满与懊恼如同拨开云雾现天日,瞬间释然了。

    宴宛宛将玄虎戒塞进自己的腰带里,确保万无一误之后,这才安然躺下来歇息,不再思前想后。

    然而,世上之事十有**不如意。

    夜里睡至一半,洞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宴宛宛睡眠浅,一下子便惊醒了。

    山洞里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借着从洞外投射进来的一方月光勉强看到洞口慕容瑾正戒备十足的朝着洞外张望。

    宴宛宛一颗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快步走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嘘!”他立马压低声音示意道,“小声点,有人往这边来了!”

    宴宛宛探头往山洞外一看,果然看到山脚下石径上一行数人举着火把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一路而来。

    借着火光,宴宛宛仔细打量了一下,很快便发现那一行数人身上均穿着一色服装,后背斜插着两把剑,下盘稳重,显然是江湖中人。

    那群人一个个气势汹汹的,看样子不像是来寻半边莲,反倒像是来寻找仇人的。

    宴宛宛不由得看得提心吊胆,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呀,看样子不像是为半边莲而来。”

    “我若未看错,他们应当便是玄虎门人。”

    “什么?”陡然听到“玄虎门”这三个字,她整个人便是一抖。

    腰带里那枚扳指有灵气般,忽然微不可查的震动了一下。

    宴宛宛整个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们该不会是冲着玄虎戒来的吧?”

    “不好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冲着我们这里来的,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说罢,他长腿一迈,率先走出洞口,足尖一点,倏忽间便飞上山洞后面一棵苍天古树上。

    宴宛宛不会武功,只得摸着黑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无意间裙摆被野草撕裂了,白色的粗布挂在草叶上。

    她急着躲避,便也没放在心上,只得停也不停的继续往前爬去,随后又借着茂密的枝叶,将自己的身子遮挡个严严实实。

    未过多久,那群人便走到山洞外。

    领头一人高大威猛,声音粗犷,随手指着两名手下便命令道:“你们几个,赶紧到里面搜一搜,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两名男子立马闻声随着火把走进山洞里。

    不消一会儿,那两名男子便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一人道:“山洞里什么也没有发现。”

    “都查清楚了吗?”领头那名男子问。

    “查清楚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

    “不可能!所有人都给我原地好好找一找,门主被杀非同小可,杀人者必定跑不远!”

    领头男子命令一下,余下众人立马开始原地搜寻起来。

    树上宴宛宛与慕容瑾皆躲得严严实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群人找了许久始终一无所获,眼看着他们就要沮丧的折身离开,谁知就在这时,其中一名手下突然发现了野草堆里的一条烂布。

    那手下立马扬声大喊:“副门主,找到了!”

    领头男子大步走过去,伸手便一把抓过手下手里的烂布:“此物便是凶手逃离时不小心落下的!”

    树上宴宛宛看的一清二楚,那副门主手里头拿着的那条布正是方才她不小心落下的!

    念及此,宴宛宛一颗心不由得一下子便悬到了嗓子眼上,心想,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只怕到时候自己就是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

    好在那副门主并没有发现山洞后面树上的他们,吩咐一声:“凶手一定还在这附近,那边有路,赶紧跟我过去追!”

    随后便领着众人沿着前方上山的路追赶而去。

    见众人终于走远了,宴宛宛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呼,可总算走了!”

    “方才听他们说,似乎玄虎门门主遭了难,这玄武戒落在你手上,看来这麻烦是摘不掉了!”

    宴宛宛听得心烦气躁,心想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找个地方休息居然还能够遇见这种不幸之事。

    如今危险将临,此处是待不得的了。

    想了想,她才说道:“此处唯有一条上山之路,如今上山之路被他们截了先,看来,我们只能绕道而行了,免得跟他们撞见了。”

    又道:“原先上山之时,南边那边似乎还有一条小路,只是不知能否一直上到山顶。”

    她意思很简单,玄虎门人走的路,她不走,绕道而行,免得同行一路被玄虎门人撞见。

    然而,他却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说:“这时绕道而行,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要白白浪费了。”

    “不绕道而行难不成是要去撞人家刀剑吗?”

    “我堂堂王爷,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不成?况且,玄虎门门主之事本与我无关,说到时候真理论不清,我直接把你扔给他们就是了。”

    如此无情之举,也就只有他说得出口,做得出来了。

    既然他都不怕,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你非要走这条路,那就走吧!”她赌气道。

    “不急,玄虎门人已上山去,势必不会再回到此,你我二人先在此歇息一宿,待明日养好精神,再继续赶路也不迟。这把匕首你留着防身。”

    说完,也不等她答应,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她怀里便是一扔,最后便自顾往山洞行去了。

    宴宛宛低头愣愣的看着怀里那把匕首,心里头有些杂乱无章。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既然不重视她这条命,随时准备着把她拿出去做挡箭牌,这时为什么又不让她继续赶路,反倒要她留在这里休息,好借此错开玄虎门人?

    他对她的坏,忽然慢慢的变得不能再用纯粹的坏来形容了,因为,这份坏里,似乎又夹带着一丝丝的好。

    偏偏一丝丝好,又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以至于让她时常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所以,于他而言,她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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