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烫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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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折子 共眠

    “我第一次觉得碳水化合物这么的美味!”魏文君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自己吃圆起来的肚皮,今天晚上的素斋就是一碗青菜面,可能是因为用的是山上长得野菜,吃起来特别的香,魏文君一时没收住,吃多了。

    “断碳水的时间太长了自然会馋,馋了自然觉得什么都好吃。”

    魏文君冷冷的扫了温酒一眼,这货不说话不会死的!

    三个人吃的饱饱的在寺庙里乱逛,其实他们挺想再往山上去看看的,但是这里的管理人员不让,说是现在天快黑了,不能再往上去了,大晚上的看不见山路会出事的。

    三个人有点恹恹的回了厢房。

    “咦!温酒!魏文君!看我在衣橱里发现了什么!”

    沈眉山兴冲冲的抱着那几斤重的军大衣跑到他两面前。届时,温酒正抱着手机嗑瓜子呢,而魏文君正对着镜子拨弄自己的假睫毛。

    “啥呀这玩意儿?”魏文君从未见识过这么丑的衣服,别说它保暖与否了,恨不得离它三里远,以防它影响了自己的审美。

    “军大衣啊!你在哪里找到的啊?”对于军大衣,温酒这个北方人倒是比较亲切,只是现在军大衣除了在影视城常见以外,其他的地方都不怎么能见得到了。

    “衣柜里的!上面贴了小纸条,说我们可以明早穿着去看日出!寺庙后面有缆车!”沈眉山有点激动,不是要看日出的激动,她想体会一下缆车,在电视上见到的时候就格外的想试试了,别说现在就在她的眼皮子下了。

    温酒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抱过沈眉山手中是军大衣,把它放到了床脚。

    “可以,我们明天早点起,然后去看。”

    “摆脱,看日出你们得多早就起啊?老娘的美容觉啊!”魏文君撑着脸愁眉不展,今天爬山就已经累得要死要活了,居然还要她明天早起!实在是让人提不起玩的劲儿。

    “今天早点睡吧,我手机快没电了,也没带充电器。明天看完日出吃完早饭我们就下山吧。”

    “我下山要坐车!我不要再用我的腿了!”魏文君坚决抗议道。

    温酒和沈眉山无奈的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一个平日里坚持锻炼,一个隔一天就有训练,但这爬一通的山和那些训练量是不能同一而语的,现在两个人的小腿都发酸呢。

    “等会儿给我踩一踩小腿呗,我腿酸。”

    沈眉山点了点头,她的小腿还有点发软呢,晚上得好好休息了。

    但是到了休息的时候,怎么睡又成了问题了。

    只有一张床。

    “我把军大衣铺地上睡一晚就行了。”温酒把空调的温度调高,这山上到了晚上温度冷得让人有点牙齿打颤。

    “那被子呢?你不能不盖被子呀!”沈眉山皱了皱眉头,这间房不是木地板,贴的是瓷砖,晚上的山上寒气很重,睡地上就算开着空调也不行,万一寒气入体了可比普通的遇冷感冒难受的多。

    “三件呢,我铺两件,穿一件睡。”温酒笑了笑。

    沈眉山看了眼那至少可以睡五个人的大木床,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沈眉山睡中间,我睡里头,温酒睡外面!这么不就解决了?还打什么地铺啊!”魏文君实在是想不通这是什么年代了,有必要那么的讲究吗?

    沈眉山叹了口气,温酒是一个她睡着了连同室都不呆的男生,这次要不是她和魏文君坚持觉得开两间房太贵了,他也不会陷入这么为难的地步的。

    “我去前台帮你问问能不能再要一床被子,垫一半盖一半睡一半会好点。”

    温酒笑了笑,任沈眉山忙活去了。

    “我说你,这么好的同床共枕的机会干嘛不要?”魏文君嘟着嘴,难不成因为她这个超级大灯泡?

    “不。”温酒把军大衣铺在地上展平,对魏文君挑唇一笑,颇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免得你出去乱说,怕被你讹上。”

    魏文君立马气的暴跳起来,指着温酒大骂:“老娘现在怎么说也是在撮合你两,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温酒你天打五雷轰!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温酒不置可否的努努嘴吧。

    “前科太多,不得不防。”

    ……

    很快沈眉山就抱着两床被子回来了,一床铺在了军大衣上,一床给温酒盖。

    但三个人洗漱完之后,一时间就陷入了某种尴尬里。

    都没有到睡觉的点,虽然特别的累,但还没有睡意。

    “我成年之后第一次六点就上床。”魏文君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趴在床沿上看着坐在地铺上的温酒。

    “手机快没电了不能玩,沈眉山又不会打牌,我们三个聊聊天呗?”

    温酒翻了个身,把身子背了过去,表示自己没兴趣。

    魏文君噘了噘嘴吧,开始捣鼓沈眉山。

    “聊什么啊?”沈眉山微微打了个哈欠。

    “就随便说说,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呗。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爸妈是干什么的呢。我爸是教育局的副局,你别看他做教育的,我真觉得他把我这个女儿教的可差劲了。”

    “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温酒轻笑一声。

    “哎,温酒,你爸妈是干嘛的啊?我看学校里把你传的神乎其神的,你跟我说说呗!”

    温酒把脑袋枕在胳膊上,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我爸和我叔叔都是当官的,一文一武吧。我妈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我舅舅负责养家。”温酒想了想,又“嗯”了一声,表示确定自己的这个回复。

    “啧!”魏文君撇撇嘴吧,“不想说就不说嘛!干嘛说得这么普普通通的,我还以为你有多酷炫呢!”

    温酒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叫酷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名利钱财都是身外物!”

    沈眉山打了个哈欠,拍了拍魏文君的肩。

    “只有钱多到一定程度才会觉得钱财如粪土,同理,权势也一样。”

    魏文君恍然大悟,“卧槽,他家该不会是那种黑白两道通吃的,那种小说里男主吧?”

    那倒不至于,但是红后代是真的。

    “你太夸张了吧?”沈眉山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两只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以求这样能给自己吊点精神。虽然她对温酒的家世究竟是个什么样不大清楚,但也能隐隐的猜到温酒口中的官一定不小。就贺实那出手就给人两万块的架势,一定是站在上层的人。

    “沈眉山,你爸妈又是干什么的呢?我每次去你家都没见过你家里有其他的人哎?”

    魏文君话音落下,室内便陷入尴尬的静谧之中,温酒斜着眼睛有点隐忧的看着沈眉山,又有点责怪魏文君多话。

    魏文君等了半天都没见沈眉山回答,如果不是她睁着眼睛,她都要以为她睡着了。

    “不知道。”沈眉山轻飘飘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沈眉山说的是实话,她不知道沈家军和刘青苑靠什么而活,从小到大他们给足了她钱去学戏,不会吝啬半点。但他们的交流只有戏,或者是单方面的灌输。沈眉山和他们从未有过交流,所以不知道他们的工作,每个月的工资,或者他们的心情。

    反正她那个家,家不成家,也无所谓了。

    “哪有人会不知道自己爸妈说做什么的啊……”魏文君嘟囔着,但声音越来越弱,沈眉山歪过脸,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刚刚还那么起劲,现在居然睡着了。”沈眉山被魏文君一个问题闹得没了睡意,她起身给魏文君盖好被子,然后下了床拿水喝。

    “给我带一瓶。”温酒也坐了起来。

    “喏。”沈眉山把水递给他,然后也坐在了地铺上,“要我给你捏捏吗?”

    “那敢情好!”温酒笑了,背过身子去让沈眉山给他捏肩。

    “对了,今天那个无字牌,你为什么写‘水’?因为喜欢的人名字里有水吗?”温酒明知顾问,在沈眉山看不到的地方坏笑着,心里是满满的得意。

    沈眉山动作一顿,脸红了红。“水是万物之源!没有水就没有我们!我这是在感恩大自然呢!”

    “哦~”温酒听她一本正经的瞎说八道,笑得意味深长。

    沈眉山累了一天了,手上也没什么力气了,她按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她的手指按在温酒的肩上,却仿佛是有什么在骚动着他的心脏一样,让他怪心痒痒的。

    忽而,自己的肩上一沉。

    温酒外头一看,这丫头已经累得倒在他背上睡着了。温酒无奈的笑了笑,把她放平在床铺上,给她盖好被子。

    屋内已经熄了灯了,但走廊上的灯光还是能透过窗户打进来的,温酒借着这微弱的灯光看着沈眉山,忽而弯下身探向她的唇。

    却还是没能吻下去。

    君子不乘人之危,行这些事。

    要是让他爸知道,一定打断他的腿。

    温酒叹了口气背对着沈眉山躺下,枕着她的呼吸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