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王爷独宠妃依雪宁驿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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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繁花落尽是归处

    寒烟坐在马背上,焦急却又茫然。

    已经这样漫无目的的寻了三天,还是一点她的踪迹也没有。她到底去了哪里,竟然可以走得这样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整个京城都被他找遍了,如今都到了城外,还能到哪里去寻找她?

    跑了三天,马儿早已疲惫不堪,他索性翻身下马,将马放在远处吃草,自己走到溪边洗手。捧起一把水洒在脸上,整个人顿时清爽许多。

    他又再捧起一把水,忽然耳朵里传来什么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屏住呼吸,凝神细听,却是一阵飘渺的钟声。

    寒烟猛地站起身来,他记得,城郊的邺隐山上似乎有一座尼姑庵,名叫邺隐庵。

    繁花落尽是归处,指的,会是那里吗?

    来不及多想,他已经又翻身上马,往邺隐山奔去。

    深山之中,云雾缭绕的深处,一座庵堂若隐若现,门上一块木质的牌匾——邺隐庵。

    门口的平坝之上,一个姑子正挥着扫帚,忽然见了他,愣了片刻方才双手合十:“施主有礼,敝庵不接待男施主。。”

    寒烟忙还礼:“师太有礼,我是来找人的,贵宝刹近日可有一位年轻姑娘前来?”

    那姑子立刻停下手中的活,有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寒烟见她的样子,心中已有了分的底,不由分说便往庵堂里冲去。那姑子拦他不住,急得大喊起来。

    寒烟进了庵堂,一众的尼姑都在里面,为首的住持见他突然闯进来,平静的站起身,双手合十:“施主。”

    “师太,我要见刚刚来你们这里的那个女子!”寒烟急道。

    他话音刚落,就见庵堂后面的那块帘子被撩了起来,而里面走出的那个人,可不就是依雪吗?

    她一袭素纱禅衣,及腰的长发还在,只是随意挽了个髻。可是整个人却在那身禅衣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瘦弱,单薄的身子如一片秋叶,仿佛随时都会翩翩坠落。

    寒烟眸中一亮,三两步走上前去:“雪儿!“他伸出手摁住她的双肩,仔细的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好平静,就好像最初还在慕容府的时候,眼睛里也毫无波澜,没有悲伤,没有哀愁,好像日前那些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她依旧淡淡的,不动声色的从他双手中脱离出来,双手合十:“施主。”

    寒烟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什么施主?我是寒烟,我是你六哥!”

    “贫尼已经皈依我佛,法号清宁。”

    寒烟不停地摇着头:“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皈依,什么法号?你是雪儿,你都还没有落发,怎么会皈依什么该死的我佛?”

    他出言不逊,旁边那群姑子里已经有了动,却被住持拦了下来。

    她淡淡一笑:“我心已皈依,愿意古庙青灯,虔诚礼佛,长期侍奉佛祖。不过三千烦恼丝,留也罢,去也罢,又有何差别呢?”

    “雪儿!”他心痛如绞,依旧不肯相信,“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气我那个时侯误会你对不对?是我该死,我不好,你跟我回去,爹在担心你,四哥也在担心你!”

    她叹了口气,绕过他走出庵堂,来到庵门口的平坝上,对那个扫地的姑子道:“清远师姐,我来吧。”

    清远迟疑的看着她:“你好了吗?”

    她淡淡一笑:“好了。”

    清远仔细观察她,果然神色平静,眼神淡然,便稍稍放了心,将大扫帚交给她,然后走到了寒烟面前:“施主,敝庵乃佛门清净之地,清宁她既已入了佛门,便与尘世间的那些羁绊再无关联,贫尼劝施主回去吧!”说完微微行了个礼,进门去了。

    寒烟愣愣的看着吃力的挥舞着大扫帚清扫着积雪的她,她身形单薄得好像连那柄扫帚都能将她带倒一样。他心中一阵阵的刺痛,那股倔强的劲头却又上来了,说什么也要带她离开。

    他上前去一把扔掉她手中的扫帚,拖着她的手就要往山下去。

    没想到却迎面与寒秋相遇,寒秋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看着依雪那一身佛门中人的打扮,震惊的无话可说。

    寒烟见了他,忙道:“四哥,我找到她了,你快劝劝她,她说她已经出家了!”

    寒秋怔怔的看着她平静的脸,艰难的开口:“是真的吗?”

    她挣开寒烟的手,对寒秋行礼:“清宁见过施主。”

    寒秋禁不住倒退两步,满脸悲戚再也藏不住:“清风走了,孩子没有了,你要出家,再过不久寒烟又要跟随大哥上战场……你们都这样走了……”

    “四哥!”寒烟急道,“你不劝她,说这些干什么?”

    她看向寒烟,忽然行了个礼:“贫尼愿施主征途顺利,早日凯旋!”说完便转过了身,回去拾起那把扫帚,重新吃力的扫起地上的积雪。

    寒烟还欲去拉她,却被寒秋拦住:“让她去吧。”

    “你在说什么?”寒烟怒道,“她是我们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将她一个人扔在这山上?”

    寒秋看向她:“如果她这样子能够得到解脱的话,就让她去吧……她已经脱离了那种烦恼与痛苦,你又何必要让她再次回到那样的处境呢?你忘了爹说过,不要逼她吗?”

    寒烟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沉默的扫着地,不甘心的握着拳头,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下了山。

    寒秋最终回过头,留恋的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下了山。

    晨雾逐渐散去,冬日的阳光透过参天的树木斑斑点点的投射下来,周围没有一点身影,这座深山和庵堂,清静得仿佛脱离了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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