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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温季瓷呼吸一滞,手不由地握在了桑酒的腰窝,他眯着眼盯桑酒好一会都没移开视线。

    而桑酒喝了酒,比以往都要多,胆子也出奇得大。

    平时温季瓷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桑酒时,她都会本能地避开,而这次却毫无畏惧地看着他。

    甚至,都忘记了眨眼。

    空气燃烧了起来,匆匆掠过的灯影仿佛融化在温季瓷的眉眼间,冷冽半点不存,却而代之的是柔软的深情。

    桑酒的手开始不规矩了,她的指尖勾着温季瓷的头发,一圈一圈地在手指上绕着,扯得生疼。

    她是一副毫无所察的模样,却在温季瓷那里轻易放了火。

    “想得起来严谟是谁吗?”

    温季瓷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没带好意。

    看到严谟的采访视频时,温季瓷瞬间就沉了脸,他之前就知道严谟这人给桑酒递了房卡,才被桑酒泼了酒。

    没想到严谟到现在都还没死心,居然在公开场合表示自己对桑酒的欣赏。

    上回他出面帮桑酒摆平了泼酒的事情,那时严谟就知道了桑酒的身份,能锲而不舍地追求,其中不乏这个原因。

    可温季瓷能够在严谟的采访中看出,严谟会这么做不光光是因为这点,他还看出了严谟对桑酒的兴趣。

    “严谟?”

    桑酒听到这个名字,先输入了一会,才开始歪着头苦思冥想。

    温季瓷听着桑酒用微醺的嗓音叫着严谟两个字时,像是叫着情人的名字,眉心下意识皱了皱。

    明明是温季瓷自己问的,自己想多了,却把微起的妒火发到了桑酒身上。

    “啊。”

    桑酒倒吸了一口气,因为温季瓷放在她腰间的手用了几分劲。

    她控诉地看向温季瓷,很不吃亏地用力地掐了一下温季瓷的手臂。

    桑酒自以为的力道对温季瓷来说,顶多算挠痒痒,他知道刚才是自己不对,放轻了声音。

    “记不记得严谟说喜欢你的事?”

    才刚发生的事,桑酒自然想起来了,原本看着温季瓷会一直笑着的桑酒,突然撇了撇嘴。

    “他好烦啊。”

    温季瓷一怔,随即勾了勾唇,刚才星点的不愉快立即散了。

    如果宋佑和蒋少游在这里,他们会发现原本温季瓷还有这么小心眼的一面,和他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次开口的声线明显柔和了不少,还隐着笑意。

    “他怎么烦了?”

    在温季瓷近乎鼓励的态度下,桑酒很积极地开始列举着严谟的“罪行”。

    “不尊重我给我递房卡,还随便送应援的东西来片场,还点赞微博故意让我和古莎对上,这次也故意把话题引到我身上,网友能不骂我吗?”

    尽管桑酒喝醉了酒,但思路在此刻却异常清晰,可见她之前对严谟的怨言有多深,半点都没有被严谟表白的惊喜。

    温季瓷看桑酒记得这么清楚,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于是给严谟再记了一笔。

    如果桑酒能知道温季瓷想些什么,肯定会觉得他真不好伺候,明明是他自己想听,却又不想让桑酒记得这么牢。

    可如今的桑酒一点没察觉,反倒还说起了温季瓷不知道的事情。

    “不光严谟,上次宗遇也和我告白了。”

    怕温季瓷不信,桑酒还一五一十地把时间地点说了出来。

    “就是要补拍的那天,他来了我的化妆间。”

    完全不知道自己彻底暴露的诚实宝宝桑酒,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和温季瓷说了。

    温季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他眉梢一挑,把宗遇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单。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宗遇还想试图靠近桑酒。

    按照桑酒说的那个时间,桑酒的心还没坚定下来,如果因为宗遇的话影响到了她……

    温季瓷一双桃花眼黑沉沉的,他半眯着眼,唇角的弧度都带着明显的寡冷,看上去不像是真的在笑。

    “他问我他还有没有机会,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桑酒笑得狡黠,说一半藏一半,故意吊着温季瓷胃口。

    温季瓷放在桑酒腰窝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隔着薄薄的春杉,两人仿佛贴得很近。

    温季瓷极为配合地顺着桑酒的意思,问了一句。

    “那你怎么回答的?”

    桑酒像是在谨守一个秘密,她放低声音,把额头和温季瓷相抵,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温季瓷的身子僵了僵,手底下用上几分力,把桑酒揉到了自己的怀里。

    片刻的对视。

    桑酒身子轻轻往前倾了倾,用着气音,呼出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落在温季瓷的脸上。

    “不过我没和他说,我喜欢的人是哥哥。”

    热烈的烟花在脑海中骤然炸开又蓦地消失,温季瓷伸出手,用指腹在桑酒唇边摩擦了一下。

    声音低哑,带着妥协。

    “这次先放过你。”

    回家的路对温季瓷来说,还是太短,琴水湾很快就到了。

    温季瓷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圈住桑酒的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下车的时候,仿佛一切都恢复平静。

    之前桑酒也有喝醉酒的经历,那时哭着闹着说是温季瓷不把当妹妹,现在她什么都不愁,所以安安静静地跟在温季瓷身边。

    家里备着解酒药,温季瓷怕第二天桑酒头疼,哄着她喝了几口。

    因为喂她的人是温季瓷,桑酒也只是皱着一张脸,把嘴里的苦涩味道给咽了下去。

    药是吃了,桑酒却和温季瓷撒着娇,把他拿着药的手推远了些,朝他小声抱怨着。

    “太苦了。”

    温季瓷笑了,侧头亲了一下桑酒的唇角,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压低的声线犹如蛊惑人心的法术。

    “错了,是甜的。”

    桑酒怔怔地看着温季瓷,看着温季瓷这笃定的语气和神情,桑酒甚至真的以为这苦涩的解酒药是甜的。

    等到第二天桑酒醒来的时候,她才揉着自己的头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安静的车后座,忽而掠过的暖光,厨房里苦涩的味道……

    桑酒只记得这几个片段,但是其他什么她都想不起来了。

    对了,她还想起她说了喜欢哥哥这句话。

    可桑酒她本来就喜欢温季瓷,先前又不是没表白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桑酒把宗遇的那件事彻底给忘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居然阴了自己一把。

    没过几天,桑酒就收到了初中同学打来的电话,当年她的同桌宁璃是班长,所以每隔几年的初中同学聚会都是由她出面举办。

    桑酒和同学的关系都不错,她自然会去赴约。

    桑酒算是到的早了,但宁璃已经来了,桑酒一下子笑了,加快了脚步。

    “小酒!”

    有段时间没见了,他们都挺开心,毕竟毕业之后都去了不同的城市,又有了各自的工作,见面的机会也少了。

    “你的新剧我可是一直在追,我给我身边的朋友都安利了。”

    宁璃和桑酒做同桌的时候,关系就不错,桑酒也和她提过自己的兴趣爱好,那时以为是玩笑,现在也算是如愿了。

    由于是周末,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空荡荡的。

    他们和保安提前沟通过,希望能在学校里参观一下。

    桑酒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保安甚至问她要了个签名,他女儿是桑酒的粉丝。

    桑酒当然立即应允。

    学校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教学楼还是相同的数量,只不过多了几棵树。

    对桑酒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像是触发了她回忆的按钮,按钮失了灵,关于温季瓷的回忆尽数涌了出来。

    桑酒十四岁那年到了温家,从那之后,她的人生中多了一个家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对桑酒来说,可以算是她那几年最开心的一件事。

    尽管温季瓷对她态度冷淡,但她还是和同学炫耀,她有一个哥哥了,话语中带着连她都不知道的期待和窃喜。

    可直到她初中毕业,她的同学都没能看见那个传说中的哥哥。

    导致后来同学都以为那只是桑酒编出来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桑酒的哥哥只活在桑酒的话中,无论桑酒怎么夸她哥哥很帅,成绩优异,但没一个人相信她,最后桑酒也放弃挣扎,干脆不解释了。

    可现在呢?

    那时候的桑酒又怎么会猜到,说好的哥哥变成了男朋友,想到这点,桑酒的唇抑制不住地往上扬了扬。

    “想什么呢?”

    宁璃看着桑酒盯着湖边的垂柳发呆,拿胳膊撞了撞她。

    “怎么看着柳树都能笑出来?”

    桑酒瞬间从过去的记忆中抽回,她笑着解释:“我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说起以前的事情,宁璃突然想起了桑酒和她说过的事。

    “你知道,初中这三年我觉得最离奇的事情是什么吗?”

    桑酒预感有些不对劲,果然宁璃开口提了当年的那件事。

    “你那时候一直说自己有个哥哥,可谁都没见到,现在想想,你编故事的本领真的很强,我们全部人都信了。”

    宁璃这么一说,全部人都笑了,他们也都想起当年桑酒的趣事,每人都调侃了一句。

    面对大家的质疑,桑酒哑口无言,竟不知要如何反驳,她总不能真的把活生生的温季瓷叫到现场吧。

    而且现在温季瓷又不单单只是她的哥哥了。

    桑酒只能弱弱地提了一句;“我真没骗你们,我真的有个哥哥,只是不方便让你们见到。”

    果然,桑酒说的话又被大家当成了玩笑,狼来了的游戏玩多了,现在谁都不信了。

    等到聚会结束后,桑酒没急着离开,而是站在学校后门外面的大树底下。

    已近黄昏,天空一半昏黄,一半阴暗。

    半壁夕阳拉出了一张网,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后门偏僻,来往的人本就不多,又逢周末,学生不进出,行人也不到这边来。

    一时之间,这一小块地方只剩下了桑酒一人。

    桑酒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六点,也不知道温季瓷忙完工作了没有,她收回准备拨出电话的手,而是给温季瓷发了一条短信。

    你是不是还在忙?

    几秒后,桑酒的手机忽的响了,显示的是温季瓷的来电。

    “怎么了?

    找我有事?”

    听到温季瓷比以往温柔的声音,和他们刚见面时那冰冷冷的模样完全不同。

    桑酒突然有了小脾气。

    “你让我在同学面前丢人了。”

    因为桑酒带着口罩,隔着一层,说话声仿佛蒙上了纱,朦朦胧胧的。

    桑酒和温季瓷说过今天她会来初中同学会,但聪明如温季瓷,也没能猜到桑酒这句话的理由。

    “哥哥怎么让你丢人了?”

    温季瓷放缓了嗓音,不厌其烦地问道。

    这件事桑酒还是第一次和温季瓷说。

    “谁让你初中的时候都不理我,我和同学说我有哥哥,他们都以为我是在骗人。”

    徐徐的风拂过,要沉不沉的天色望不到边,树桠在桑酒的脸上投下了弧影,她抿着唇。

    纵然知道了当年的理由,桑酒想到那时温季瓷的冷淡态度,胸口还是有些闷。

    温季瓷听出桑酒的小情绪。

    “那要不要我现在过来和你同学解释一下?”

    桑酒咬了咬下唇,拿脚尖一下下点着地。

    “我同学都走了,你和谁说去啊?”

    昏暗的黄昏中。

    一辆帕加尼悄声无息地停在了桑酒的身后,而桑酒还不自知地朝着手机说着话。

    桑酒听到了温季瓷那边的声音很空旷,她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在外面?”

    “要不你数三声,然后回个头?”

    桑酒一怔,瞬间明白了温季瓷的意思,她连三秒都没耐心等,立即转头看了过去。

    手机那头的人忽的就出现在她的身后,站在不远处对她笑着。

    街旁的路灯骤然亮了,一路燃了过来,次第亮起。

    温季瓷迎着光,缓步朝桑酒走来。

    桑酒手机都忘了挂掉,有些惊喜地看着温季瓷。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一秒,温季瓷在桑酒的跟前站定,他俯下身,看着桑酒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

    “我只是来碰碰运气,万一见到你了呢。”

    话被温季瓷说得轻描淡写,他开着车从前门绕到了后门,绕了几圈,才等到了桑酒的身影。

    桑酒心底满是被在乎的满足。

    “那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如果错过不是很可惜?”

    温季瓷自然地接过桑酒的手机,帮她仍在显示通话中的电话给按掉,然后塞回桑酒的手里。

    “怕我跟得太紧,你会觉得烦。”

    即便桑酒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但也能看到眼底的笑意。

    桑酒也奇怪,无论她怎么和温季瓷相处,怎么多看温季瓷几眼,都丝毫不觉得厌烦疲倦。

    “那你现在还跟得不够紧,我没法判断要不要嫌你烦。”

    温季瓷一怔,一种类似于麻痹的感觉缓缓地从他的心口开始蔓延,他倏地低下头。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桑酒的唇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温季瓷还是能感受到桑酒唇部的轮廓,即使让他闭着眼,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描绘出来。

    “想不想去另外一个地方?”

    桑酒还没回过神来,眼神有些散。

    “去哪?”

    桑酒稀里糊涂地就上了温季瓷的车,直到车子逐渐靠近目的地时,她才知道温季瓷想要带她来的地方是哪里。

    温季瓷竟然带她来了她之前的大学。

    桑酒比较幸运,她心仪的大学和她住的地方在同一个城市,但大学的那几年,温季瓷出了国。

    桑酒连一眼都没能见到他。

    在桑酒上大学的第一年温季瓷就离开了,桑酒自然认为他对这一片都不熟悉,于是给温季瓷指了一个地方。

    是街角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吃店。

    “以前我最喜欢到这家店来吃晚饭。”

    温季瓷顺着桑酒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没有露出讶异的神情,而是了然地笑了笑。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街角。

    和这条街上其他的店相比,这家店要来得冷情很多,可能是位置太偏僻了,所以现在店里还没人来。

    桑酒打开车门下了车,拉着温季瓷进了店。

    店里很干净,几乎是一有人用晚餐,老板娘就会收拾好。

    听到有人进来,老板娘从里间走了出来。

    “温总。”

    老板娘看到温季瓷就认出了他,看到站在他身边的桑酒时,老板娘先是迟疑了片刻,也认出她来。

    “你前几年是在这边读的书吧?”

    因为桑酒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娘是个单亲妈妈,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所以她经常会特别光顾这家店。

    老板娘会认出她不奇怪,桑酒奇怪的是,温季瓷似乎比她对这家店更熟悉。

    温季瓷语气寻常,点了几样菜,全是桑酒喜欢吃的,老板娘去了厨房。

    等老板娘一走,桑酒立即看向温季瓷。

    “你们怎么会认识?”

    “我资助过她儿子读书。”

    温季瓷只是随意地回了一句,下一秒视线落在了桑酒的身上。

    “我出国这三年,不是没有回来过,我来过你的学校,来过这家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被温季瓷说得轻描淡写,却又理所当然。

    “为了看你。”

    桑酒呆住了,紧紧地盯着温季瓷。

    温季瓷很轻易地翻出了那段属于桑酒的记忆,桑酒18岁那年,他逃似的离开了帝都,离开桑酒生活的城市。

    甚至将自己放逐到了国外,以为离得远一些就能忘记桑酒。

    而出国的第一年,温季瓷就违背了和自己的誓言,他悄声无息地从国外回来。

    瞒着任何人。

    家人,朋友,桑酒。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出国那三年中回来过。

    那天,他也和今天一样碰运气般的等在桑酒的学校外面,可能是他运气真的不错,桑酒在黄昏中,走出门外。

    那个时候,她毫无心事地笑着,毫不费力地勾住了他。

    温季瓷缓缓地说出那段回忆,桑酒仅存的芥蒂都消散了,她曾经气温季瓷对她的冷漠疏离。

    那么站在温季瓷的角度,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气她的不开窍。

    用完餐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桑酒忍不住拉住了温季瓷的手,很小心地和温季瓷十指紧扣。

    温季瓷动作一滞,偏头看她:“不怕别人看见。”

    桑酒把手握得更紧了些。

    “你不怕我也不怕。”

    坐上车时,桑酒又问了温季瓷一句。

    “那你不觉得辛苦啊?”

    温季瓷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如果他一直等不到她喜欢上他,那么这么多年不都成了徒劳无功。

    温季瓷也只是笑了,一个最寻常不过的笑,好像在说着喜欢桑酒这件事变成了天经地义。

    车子开往琴水湾时,桑酒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她想和温季瓷交换一个秘密。

    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其实在我来你家之前,我还做了一个梦。”

    桑酒的声音仿佛很遥远地幽幽传来。

    “梦里有个男人没穿衣服,举止亲密。”

    温季瓷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桑酒,手指却握紧了方向盘。

    “醒来后我才知道我算是做了一个春梦。”

    桑酒原本还有些不太好意思,可看到温季瓷此刻的模样,心里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过之后我就一直陷入遗憾和懊恼中。”

    “我这辈子肯定不会遇到这样的人了。”

    桑酒的语气中不乏遗憾,好像真的在后悔没有遇见梦中那样优秀的人。

    桑酒一直盯着温季瓷的反应,连他细微的神情她都认真仔细地看在眼中。

    重重灯影下,温季瓷仍旧不发一言地听着,仿佛根本不为所动,视线始终落在前方。

    眉峰却微微拢起,不经意地流露出他此刻的情绪,像是从他窄窄的眉间生出浅灰色的雾气。

    昭示了温季瓷的不悦。

    “你猜后续如何?”

    桑酒本就没想让温季瓷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把吊着温季瓷胃口的答案说出口。

    “我跟着妈妈到了新家,认识一个哥哥。”

    “我居然发现他和我梦中的理想型一模一样。”

    刺啦一声响,温季瓷猛地踩下了刹车,轮胎擦过地面,粗糙尖锐的摩擦声。

    下一秒,车子停在了空旷无人的马路边上。

    桑酒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温季瓷的动作却比她还快上一步,他伸出手臂,拦在了她的身前。

    桑酒的身子只来得及离开座椅几寸,又重新安稳地落了回来。

    九点钟安静的春日晚上,刚才猛地刹车却没让桑酒受到惊吓,可能太过信任温季瓷,她的心跳声也只是微微加快了几分。

    如梦方醒,桑酒侧过了头,转眼间被困在了温季瓷的眼睛中,他的眼睫半敛着。

    静谧片刻,桑酒差点被温季瓷盯得恍神时,温季瓷倏地开了口。

    “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下次说话能一次性说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