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相思似春色宴宛宛慕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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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迷途知返

    经过一番审问,宴宛宛等人很快得知,原来猪头柄以前是卖猪肉的,与二十四娘互为邻居,两家关系还算不错。

    然而二十四娘的丈夫在当地却是出了名的酒鬼,暴虐无常,常常动不动就殴打二十四娘。有一次甚至是将二十四娘肚子里的胎儿活活给打流产了。

    “为了孩子,先前他打我,我都默默忍了,谁知道,我的一味忍让,反而害惨了我肚里的孩子。”

    提起当年事,二十四娘便又伤心又愤怒,禁不住握紧了拳头,继续边流眼泪边说:“孩子没了之后,我自觉活着已经没了意义,便寻思跳河自尽,是猪头柄救了我。“

    “谁知那杀千刀的一见到我与猪头柄在一起,便硬是要诬赖我与猪头柄有奸情,还拿起菜刀要砍死我们俩。猪头柄为了保护我,才会一不小心就把我那丈夫给杀了。”

    话至此处,二十四娘眼泪早已流得干了。

    宴宛宛正听得仔细,听对方说着说着突然就停了下来,便连忙追问:“后来呢?”

    “后来此事闹得满城皆知,官府更是下令要将我二人逮捕入狱,我二人无可奈何,这才被逼上梁山,成为你们眼中所谓的贼寇。”

    “唉!如果可以好好做人,我们也不愿如此呀,是天不厚道,才会把我们逼到如今这个地步。唉!”

    说完,又是一连串哀叹。

    猪头柄与二十四娘之间的原委,宴宛宛此时基本上已经听明白了,如今就只剩下小二来历尚未得知。

    小二倒也识相,一见宴宛宛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沉默了片刻,便主动开口说:“我原乃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因先前中了秀才,但还算是名声在外,京中有一姓阮的富贾因此将女儿嫁与我为妻。”

    宴宛宛听着,这才恍然醒悟,心道,难怪第一眼见到小二之时,会觉得他气质斯斯文文的,原来是因为他曾是秀才出身。

    小二继续道:“一切原本过得好好的,谁料出榜之时,只因我名落孙山,阮家便执意要与我解除婚约,还要我赔偿这些年来他们在我身上所花的银子。一万多两啊,我哪里还得起?只能苦苦哀求他们,谁知他们不仅不见好就收,还收买官府一同欺压我。之后还诬陷我秀才之名乃是作弊而来的。”

    “我实在气不过,一怒之下推了阮老爷一把,他额头不慎撞在花瓶上,就此当场毙命。我当时吓坏了,哪里还敢逗留,只得赶紧收拾包袱,连夜逃跑,后来又在此遇到猪头柄与二十四娘,再之后之事,你们差不多都清楚了。”

    宴宛宛万万想不到,他三人身世竟是如此坎坷曲折,以至于听完之后,她眼眶都忍不住红了。

    若她当年并未被流放,或许此时听了小二他三人的叙述之后,她心情不会像此时这般抑郁。

    偏偏被流放在这5年里,世态炎凉与人心险恶,她见识过不少,更是深深的体悟到,人在低谷之时那种绝望与无助有多么的强烈与恐怖。

    不同的是,她有儿子有兄长可以依靠,所以哪怕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考验,她始终保持初心不变,可他们就没她这么幸运了,所以才会一步一步被逼至此处,甚至是被逼落草为寇。

    思及此处,宴宛宛这才心有不忍又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三人遭遇的确值得让人同情,我也能够理解你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你们要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害你们的人已经死了,让你们继续怀着怨心对待其他无辜之人,那你们跟那些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二三人听此,一个个皆惭愧不已。

    宴宛宛继续苦口婆心道:“早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正所谓,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浪子回头金不换。”

    “宴姑娘,我们错了!”小二率先悔恨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们三人过得也并不好,我们口头上虽从未承认过,但心里头始终良心不安得很,只是那时没有人教导我们,所以才会一错再错下去。今日受您这番教诲,我,我真是羞耻得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小二此话一出,猪头柄与二十四娘也陆续承认起错误来,并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行伤天害理之事。

    宴宛宛的见他们已知错悔改,心中大石头这才松落了一大半,不由得欣慰道:“你们能知错悔改就好,也就不枉我花费这么多心思跟你们说这些了。”

    说完,又道:“今日我可以说服我的同伴不杀你们,但你们必须向我保证,从今往后一定会走上正途,绝不再滥杀无辜,做伤天害理之事!”

    小二三人闻此,立马异口同声地发誓道:“你放心,我们仨一定会洗心革面,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宴宛宛见他们神情诚恳真挚,的确有心悔改,这才彻底放了心,折身先望着楚夜与沐雪儿二人道:“楚夜,雪儿,他三人既然有心悔改,不如我们就放过他们,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楚夜与沐雪儿向来支持她,此时更是无意见,爽快点头答应。

    接下来便要轮到请求慕容瑾的同意了。

    慕容瑾不似楚夜与沐雪儿那般好说话,况且他为人向来心胸狭窄,龇牙必报,想要说服他放过小二他三人,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此,宴宛宛不敢掉以轻心,特意行至慕容瑾跟前,恳求道:“他三人虽罪大恶极,但最不致死,而且他三人所为皆是情有可原,还请您也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行吗?”

    他并未回答不行,也未回答行,可是抬起拇指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就那么相信他们?”

    他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不冷不淡,面上又并未有什么表情,实在教人琢磨不透此时此刻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宴宛宛不敢深思,只得坚定的应了一声:“是!”

    回答此话时,她心中都已经做好会被他拒绝的准备。

    然而,他却出乎她意料的回了一句:“那就依你!”

    他,这是答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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