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王爷独宠妃依雪宁驿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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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绝望

    前院依旧热闹非凡,沸反盈天,但慕容府的后院却是冷清的紧。当差的多半被调到了前院帮忙,而不当值的也自然不愿错过这份热闹,都凑到了前院,只余三三两两打扫庭院的和地位最卑微的丫头小厮偶尔出没。

    飘雪苑却是一个例外,由于主子呆在屋中没有外出,所以一干丫头也不敢私自出门,虽是羡慕前院的热闹,也只能乖乖待在屋中。依雪在屋中看书不喜欢被打扰,一群丫头便随清风在外间的厅堂内围着火炉做女红,说说笑笑,倒也不觉闷。

    “清风姐姐,这鸳鸯的眼睛该怎么绣?我怎么都绣不好。”小丫头薇儿递过一方丝绢,请教清风。清风瞄了一眼她绣的鸳鸯,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绣的像鸭子似的!”说罢便接了过来,正欲教她,却听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门被叩了两下,便从外面被推开了。园中的小厮方廷嘻嘻一笑,闪了进来:“薇儿才十二岁吧,就想学绣鸳鸯,可是人小鬼大!”

    薇儿被他说得红了脸,却回不了嘴,只得抓住清风的袖子:“清风姐姐,你替我教训他!”清风啐了方廷一口:“一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偷听,算怎么回事?你不是道前院看热闹去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方廷道:“本不该这么快回来的,只是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刚刚咱家姑爷来过!”

    众人都是一愣:“姑爷?”清风却是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信王?”

    方廷挑挑眉,一副“然也”的表情。一群丫头顿时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清风朝里屋看了一眼,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还非得眼巴巴回来通知一声!你别姑爷姑爷的乱叫,仔细小姐听到了不高兴!”

    方廷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清风叹了口气:“小姐可真是命苦,老爷居然狠得下心来,亏了平日里对小姐那般疼爱!”

    正说着,忽听里屋传来依雪的声音:“清风!”清风抬头,发现已是依雪平日惯常的休息时间,忙应了声,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依雪正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头上简简单单的珠花和簪子,清风忙过去帮忙。服侍依雪躺下后,她却久久放不下床边的纱帐。依雪不禁奇怪:“怎么了?”清风顿了顿:“刚刚,信王来过……”

    依雪全身一僵,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是么?”

    清风还想说什么,却见依雪已经翻了个身,朝里躺着。

    “小姐!”

    “你出去吧,我累了。”依雪声音平静,眼睛却无力的睁着。听着清风叹了口气走出去的声音,她轻轻咬住下唇,泪水无声从眼角划落。

    已经有多久没哭过了?娘去世的那段日子,她几乎是将自己浸在眼泪里度日,没日没夜的哭,直到娘下葬的那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从那以后便再不曾流泪。

    如今,那种无助的绝望再一次涌上来,她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那种黑暗步步逼近,直至,将她湮没其中,不能自拔。

    娘,为何娘这般狠心,撇下女儿一个人便撒手人寰?为何娘走后,竟连入梦也不肯,让女儿在梦中也不得与娘相见?

    她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却依旧忍不住呜咽起来。

    门外的清风贴着门,听这里面细微的声音,也忍不住心酸起来。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直起身子,对着一屋子的人打了个手势,拉了方廷便一起往前院走去。方廷被她一扯,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你倒是说说,六少爷不在,四少爷大喜,我们能找谁?”方廷不停地嘟哝着。

    清风脚步一顿,咬牙道:“找老爷!我就不信,他真不管小姐了不成?十六年的疼爱,是假的吗?”

    “真的假的又怎样?打小时候起,我们就看着老爷对四夫人百般呵护与爱惜,到最后呢?夫人去世,竟然连慕容家的陵园也不让进,孤零零地葬在半山腰,你说,这是真的假的?”方廷脸涨的通红,愤然道,“找老爷还不是白搭,只能让小姐更伤心罢了。”

    听他一说,清风顿时失了力气,颓然地坐到路边的一块花岗石上,闷不吭声。方廷见她的模样,也是不忍,道:“我们还是去前院看看吧,指不定六少爷今天就回来了呢?”

    清风摇了摇头。方廷不甘心地一把拖起她,道:“不看怎么会知道?”说完便拉着清风一路小跑着往前院奔去,仿佛他们满心期待的那个人已然等在那里。

    清风自然知道是枉然,到了前院也只是心不在焉地来回走动。漫芳庭中的宴席早已开始,听着里面热闹喧哗,她就怔怔地立在原地,朝着那扇不停有人进进出出的门出神。

    满院的下人都是来去匆匆,没有人留意到她,她呆了半晌,忽然上前,从一个正要送菜进去的小丫头手中接过托盘,道:“我替你送进去。”

    进了门,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着喜服的身影,便直直来到他所在的那一桌,将菜送上桌的同时,低低唤了一声:“四少爷。”

    他居然听到了,回头看到清风时一愣,下意识地就抬头四周看,待到确认没有要找的人时,他才又看向她:“你怎么在这里?”

    清风欲言又止,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退了出去。

    他略一凝神,手中的那杯酒便再也饮不下,找了个理由便想出去。周围的人自是不肯,全都开始起哄。他无奈,只得许诺先自罚三杯,喝完了酒,方才匆匆出了宴厅,循着清风的身影来到了宴厅的北面。

    “到底怎么了?雪儿出什么事了吗?”

    清风听他焦急的语气,忽然红了眼眶:“都是清风不好,我不该告诉小姐信王来过……小姐在房里哭,我没办法……四少爷,对不起……”

    寒冬渐至,屋外北风凛冽,寒秋只觉得全身都似要被冻僵了一般,不得动弹。

    她果然还是如此在意的。

    他呆立了片刻,回神道:“这一时半刻我恐怕也走不开,你先回去,我晚上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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