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小怂包[快穿]

伪装小怂包[快穿] > 2、住在井下的校工(02)

2、住在井下的校工(02)

    林休原没能按计划出校搞事。

    天还没亮,门就被咚咚咚地敲个不停,催命一样。

    门外是宿管秦勇急吼吼的大嗓门:“何小原!小原?哎呦先别睡了,有紧急情况,出来帮个忙啊!”

    等门被拧开后,就把人一下拉了出去。

    林休原脸都没洗,顶着一头乱翘的短发边跟着走边犯迷糊。

    秦勇风风火火把人带到一楼。

    两人进入一间空置的教师宿舍,里面灰尘漫天,凌乱不堪,还堆了不少废品。

    林休原被呛得打了个喷嚏,这才彻底醒过神。

    “秦叔……这是做什么呀?”

    “有新老师今天要来了,可能上课前就要过来放行李,也怪我!最近忙,忘了把这间宿舍腾出来了!人家第一天过来,听说还是x大出来的,千万不能让他看到这么乱糟糟的,得给人留个好印象啊……”

    “哦……”

    “过来一下,咱们先把这几个箱子抬出去。”

    “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林休原都在跟着秦勇收拾这间教师宿舍。

    等外面彻底亮了,学生们陆续出去上早自习的时候,原本脏乱的房间也终于变得干净整洁起来。

    林休原跟秦勇说了声就回去睡回笼觉了,对方似乎格外看重那位新老师的到来,还在房间做最后的清扫。

    井下一直静悄悄的。

    林休原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耳边传来一阵若无若无的哭声,分不清男女,语调却诡异至极。

    林休原好奇地睁开眼睛。

    撑起身子,顺着声音,用力揉了揉眼睛看过去,然后,他便在正对着床的墙面上,看到一个没有头的影子。

    ……

    井上的一楼廊道。

    男人拉着行李箱跟着秦勇走进宿舍。

    秦勇一直在喋喋不休地介绍宿舍楼,帮忙提行李时才迟缓地注意到对方微瘸着的右腿,下意识想扶他,可手刚凑过去就被自然而然地拂开。

    他窘迫一笑:“郑老师,这就是校长特意让我给您留的宿舍了,您先将就住着,有什么需要一定要随……”

    话没说完,被下面一声凄厉的叫声猛地打断了。

    秦勇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赶忙往地下楼道跑,跑到一半被迎面冲来的何小原撞了个眼冒金星,顿时叫疼,一边哎呦地叫一边抓住何小原问他出什么事了。

    青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小脸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踉踉跄跄地后退着想跑。

    没能跑成,肩膀头被人从后面擒住了。

    林休原惴惴回望。

    男人的脸被阴影遮盖,是陌生的嗓音:“怎么了?”

    林休原脸上恍惚,心里却直翻白眼,鬼片里那些配角受惊后尖叫着撒丫子开溜的戏码怎么在他这儿就这么难?

    系统:“你好像演得也挺开心的。”

    林休原:“……”

    男人手上力道很大,根本不好甩开,静静等着回答。

    昏暗的楼道里,青年一双无辜的眼睛终于挤出了些泪光,他眼睛本来就亮,在黑黝黝的皮肤衬托下,简直像两个圆圆的灯泡,此时灯泡眨巴眨巴,格外矫揉造作道:“你放开我……”

    “……”

    秦勇恼道:“到底怎么了?何小原你给我好好说话!”

    林休原撇嘴,手得了帕金森一样指向下面:“那里有那个……”

    到底有什么,后面的字像是不敢说了。

    “有什么?”男人继续问道,声音不急不缓。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林休原总有种自己在被凝视的错觉,很怪,他搓了搓胳膊:“脏、脏东西……”

    秦勇明白过来,瞪着他道:“什么脏东西?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

    “那你说脏东西在哪?我怎么看不到?”秦勇黑着脸,“知道这是谁吗?今天新来的郑随老师,你看你闹的笑话!”看向另一个男人时表情又是一变,“对不起啊郑老师,他胆子特小,估计就是做噩梦了在这儿发神经……”

    男人没出声,垂眼看向井下的空间。

    林休原找到了机会,连忙从对方手中挣脱,噔噔噔几步跑没了影。

    到没人的地方,他一改之前的怂样,叉腰自信道:“刚才的发挥还不错吧?”

    系统:“……男高音很好。”

    林休原大方地给自己竖了个拇指,问系统:“这个世界的鬼现身是完全不讲规则吗?我才来第二天就跟我面基?”

    系统:“或许吧……”

    林休原:“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系统:“……你怎么就觉得它不是来害你的?”

    林休原沉默了两秒,回道:“因为大纲里的何小原之死是人为,跟鬼没关系。”

    系统很意外:“……你怎么就知道是人为?”

    “原大纲里,第一个死掉的何小原是吊死在井下自己的房间里对不对?”

    “是的。”

    “我看了,我住的房间里有很多厨具,还有垫桌脚的砖头、裂开的镜子片……这么多可以轻松杀人的东西,偏偏没有绳线,如果住在井里的鬼真的可以直接杀人,那不管是利用我房间的刀具砖头等还是直接把人活活吓死,都比特意找绳子把人吊死要简单。最主要的是,我的记忆里,何小原并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除非鬼是无差别杀人,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之前这里一直平安无事,偏偏来了新人就出事了呢?”

    系统:“万一是何小原触碰了鬼的一些禁忌呢?”

    “那可能性就更小了,何小原生性懦弱,做事也很谨慎,只要别人不会做的,他也绝对不会做,如果是那种很容易触碰的灵异禁忌,其余那些人再里面住了那么久,不可能一点儿事都没有。”林休原回头看向男生宿舍楼道,“而事实证明,刚刚遇到的那个鬼,确实没有对我做什么,甚至可以说,它的出现对我是有好处的。”

    “好处?”

    “你想想,按照何小原的性格,见到这么恐怖的场景,肯定不想再住下去了,如果最开始就因为恐惧及时离开,不管最后害人的到底是人是鬼,起码他能躲过那一劫。可遗憾的是,大纲里何小原的性格也造成他会很容易妥协的局面,最后肯定因为各种原因只能继续在里面住下去……”

    系统:“那你要搬出去吗?”

    林休原:“不搬,信息都藏在里面。”

    接下来的一整天,林休原为表示自己确实确实受惊不小,一直都没回过宿舍楼。

    不过中午在食堂吃饭时,他又看到了那个新来的老师。

    之前楼道视线昏暗,没能看清脸,现在隔着人群一瞥,却有些看呆了。

    旁边的同学也都在兴奋地窃窃私语,跟讨论明星似的。

    “他要是教我们班,我保证绝对不走神不打瞌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呜呜呜……”

    “那是你不知道他上课有多严厉多凶!我们班那几个难搞的刺头知道吗?一个上午就都被他给收拾服帖了,提个问题要是答不出来,看他脸一板,能吓得心脏骤停……”

    “那又怎样?长这么帅吓死我也我乐意……”

    “这么看脸啊?”

    “跟你不看似的,你要有这么张脸,我天天给你打饭都行!反正我就觉得郑老师哪儿都好!”

    “是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条腿。”

    林休原闻声一愣,这才注意到,远处男人走路时,右边的腿的确有些瘸。

    旁边几个学生继续八卦:

    “应该能治好吧?”

    “治不好,跑了很多医院根本没用。”

    “啊?你怎么知道啊?人家才第一天来呢。”

    “没骗你,这是我们宿舍向安说的,郑老师是他表舅。”

    “哇……真的假的?”

    “他不至于拿这个骗人,而且向安以前就住在隔壁阳城,郑老师也是阳城来的……肯定是真的,不过他们关系挺一般,郑老师来学校都没去看过他,向安也不怎么关心他这个表舅……毕竟也不是亲舅舅嘛。不过向安在听说郑老师来这里后,表示很同情。”

    “为什么?”

    “他说郑老师来这里要么是被逼的,要么就是一时冲动!因为有算命的说他会克亲人,不能长期和亲人住一起,正好这一年他家里有老人去世……估计被说闲话了,好像因为赌气,就随便找了个学校躲清静。”

    “啊?这种话他家人也信啊!”

    “主要是太玄乎了,你们知道他那条腿怎么坏的吗?”

    “别卖关子,快说!”

    “是在他高中x大保送后突然间出现的毛病,去了国内外的医院都查不出具体怎么回事,又一直好不了,后来他家里有个迷信的老太太就去找了个什么高人算算,结果就说他是衰命,这辈子就不能出风头,这是保送后就把命格动了,所以腿就坏了,等时间久了,不仅身体会出现其他毛病,说不定还会连累亲人呢……”

    “这也太假了吧……”

    “我也不信,但人言可畏,要不然郑老师也不会背井离乡来咱们这教书啊……”

    林休原安静地听着这群孩子们的八卦,时不时瞟两眼话题的主角。

    尽管那人走路时右腿有显而易见的缺陷,可浑身却并没有弥漫出任何颓败气息,像棵孤独又挺拔的雪松。

    是被光滋养长大的人。

    林休原心说,可惜了。

    系统:“可惜什么?”

    林休原:“根本没什么衰命的说法,他应该是被一种穷凶极恶的怨灵缠上了,我以前给这种怨灵还取了个外号——狗皮膏药灵,这种怨灵得在被缠上初期想办法除掉,等身体出现异常时基本已经晚了,不过从他高考后到现在这么多年,仅仅只有右腿出现小部分问题,说明本身意志力很不错。我之前听说一个同样被狗皮膏药灵缠上的例子,仅仅半年,就把人活活耗死了。”

    说完,摇头晃脑地再次看过去。

    偏在这时,视线中的男人扭过头,仿佛有所感应一样,目光稳稳与他对上。

    ……

    食堂门口,正跟男人闲聊的班主任发现对方突然在盯着一个方向看,也顺着视线瞧过去。

    可只看到一个仓促转身的青年背影,看那穿着是个校工,瘦瘦弱弱的,坐在最角落,脑袋耷拉着,畏畏缩缩完全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他疑惑道:“怎么了郑老师?看什么呢?”

    周围嘈杂,郑随淡淡收回视线:“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